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五世（天下粮仓下）
来到了清水镇。
“李大爷，我的李大爷哎。”
“找了您一圈儿，您猫这晒太阳呢。”
“闻闻这是什么？”
“正宗的烧刀子，还有腊肉。”
“都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铁蛋人还没到，就笑呵呵的开口了。
“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小铁蛋啊。”
“来来来，陪我坐这唠唠嗑。”
“这清水山一带的孩子，就属你最会来事。”
“那些不懂规矩的，早就凉凉了。”
李乞丐热情的招呼铁蛋。
这小家伙平常孝敬的最多，也最勤。
铁蛋丝毫不怕脏，一屁股就坐在李乞丐旁边。
“我说铁蛋啊。”
“之前我给你商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到底要不要加入我们丐帮啊？”
“你来了，就是我的亲传弟子。”
“和那些世面上的小乞儿不一样。”
“半个清水镇的帮众都得听你招呼！”
又是老生常谈。
跟铁蛋这小子打交道也好几年了。
他是真心喜欢这小子。
会来事儿，嘴甜，脑瓜子机灵。
自己年龄慢慢大了，是真想收他为徒。
就只听到。
“这次我来镇上就是来回复您这个事儿的！”
“我愿意，太愿意了！”
“你老人家给我脸，我不能不兜着！”
“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大爷！”
听到铁蛋终于同意了。
李乞丐高兴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好好！”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举行入帮仪式！”
不等铁蛋反应过来。
李乞丐就从怀中掏出一小管烟花。
取出火折子一点，烟花立刻冲上了天空。
大白天的就在清水镇上空炸响了。
听到是长老发来的召集信号。
镇上要饭的叫花子们。
一个个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
迅速向李乞丐所在的方位靠拢。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李乞丐说道。
“今天召集大家伙儿来。”
“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李胜利！”
“今天，收徒弟啦！”
说完后，全场皆是一愣！
接着纷纷鼓掌祝贺，向前道喜。
从怀里，兜里，鞋里纷纷掏出银子。
放在了李长老的碗里。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原来当乞丐这么有钱啊？
李铁蛋在心中惊讶莫名！
看来跟对人做对事，是很重要的！
正所谓，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行了，行了！”
“老人家我不缺钱，赶紧开始入帮仪式吧！”
李乞丐看着碗里的钱满不在乎的说道。
并把铁蛋拉在了众人中间。
？？？
怎么个事？
大家把我围住干什么？
要给我举高高吗？
正当铁蛋疑惑不解之际。
只见一个帮众上前。
狠狠朝他的衣服上啐了一口。
接下来的帮众一个个都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李铁蛋已经彻底懵逼在当场了！
仿佛脑袋当机了一般。
“今天，一是叫大家来欢迎新帮众！”
“二是给大家说一声。”
“王铁蛋以后就接替我的位置！”
“以后见面了要叫他王长老！”
“听到了没有！”
随着李长老的命令，帮众纷纷称是。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挥退了手下的小弟。
看到铁蛋还傻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上前说道。
“铁蛋啊，你也不用太高兴！”
“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你是我的亲传弟子。”
“现在我干不动了，是该到退休的时候了。”
“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正合适！”
“行了，别憋着了，想笑就笑出来吧！”
“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底层帮众。”
“你一来就当长老，激动和开心都是很正常的。”
李乞丐以为铁蛋是一时间。
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迷失了。
他不曾想过，一个简单的入帮仪式。
到底给铁蛋此时幼小的心灵，蒙受了多大的打击！
铁蛋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
短暂懵逼后瞬间恢复了理智。
“李大爷，谢谢你！”
铁蛋这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整个清水镇有将近两万人。
地界上没有别的势力，只有丐帮！
可以说一个丐帮就能左右整个清水镇的走向！
这些看似人畜无害的叫花子。
往往掌握着清水镇最深的秘密与情报！
“铁蛋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寻常人都把我们看成最低贱的职业。”
