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只要火够大，什么的骨头都可以化
“嗷嗷嗷！”
“刚才谁在说话？”
小黑条很是迷惑地看向四周，狐疑的视线接连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然后在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茫然。
小黑条猛地瞪眼。
“嗷！”
“古橙橙你……”
“啧。”
古橙橙指尖动了动，包裹住空无镜的炽火变得更为明亮，刺耳的惨叫声听起来也越发瘆人。
古橙橙微妙道：“刚刚忽悠我的时候吧，口口声声叫我神尊，现在不忽悠我了，就改口叫我古橙橙。”
“都说男人是薄情寡义变化多端，你一个破镜子怎么好的不学，总学了这些臭男人的毛病？”
顾掌门先是看到古橙橙原地消失险些被吓到当场自戕，紧接着消失的古橙橙重新出现。
大起大落之下一句没来得及问，就看到古橙橙扔镜子烧镜子。
镜子刚烧一半，又听到了一个不知哪儿传出来的奇怪女声。
顾掌门目睹了这么多奇怪的画面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是真的揣了一肚子的话想问。
可听到古橙橙这话，强忍着屈辱默默扭过了头。
顾掌门什么也不想问了。
青染满脸的欲言又止，挣扎半天忍不住低声问叶清秋：“小师叔到底是什么时候……”
“在玉熵歌给她收集了很多话本以后。”
叶清秋抱着自己的大刀，面无表情地说：“小师叔之前是男女平等通通废物，现在受话本的影响，男人除了废物还多了一项薄情寡义。”
“哦，你可以不是。”
叶清秋侧目看了一眼已经脸黑如墨的顾掌门，口吻平静：“你长得好，小师叔从不说你。”
青染：“……”
顾掌门幽怨至极，面目狰狞：“真的。”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在脸上。”
堂堂一宗之掌，顾掌门现在日常就是因为长相丑陋被反复打击。
顾掌门从未想过，自己修炼途中最大的绊脚石会是长得不好看。
青染：“…………”
青染口吻非常一言难尽：“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
“你就说，这种偏爱有没有让你很快乐就好了。”
叶清秋很不负责地耸肩说：“别的不要多说，我怕掌门师兄受刺激，现在就要从云舟上跳下去自尽。”
青染反复张嘴彻底不说话了。
顾掌门气若游丝又满目哀怨地迎风站立，攥在手中的长剑始终不曾松过半点。
他们已经进入了鬼界。
曾经号称鬼界王城的酆都城遥遥可望。
然而入眼看到的，却与所有人记忆中的酆都城都截然不同。
古橙橙不说大话。
她说的谁都进不去，那就谁都别想活着进去。
修仙盟派来的人不少，借口为了调查前事声势浩大。
可来了也只能在外围打转。
连酆都城都进不去，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青染眉眼间染上一抹讥诮正想出声嘲讽，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闷响，紧接着响起的就是一道脆生生的喊声：“古橙橙！”
啪！
叶清秋猛地捂嘴抽气，半空中一个身形虚幻的女娃娃被高高举起重重摔下！
轰！
小女娃大脸朝地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古橙橙冷嗤出声指尖再动，一簇炽火飞出，小女娃带着哭腔喊：“古橙橙……”
啪啪啪！
“古……”
噼里啪啦！
“神尊！”
“神尊我错了！”
被反复摔地烘烤灼烧的小女娃，终于在崩溃的边缘领悟了活下去的真谛，挂着满脸的泪花痛哭大喊：“神尊饶了我吧！”
“呜呜呜……神尊我真的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
“错了？”
古橙橙啧了一声，食指一勾把小女娃裹住的炽火变成了一圈火带，围着抽抽咽咽的小女娃绕了个圈。
小黑条一直在旁边看着，盯着身形半透明，但哭得很大声的小女娃用力抽了抽鼻子，恍然大悟：“空无镜？！”
“空无镜？？？”
郁郁的顾掌门悚然回魂。
青染也叶清秋也快步靠近，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空无镜幻化出的小女娃身上，几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空无镜虽是洪荒上古之物，可既无生魂为祭，死物怎会生灵？
这……
“这有什么奇怪的？”
古橙橙虽然也觉得不太对，但很不理解这几人的大惊小怪，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个蠢镜子么？看不顺眼烧了就好了。”
古橙橙肯定道：“没有烧不服的。”
“除非火不够大。”
只要火够大，什么的骨头都可以化。
看看，这不就是把空无镜里藏着的玩意儿烧出来了么？
新鲜热乎的！
顾掌门震惊下哭笑不得地说：“小师叔，这不是烧不烧的事儿，是……”
“是……”
“是死物生灵实在罕见，我们……”
“她算不上生灵。”
古橙橙掸了掸指尖，看着被火光围着的小女娃，懒懒地说：“总之不是什么完整的东西，琢磨这玩意儿做什么？想变得跟她一样蠢？”
顾掌门几人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古橙橙什么都知道，但人家就是懒到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还不许别人多嘴问。
问就骂你笨。
小黑条倒是觉得新鲜，围着身形越发透明的小女娃转了两圈，摸着下巴说：“橙橙，就是这玩意儿给你捞走的？你俩背着人说什么了？”
“做什么要告诉你？”
古橙橙实在是烦了，正想把话多如水的小黑条也扔出去醒醒脑子，云舟下就是毫无征兆的猛地一顿。
“小师叔小心！”
顾掌门率先起势挡在最前，叶清秋的一把大刀横断疾风。
青染手扣星河锁紧紧地贴在古橙橙的身后，不知何时还朝着古橙橙的头顶甩出了一把伞。
是坤元伞。
这东西是江上酒命根子似的传家法宝，江上酒平时碰都不给别人碰。
这次出门的时候非生拉硬拽塞进了青染的储物戒，咬死了说古橙橙肯定用得上。
小黑条对此很不屑一顾：“有我在，用得上这玩意儿？”
这脆兮兮的小伞简直就是对玄水大王的羞辱。
古橙橙没搭理小黑条，眯眼看着列阵迫使云舟靠近的那些人，眼底泄出浓浓的讥诮。
古橙橙小手虚空一抓，小女娃虚幻的身形彻底消失不见，重新落回古橙橙手中的又是古朴无奇的小镜子。
古橙橙转了转镜子，毫无起伏地说：“来，你不是可以预示未来么？”
“看看对面的那些人，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么？”
空无镜一个磕巴都没打，毫不犹豫掷地有声：“死！”
“必然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