第13章 挑衅
第二天起来，来到单位，邓局还没来单位上班。我也只得是坐在办公室里看卷宗，多了解业务。正看的入神的时候，忽然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看。有些诧异的抬头，我看到办公室外面，一个男人正站在办公室门口，死死的盯着我看。一怔之后，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正是宋文军。这家伙冲着我直瞪眼，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跟他本没私怨，如果昨天王宝东不跟我说起，今天我还真会懵逼，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站在门口对我瞪眼。可我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拿这件事当回事。冲他笑笑，低头继续看卷宗。过了一会儿，听脚步声他应该是走了。没有具体工作的日子，其实很是无聊。可邓局连续一周没来上班，我这个所谓的助手，或者是秘书根本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具体工作了。第二周上班，邓局还没来上班，我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继续我的查看卷宗。刚看了半小时，综合办公室的通讯员小刘过来送报纸。上学学政治的时候，我就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国家政策，以及当地的一些新闻，这些东西都会侧面或者正面显示出来一些问题。澄江时报的第一版，右下角，有一个不大的版块，上面写着自行车厂改制方案征集。这一则征集的版块，写的很中肯，把如今自行车厂的弊端，以及各方面的情况都写了进去。首先是守旧的问题，再有就是前些年冒进扩建，导致企业越来越走下坡路。看到这些东西，我深深叹口气。放下报纸，用手揉了柔太阳穴。正想给凌叔打个电话，问问他，情况反馈给厂长之后，现在虽然在征集方案，但是厂子自己是否真的有好的方案。刚摸出手机，还没等拨打出去。“小江。”
随着声音传来，邓局就走了进来。我赶紧站起来，迎接邓局。“邓局，这一周走访，很累吧？”
我笑着去给他倒茶，“对了，好多文件要你签字，我都帮你分类放好了。”
听我这么说，邓局赞赏的点点头，坐下来随手翻阅了下，抬起头问我：“今天下午，我本来应该有个会要去开，不过……我下午又约了秦总他们一些企业家开会，所以你得帮我去参加一下会议，”“我？参加会议？”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领导，这个会议，我该……”不等我说完，邓局笑着摆摆手：“不用紧张，你去了，做一下工作会议纪要，拿回来之后，我们领导班子会商量。”
听说去了，只是做会议纪要回来，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行，没问题。”
我赶紧表态，“领导安排好了，我下午就过去做记录，一定完成任务。”
邓局微笑点头，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我。拿过来，打开看时，我不禁一怔。原来竟是自行车厂的文件，里面有一份最近这两天提交上来的一份改制计划。见我愣神，邓局看了一眼问我：“怎么了？”
“哦，没事。”
我赶紧掩饰了一下，拿着文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下午一点半，我骑车去了自行车厂。去之前我给凌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在门口接我一下。毕竟是第一次到下面走访开会，所以要他先给我介绍一下基本情况。下午两点，正式开会，我跟着凌叔来到大会议室。会议室很大，我坐在半圆形的右侧，打开记事本。张海涛是自行车厂的厂长，已经有三十年工龄。他是从基层干起的，对于工厂的整体运营一清二楚，颇有一种实业家的感觉。至于其他的副厂长，也都颇有经验。人到齐了之后，凌叔帮我做了介绍，张海涛一行人跟我都打了招呼。“各位，今天的这次会议，是为了解决我们厂改制的事情。”
张海涛调整好了情绪，开始支持会议，“最近这两天，我们厂从基层到领导班子，都在征集计划方案。现在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他说完，看向旁边的三位副厂长。刘金喜是大学毕业之后，直接分配到厂子的。他专攻理论，用水户推了推眼镜：“我觉得，从大数据来看，我们销售的市场不大，所以必须要拓展市场，而且厂房设备不行，所以必须要改进……”他滔滔不绝，一套一套的，说的我都有些晕。说起来，我就算是理论流了，可没想到，这位副厂长，比我的理论流还要严重。说了一大堆数据，还说了一些设备名字。幸亏我的速记还可以，总算是跟上了，不过脑袋上已经满是汗水。二十分钟后，他总算说完了。张海涛见他不说了，看看左右的人。让大家继续说。中层干部马爱玲，她年纪四十多，是厂里的先进模范。这时候提出一些技术性的问题，希望厂子可以改良。会场有三十多人，大家给出的意见有的中肯，有的比较浮夸。凌叔也说了自己的意见，当然他说的很中肯，不过在我听来还是比较保守。张海涛听完了大家所有的意见，轻咳一声，扭头看了看我。我是来记录的，当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发言权。“我也说说我的看法，大家听听。”
说完之后，张海涛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大声说道：“国有企业改制的时候，我们改制了，到了今天算是熬过了计划经济转型市场经济。但是现在，市场情况不好，时代不同了，自行车已经不是主要的代步工具，所以我们的产品要改良，销售方法也要改良……”针对国家政策，以及面临的问题，张海涛做了很细致入微的分析。我认真做了会议纪要，心里感慨于张海涛的眼光。眼见会议结束，我正要收拾东西，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了电话，里面忽然传来王宝军的声音：“你去哪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