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水蜮
傍晚，众人回到葛仙庙，珠灵找来刘仲期商量，说道：“刘徒孙，现在本座现在急等火药之事，看你取硫磺与芒硝，实在辛苦，本座取五百两白银与你，作配置两百斤火药之款项，另给一百两，购置一些器皿，关于火硝，按你所说的方法，请蜒户生产，另外，本座所知，海外爪哇国，有产硫磺矿，价钱便宜，可托付商船运回，这样就能省去很多时间了。”远海商船，常出东南亚地区，一般是运去丝绸和陶瓷，运香料药材回来，找他们托买，是常有的贸易方法，刘仲期听了，大喜：“想不到元君又教了我方法，这办法太好了，能让商船去代为购买硫磺，保证了材料的正常供应了。”
正当他们，说得高兴时，冯乐走了进来，说道：“仙姑陛下，弟子外港有特发事件了，刚才汛哨急报，在讨网外的商船，有人受到水蜮的袭击，有商船的人被伤损好几个人，弟子要请刘道长和郡中的大夫去进行救治。”
“什么？有水蜮？”所谓水蜮，是一种传说中的怪物，珠灵不禁好奇心大起，便说道：“什么水蜮？本座倒想见识见识了！”珠灵叫来了谈殿，带了二十多个兵士，拿着唐刀，和冯乐刘仲期等人，走到了码头，在水军中调来十艘快船，赶向外海停泊的商船。
在三墩外，数十艘准备外出的商船停泊，按习惯，商船集结成船队后，才能远行海外，讨网港启航所走的航线是：沿着北部湾西岸和越南沿岸航行，绕过越南的最南部，沿着暹逻湾沿岸，顺着马来半岛海岸南下，进入到达爪哇国，南下穿过马六甲海峡。
海中有十数艘航海商船停泊，汛哨的兵丁忙引领众人把快船靠近了出事的商船傍，谈殿把手探上船帮，跃上翻商船甲板。
这商船是一艘广式海船，头尖体长，线型瘦。船体的横向结构用紧密的肋骨与隔舱板构成，纵向强度依靠龙骨维持。结构坚固，在海上摇摆较快，但不易翻沉，有较好的适航性能和续航能力。中间主桅，是着风点，船头船尾的副桅，调节风吹向主桅的方向，商船的船尾是船楼仓，住人用，船底是水密仓，水密仓造得低平，一般是铺贴盖在龙骨上，起隔水铺龙骨平整内部作用，中间方形的才是货仓，货仓是用隔板分隔而成，可根据货物大小调整，船的货仓四周，才是铺设固定的甲板，和官船的全甲板不同，商船的货仓，是用来装载货物的，货仓开口不能封死，是用一块块的仓板遮盖其上，再用一种薯良的厚布復盖仓板上防水。
谈殿放下过船板，兵丁们沿过船板上了商船。只见船上的船工都出现了呕吐昏睡的现象了，珠灵带着刘仲期走近一船工，船工还带几分清醒，说道：“这位姑娘，不要近水边，有水蜮啊！”
珠灵问：“水蜮是什么怪物？你怎么被射的？”
船工：“这是水中怪物，没看到，我听见前边的老大说有水蜮时，就跑来察看，就听叭一声，就被射了。”商船上的没受伤的两个船员走了过来，珠灵小心观察了船工，问：“它射中了你什么地方？”
“在額上。”珠灵见船工額上破损了点皮肤，周围出现了一圈微红，珠灵问：“你感觉怎样？头晕吗？”
船工：“头晕有点痛，想呕吐。”
珠灵又用手指压了压伤口周边问：“这样痛吗？”
“不是很痛，就是有点晕。”
珠灵对刘仲期说道：“这是明显的神经毒素，已经进入了皮肤，去取一碗浓盐水来清洗伤口。等下你带这几个人回去医治，多给他们喝水，要加点盐，让他们开屙尿就行。”刘仲期点点头，接着他们又看了几个中水蜮袭击的人员情况，都是差不多。