“熟不知，我们乞丐也分文丐和武丐！”
“文丐就是世面上普通的叫花子。”
“还有渗透进官府朝廷的帮众。”
“武丐就是执行帮规，保护帮众。”
“甚至在军旅中任职的帮众！”
说到半截，回头看了看铁蛋。
看到他一副吃惊的表情，很满意。
这些秘密寻常人，就算是底层帮众都是不知道的。
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千万不要小看了咱们丐帮。”
“历朝历代多少帮派烟消云散。”
“却只有咱们丐帮延续至今。”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说到这里，他就不打算再说了。
他要好好考一考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
“李大爷这是在考教我了？”
“咱们老百姓常说，朝廷有人好办事！”
“这么多年，不管是王朝更迭，还是兵荒马乱。”
“其他势力生生灭灭。”
“归根到底是他们没有咱们这么庞大的基数。”
“不管是富庶京城，还是贫瘠边境。”
“哪儿都少不了我们的帮众！”
铁蛋一五一十跟自己的师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李乞丐却说。
“你这样说，对也不对。”
“一个势力只靠蛮力不动脑子是不行的。”
“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只能是底层乞丐。”
“我们丐帮历经千年而不朽！”
“自然也是与时俱进的，否则就会被淘汰！”
好家伙。
铁蛋也是第一次听说，当乞丐有这么大的学问。
还以为，不就是端个碗，往地上一蹲吗？
只听自己师傅又说道。
“对于那些聪明有天分的好苗子，帮里会倾斜资源。”
“在他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资助他做学问。”
“你肯定会问，万一他得了好处不认账怎么办？”
“不认账就不认账吧，值当是结了一份善缘。”
“我们投资了那么多的读书人，总会出现有良心的。”
“军人行伍间，我们的投资方式亦是如此。”
“你说说，我们的丐帮怎么会灭亡？”
李胜利将上面的话一气说完。
他老了，是真心把铁蛋当好苗子培养。
只希望这个善良机灵的臭小子。
能对得起他这份信任，还有丐帮对他的信任！
“师傅，我懂了！”
“咱们丐帮历经千年而不倒的原因。”
“不是与朝廷对抗，也不是避开朝廷。”
“而是慢慢融入朝廷，和朝廷成为一体！”
“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生存之道！”
铁蛋听了师傅的话，立马领悟出了其中真意。
“不错，不错。”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臭小子。”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悟性。”
“放手去干吧，我老了。”
“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李胜利欣慰的点头说道。
又从怀里把身份令牌交给了铁蛋。
此时的铁蛋，已经不是那个只考虑温饱的小土匪。
而是一个有着历史使命感的丐帮长老了！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将丐帮发扬光大！”
“绝对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
说完对着师傅深深鞠了一躬。
告别后，朝着清水山走去。
他要好好规划未来的人生了。
回到家中。
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们依然在刻苦读书。
不免感到好笑，果然只有吃的能让他们认真。
“土豆，馒头，狗剩，你们过来！”
“从明天开始，你们都给我去镇上念书！”
几人听到是铁蛋回来了，还以为要开饭了。
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个雷人的消息。
“铁蛋哥，我们几个小土匪去镇上干什么？”
“不怕官府的人把我们抓住吗？”
“还有，我们不喜欢念书。”
“我们只想跟着你继续当土匪。”
几人听后都是连忙摇头。
好家伙，先不说自己几人的出身。
就算是有资格去学堂念书也不去。
书上的字认识我，可是我不认它啊！
“这件事没商量！”
“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明天去报道！”
“如果不认了，那就统统给我滚蛋！”
“我王铁蛋以后不再认你们几个弟弟！”
“滚吧！都给我滚出去！”
听到几个弟弟这样的反应。
铁蛋恨铁不成钢的对他们吼道。
看见自家大哥竟然是来真的！
几个人通通跪倒在地，纷纷认错。
“我们去！我们去！”
“大哥你别生气，我们去！”
几人自幼都是孤儿，是铁蛋把他们带大的。
正所谓长兄如父。
平常插科打诨不要紧。
可是每当铁蛋一生气，就把他们都吓成了鹌鹑。
一个个臊眉搭眼的收拾自己的小行李。
“等等！”
“以后进了学堂不能再叫这几个小名了！”
“我的大名叫王子龙。”
“馒头你以后就叫王子文！”
“土豆你叫王子林！”
“狗剩你叫王子玉！”
“都跟着我的姓，好好学习！”
“学成归来，咱们还是一家人！”
铁蛋看着他们收拾行李的背影。
