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男人?
他接过罪证,看了一遍,定定的看了看陈岚。
感动片刻,他便面色焦灼、步履如飞般的走出了陈府。
当魏闵行马不停蹄的再次站到府尹大人面前时,宋大人惊呆了,从椅子上立刻挺直身子前倾道:“前后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看来魏大人的这位姨娘真的是不简单啊!”
魏闵行尽量克制着自己,声色俱厉道:“宋大人,人呢?可以带上来了吧?”
宋秉章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两眼放光的说道:“魏闵行,本官虽不良善,但是佩服你是重情重义之人,来人啊!把人带上来!”又向外喊道。
他转身看向门外,在等待的这一刻,魏闵行仿佛过完了整个人生的春夏秋冬,她还好吗?她会不会恨我?是我把她卷入到这场争斗当中,如果我当时让她出府,她现在是不是已然过上了平淡如常的日子?
“唔……唔……唔”只见她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头,头发凌乱,挣扎反抗着,抬眼看到他,她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下来,双眼微红,仿佛有满肚子的委屈和害怕要向他倾诉,眼底泛着泪花、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和依恋之情,此刻她不再反抗挣扎,就这样被押了上来。
“榴儿!”他急忙上前要去为她松绑,被宋秉章的侍卫挡住了,水庸也赶忙拔出剑来到主子跟前。
“魏大人,东西!”侍卫说道。
当宋秉章拿到罪证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时,摆摆手示意侍卫放了榴儿。
“谭风,退下!”宋秉章道。
“大人!”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好不容易才把她抓来。
魏闵行此时神情不再那么冷峻,眼神里满是疼惜和爱意,不发一言,来到榴儿身边,为她松绑,摘了嘴里的布头,她此时眼睛通红,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接着一滴的顺着脸颊掉落了下来,哽咽的对他轻语道:“少爷!”
他拉着她的手,向大门外走去,他想带他的女人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他孤身犯险,置自己于危险境地,只为营救她而来,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凶多吉少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娘亲、三小姐、少夫人还有他了!但是她又矛盾着,笃定的认为他一定会来救她,是的,他真的来救自己了!
“魏大人,就这么走了?”背后的宋秉章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迈着坚毅的步伐,头也不回的,冷冷的厉声道:“我这六品官员在宋大人府上有和不测,怕是宋大人在圣上面前也无法交代吧?”府上的侍卫手里拿着武器在两旁站立着,齐刷刷的盯着他们,谁也不敢上前。
“魏大人,后会有期啊!”宋秉章无可奈何的说道。
走出府门,把她扶到马上,他翻身上马,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是颤抖的,自己的身体也是颤抖的,她从没有觉得他的怀抱会如此的平坦与宽阔,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当中,为她带来了一阵阵的暖意,她仿佛还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听到了他长长的呼吸声,面对这样的境地,任谁都会紧张害怕吧?她不禁使劲的又向那靠了靠。
一声嘶鸣,“驾……驾”两匹疾驰的快马伴着此起彼伏的马蹄声消失在这深夜的寒冬里。
她被绑走的那一刻,是懵圈的,这些人是劫财吗?虽然他家财万贯,毕竟我只是个姨娘,而且和他相处没有多长时间,虽然和他已有夫妻之实,却只是盟约上的关系,对方若要的太多,他是断不会去救自己的。
当自己听到那些侍卫和一个大人对话时,自己才了解到,原来是他搜到了这个人的罪证,她忽然想到陈公子的话,莫非这就是能让他连升两级的罪证?看来自己更是没命活着出去了,他为了仕途,为了抱负,三年寒窗苦读,现在又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候,他怎么可以错过,完了完了,黄榴儿,看来你这一生就止步于此了。
但是我还想活着啊,我不想死啊,我还有生意要做,酒楼要开,我还要赡养老娘,我还要游山玩水,我还没有遇到一个和我白头到老的人,我还没有做母亲呢,对,我答应少夫人给她生孩子的,他肯定会来救我的,冲着少夫人,他也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我还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当侍卫带着她从牢房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会要被砍头了吧?给他来个杀鸡儆猴,是啊,我只是个丫鬟,为了给少夫人生孩子选择做了他的通房,对于他的仕途我又算的了哪根葱、哪根蒜呢!换做是我自己,我也不会做这么赔本的生意。
当远远的见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时,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不是真的,他不可能来救自己的,他怎么可能来呢?待走近前,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直到他喊出榴儿时,她才知道,哦,这是真的,他真的来救自己了,可是人家怎么会好好的放过我呢?
当看到他把好不容易搜集到的罪证交给对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比这些罪证要重要,是啊,毕竟我是因为他才被抓的,出于君子也好,出于道义也罢,给少夫人的面子也罢,救我也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我活下来了!
我黄榴儿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了,从此以后还有什么是自己所畏惧的呢?冲着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我黄榴儿自是要记在心中,好好报答的。
风吹过耳边,带来阵阵寒意,榴儿缩了缩脖子,靠的他更紧了,轻语道:“少爷!谢谢你!”
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做出回应。
榴儿,把你置入险境,本是我的过错。
你不恨我、怨我,还要来感谢我,如何能让我心安?
为自己的女人挡风遮雨、身犯险境,本就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要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