东晋时代，广州刺史卢循兵败南逃，被交州刺史杜慧度击杀于龙编，其党羽逃到大鱼山（香港大屿山）及粤西沿海一带，被称为贼。《岭南丛述》“大奚山，三十六屿，在莞邑海中，水边岩穴，多居屹蛮种类，或传系卢循遗种，今名卢亭，亦曰卢馀”。也就是说卢循及其党羽逃到海中变成了海盗。
也有传说卢循后代有变成怪物的，《广东新语》记载，“有卢亭者，新安大鱼山与南亭竹没老万山多有之。其长如人，有牝牡，毛发焦黄而短，眼睛亦黄，而黧黑，尾长寸许，见人则惊怖入水，往往随波飘至，人以为怪，竞逐之。有得其牝者，与之媱，不能言语，惟笑而已，久之能着衣食五谷，携之大鱼山，仍没入水，盖人鱼之无害于人者。”
也有传说卢循后代变成水蜮的，水蜮古人说是一种含沙射影的鬼怪，琼州海峡就有这种鬼怪。
西汉元封元年，朝廷设立左右侯官于讨网港，讨网港便成了古代海上丝路的主要停泊码头。
宋康郡在港口设有水军，沿岸设有汛哨，如果商船停靠讨网港一般是没问题的，港中有官兵的保护，但是港口的泊位不多，一些大的商队常常结伴，停泊码头外的其它港湾，用小船轮渡到宋康城补给。那些停在外边深水的远海商船，在补给时，常常在夜晚受到水蜮的袭击，船上的人被海中射出的沙石所伤，被人称含沙射影，因而讨网港多水蜮的言论便流传起来。
珠灵把冯乐和谈殿带到船楼中，说道：“使君、老刀，你们听着，这不是什么水蜮袭击，这是海盗今晚要劫掠这艘船了。”
“什么？”冯乐疑问。珠灵解释了原因，就是海盗先用吡叭筒射毒弄晕，再利用上岸救人的机会，对商船下手。
珠灵说：“今晚使君先把快船撑回去，把水军全派出，藏在岸边的暗处，再派几条快船，混在船队购买物品的船中潜回这排船中，人卧在船中，不要被发现。”冯乐听了点头道：“弟子遵命。”
珠灵对谈殿说：“老刀你领十个人暗潜在这条商船上，等有人摸上这条商船就点火把，大声叫喊，使君全部快船围起所有商船，全部要离开商队的大小船只都扣押起来。”冯乐听了，与谈殿对视一眼，珠灵说道：“刚才我细心看了，被射中都是这条船的船工，是想调离这条船上的船工，等船上的人走后，海盗定会再摸上船偷窃钱财。”珠灵又说道：“海盗除了盗窃外，还有劫掠的后手，这些商船中，可能混有海盗船，这次他们这么早就行动了，就是想劫船越货，旁边的两条商船，可能是他们的接应船了。”淡殿点点头，道：“那么，等下我们藏起来后，你们再带人下船，搞得乱点，不要让他们发现。”
其实所谓的含沙射影，其实这是海盗使用的吡叭筒，对商船进行袭击，吡叭筒射出的弹果，是一种箭毒木树液泡制的毒弹果。这种弹果，划伤人的皮肤后，毒果汁从伤口进入人体，引起神经中毒，它通过刺激大脑皮层引起兴奋、痉挛、呕吐等一系列中毒症状，频繁的强直抽搐可致脑水肿、呼吸衰竭死亡。
吡叭筒制作简单，只需要准备一段半尺多长、手指般大、两头都不带节的小竹筒，两头锯齐，削一根比竹筒孔稍小、能轻松插进小竹筒的的竹棍，在一端作手柄，留手柄长度外，竹棍在竹筒中留长九成，使用时，将用箭毒木汁液泡好的马桑果作为子弹，塞进竹筒的两端，留竹筒中空保留气体，然后用力一推，由于气压的压力，子弹会飞出去，发出“吡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