鼻间不由发酸。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赶他们离开。
可是不赶又不行，总不能一辈子都当土匪吧？
“红薯，你以后叫李玉如！”
“明天就去镇上的石佛寺。”（古代庙宇也是女子的学习场所之一）
“那里有专门给女娃娃家教书的地方。”
“别跟我讨价还价！”
“跟他们一样，不去就再也别认我这个大哥了！”
正当红薯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
就听到了铁蛋带给她的这个噩耗。
没办法。
比起放弃学习学问和知识。
他们更害怕失去养育自己的好大哥。
不得已之下，四人只能点头同意。
翌日清晨。
四人在铁蛋的押送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读书了。
有了丐帮的长老令牌，在清水镇可以说是如履平地。
“终于安置好了他们几个小家伙！”
“他们现在估计在骂我。”
“以后他们入仕当官，我也不指望他们感激我。”
“只希望他们能一辈子过的好就行。”
铁蛋自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黯然神伤。
看着之前五人生活过的痕迹，喃喃自语道。
五年后。
四人纷纷从学堂毕了业。
经过朝堂上丐帮之人的运作下。
馒头和土豆成功的入仕当了官。
狗剩却选择去军队从一个百夫长做起。
“哈哈，不错不错！”
“馒头和土豆都挺争气！”
“狗剩这家伙也不错！”
“这臭小子小时候就嚷嚷着要保护大家。”
“现在终于成长成了一个男子汉！”
在清水山忙着帮相亲收粮食的铁蛋。
从丐帮跑腿人员的手中拿到了几人的情报。
看完后，激动的哈哈大笑。
“是时候了。”
“去，跟他们几个说，把官职调回来！”
“我到要看看他们几个变了没有！”
五年前布置的这步棋，是时候该下了。
这五年间，铁蛋也不是无所事事。
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加上丐帮的资金。
迅速将清水山所有的土匪水贼给整合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只要官兵不来攻打就是一家人。
并且组织大家伙儿们一起将清水山。
慢慢都改造成梯田。
帮助大伙一起劳作，收成的粮食都是他们自己的。
有钱，有人，有粮。
铁蛋迅速的把控了整个清水镇的运输路线。
大离王朝所有的货船，只要是经过清水山的。
都要过一遍铁蛋的手才能放行。
“哈哈，边境就是有边境的好处！”
“凡是通往外番的货船都得听老子的！”
铁蛋站在码头上豪迈的笑着。
秉持着出六进四的原则。
凡是从自己手里经过的财物。
都会有六成打点朝廷官员。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自然人人都喜闻乐见！
铁蛋对金银珠宝从来都不看中。
只对粮食一直在心底念念不忘。
自己是什么出身，自己自己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铁蛋不会忘，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孤儿？”
“还不是因为朝廷征收赋税太厉害！”
“大人都吃不饱把口粮留给了孩子！”
“我王铁蛋发誓！一定要让天下老百姓都吃饱饭！”
是的，铁蛋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他自己。
凡是来往航行的货船，别的不会克扣太狠。
唯独粮食，往往会留下六成。
“红薯，赶紧把这批船上的粮食记下数！”
“今年黄河下游发大水，给那里的灾民运过去。”
“通过咱们的特殊航线，不要让官府的人看到！”
这几年，红薯明显成了清水山的大管家。
从石佛寺念了两年她就跑了回来。
铁蛋见她的确学完了算学和文字，这才同意。
经不住红薯的软磨硬泡和寻死觅活。
铁蛋和红薯两人终于还是成了亲。
红薯自此也事无巨细的帮助铁蛋打理着一切。
土豆，馒头和狗剩也从各自任上调来。
小伙伴们还和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哈哈，都长高了也长结实了！”
“土豆馒头在船舶司任职！”
“狗剩在海军当监军！”
“以后边境航线都是咱们兄弟的了！”
几人都笑哈哈的相互拥抱着。
是的。
他们现在都是丐帮明里暗里的帮众了！
整个边境水路，海路航线都归他们了！
“既然朝廷的官老爷们想要钱。”
“那我们就给他们钱！”
“他们搜刮民脂民膏，逼老百姓们卖粮交税。”
“那咱们再偷偷摸摸的把粮食还给老百姓！”
“我王铁蛋没有那么大本事改变整个朝廷！“
“也不想让兄弟们跟朝廷作对！”
“我只希望我们兄弟同心，让百姓们都有口饭吃！”
铁蛋说完，就对着自己几位兄弟鞠了一躬。
为此。
他们将付出终生的时间去完成这一切！
整个大离王朝都不知道。
天下大部分的粮食。
竟然会被囤积在大离的航运边境线上！
他们也不会知道，这里俨然变成了天下粮仓！
这些粮食不为买卖，也不给朝廷缴纳赋税。
而是都通过秘密渠道。
送往天下老百姓手中。
铁蛋晚年。
“我终于可以自豪的下去跟师傅说一声。”
“师傅！我王铁蛋没有让您老人家失望！”
“只要咱们丐帮把控着边境航运。”
“不管改换多少个朝代！”
“老百姓们依然有饭吃！”
提起口气，最后呐喊出了这几句。
铁蛋心满意足的走了。
同年红薯也随他去了。
于此同时。
天空传来声音。
“第五世，功德圆满！”
将二人拉出了幻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