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们的野心足以把自己撑死
古橙橙一语惊人。
对此一无所知的三大鬼王碍于之前所受的屈辱，纷纷拿出了看家本事，想彻底永绝后患。
谢承影的目光震惊到裂开。
谢承影反复看向半空中的黑色巨蛇，再反复转向古橙橙，颤抖的眸子中充斥满了难以置信。
“小师祖，你是说他是……是……”
“玄武。”
古橙橙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落下谢承影脸上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远近闻名的傻子。
“玄武都不知道吗？这还能有不知道的？”
修仙界这些废物到底还能不能行？
谢承影满脸麻木，看着被巨大蛇尾横扫砸出的骷髅鬼王，发声艰难：“知道，但……”
“但玄武不是传说中才有的圣兽吗？原来世间真的有……”
“当然有。”
古橙橙没理会他的震愕，耸耸肩说：“有的也不光是玄武。”
“你们说的什么四圣兽四凶兽都有，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
鸿蒙初开天地既分，人族修士口中的什么上三界下四域，其实才是最后出现的。
最早盘踞在这片天地内的，是许许多多伴随浊气初分就已经诞生的奇珍异兽。
神凰一族也在其中。
古橙橙破壳晚，未能亲眼得见那个遍地走兽漫天飞禽，四处可见上古大妖的绮丽震撼，但没经历过的都在神凰一族的传承中，半点不耽误她知道。
古橙橙难得起了讲古的闲情，一边看着小玄武爆锤三只小鬼，一边懒洋洋地说：“蛇通玄冥，龟壳引水，通地气隐没暗穴，居玄水镇玄川，龟蛇合一为玄武。”
“记得一开始进鬼界的那身王八服么？”
谢承影想到那刀砍不破火烧不燃，还可瞬间让修为化作虚无的古怪衣料，满脸的心有余悸。
古橙橙嗤了一声：“那衣裳上一股子玄水味儿，不是被这小破崽子拿来擦过口水，就是被他拿来铺过床当被子。”
“玄水之气是玄武独有，意在镇压，消散，万物都可化作虚无。”
龟壳重坚，用于守。
被有意沾染玄水之气的东西，就会变得无坚不摧，跟龟壳有了相似的属性。
再加上小玄武故意为之，沾带上的气息浓厚得呛鼻子，穿上的人自然是修为尽失。
如果不是古橙橙凑巧跟着闯了一趟鬼界……
古橙橙满眼戏谑地扫了谢承影一眼，微妙道：“那你真的就要留在鬼界生娃了，知道么？”
“生不出来绝对出不去，生了第一个还必须生满十个的那种哦。”
谢承影此时听到生娃二字额角就突突直跳，为了转移古橙橙的注意力，硬着头皮说：“有关玄武的记载我只在一些书中看到过些许痕迹，可有关上古之兽的各种记载都只是寥寥几笔，并不详细，小师祖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古橙橙眼中泛起一抹恹恹，面无表情地说：“你管我？”
谢承影：“……”
“我就是知道怎么了？”
古橙橙满是讥诮地啧了一声，嘲道：“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人族编出的什么圣兽凶兽全是假的，一个字都不能信。”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在人族的记载中为四圣兽，还有人称上古四大圣兽为仁义之妖，是为庇护人族的强大存在。
实际上呢？
据她所知，这些被人族认定为仁义之兽类的大妖，嘴里手里可没少吃人沾血。
相反，被唾弃为凶兽的那些，其中也不乏实力强胆子弱恨不得平生半个人都不见的，偏偏那种还被编得最凶！
古橙橙眼中讽刺渐浓，抱着胳膊懒洋洋地说：“对上古妖族而言，人族孱弱如蝼蚁，生死不过须臾抬手之间，不无故屠戮蝼蚁，是因为猛虎不屑与鸟雀争辩，而非守护。”
“事实上这些大妖领地意识极强，对擅闯者绝不会手下留情，平日里也多是懒得动，也无意去理会脚底下的虫子蚂蚁每日在争什么，这才极少露面，也不喜被人知晓。”
古橙橙一度便是如此。
只是自那场雷劫后，古橙橙就不太能察觉得到其余同类的气息了。
眼前是小玄武，是她渡劫失败后感知到的第一个。
尽管这怕鬼的货还是个壳儿都背不动的幼崽。
上古的大妖至今还有传承在世的屈指可数，每一族在子嗣上都分外艰难，往往一族只存一个。
故而在这些共有洪荒传承记忆的大妖都有共识，不管是不是与自己同出一族的幼崽，若得见难处，也以护幼崽为先。
小玄武在古橙橙额间徽记露出时认出了熟悉的气息，果断将古橙橙当做了自己的亲人黏糊，也是因为在传承下的记忆中藏着这点共识。
若遇比他更为强大的存在，可露真身以求庇护。
小玄武热泪盈眶觉得自己找到亲人了，古橙橙只想便他扎到鬼王堆里去挨打吃教训。
小崽儿嘛，不管是什么族的都差不多一样欠揍，只要打不死，那就还能活。
她当年第一次出神凰结界也是挨打哇！
多挨几下怎么了？
古橙橙好整以暇等着小玄武被打哭，哭着喊着跟自己说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可看着看着，古橙橙的表情逐渐变得紧绷。
她眯眼看着一个浑身饶满黑雾的鬼王拿出一块破破烂烂的旗子，眸子缓缓缩：“那是什么东西？”
见多识广的谢承影立马说：“万魂幡。”
“那是二鬼王的成名法宝，也是……”
“既是叫魂幡，那便是通阴之物，阴邪之物什么时候跟雷霆之火能融为一体了？”
谢承影半点没看出二鬼王手中的万魂幡跟雷霆之火有什么关系，正纳罕时古橙橙阴沉着脸，咔嚓一下捏碎了手中的离川之石。
谢承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三大鬼王已经列阵起势，其中大鬼王手中高举起的是一把通体火红的匕首，风起呼啸间竟是可见火光闪烁。
“那火……”
“离火。”
这样的东西，绝对不该出现在鬼界。
也不可能出现在鬼王的手中。
显而易见，三大鬼王被撵出鬼界的时候，也不光是找地方去抱着脑袋哭了。
这是还求得了克制玄武的法宝助阵？
古橙橙咬住侧颚顶了顶，毫无起伏地说：“是我错了。”
谢承影骤惊之下茫然地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面对小师祖这毫无征兆的一句自我反省。
古橙橙也没看他。
古橙橙面色发冷，看着不远处联手将小玄武围攻在最中的三个鬼王，轻飘飘地说：“本事不大，野心不小。”
“看看这三只小鬼，他们的野心已经膨胀到足以把自己撑死的程度了。”
话音落古橙橙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混乱的打斗之中，抬手横挡住三鬼王手中鬼气森森的长刀，唇边泄出一丝冷笑，手掌一翻就是轰然一掀！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