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伐薪烧炭
珠到卧室中,却开始乱想了起来,这晚对于珠灵回说,也是个难于眠之夜,自己忽然来到千年前的古代,也不知现代的自己肉身会变得怎么样了,按以前所知道的道门常识,三魂七魄中,命魂连着七魄肯定是落到了这俚僚时代了,如果那现代的天魂、地魂飘散,也可能也身死道消,除灵气保护逃出的命魂外,那就真的与一点联系都没有了,上世这么上走了一趟,与师父结成了这么一段亲情,也是有点依依不舍。
还有来到了这个艰难的岁月中,什么都没有,尽管自己在江湖漂泊过,因时代不同,所有的条件也不同,今后自己怎么走下去也成问题,糊思乱想,山区的夜晚也注定不会平静,蛙声,蟋蟀声,林中野雉叫声,不时听到深山中野兽的嚎叫……
既然来到这里,如果不能回到未来,珠灵也心中无言了,今后怎样生存才是要考虑的问题。
按照这天来对这一时代了解来判断,这时代是一个粗糙手工业制造时代,其它的制造业也不发达,纺织业工具也相对落后,就拿打铁来说吧,因没有鼓气设备,炉火温度不够,只能打些生铁工具和武器,高温锻打技术不过关,生产的铁器杂质多,易脆韧劲差,按说,铁器的制造,是当前提高生产力和加强战斗力的关键所在。
明天起,就得决定下来。
清晨,经过一晚的冷静,从山上向下看,大地上铺满了一层白雾,这是山区中特有的云海,珠灵、陈龙姫、冯天等八个护卫,还有郡中几个长老一早就起来,珠灵准备附近的山上走走,看看环境。
梁德郡的后山是里五大山,左边铜鼓岭,右边黄坡,里五大山中,山岭相连,条条山溪在各个山坳流出,汇聚成了铜鼓河的水源地,珠灵发现,里五山坳中的平地,散落着不多的耕地,散居着不多的人家,珠灵吩咐长老,把附近几家人聚集过来,众人过来,又是叩拜行礼什么的,一阵乱以后,珠灵开口了:“都是乡俚,不用太多礼数,这次我来这里看看你们,想问问你们的情况。”
一个年长的老者站了出来:“回仙姑,我是黄家主,自从你安排我们黄家入山安居后,我们都是靠水开田,几十口人开了近百亩田了,就是这些田地太瘦瘠,不大打粮,追加施肥改造,也要三、四个年头才变为耕土,到时才能正常耕种,估计还要铜鼓堂借四年的粮食,按之前的约定,四年后,我们会交三成给郡里的。”
珠灵道:“我们今天不是说这些,刚才我周围看了看,发现很多杂木林,我有一种想法,就是要你们给我们铜鼓堂砍树烧炭,烧好炭送到郡中就行。”
黄家主有点不解,珠灵道:“按我们要求,烧出的炭,我们按两担炭折一担谷计算,就是说你们送过两担炭,就从铜鼓堂挑一担谷回来。”黄家主道:“那么这新开田怎办?等变成耕土得推后了?”
珠灵道:“不会的,烧炭用树木剩下的枝杈树叶,放新开田中,等晒干,一把火烧了,火灰就成了下田料,深耕晒几次,就变耕土了,三成的约定还是按以前的办法,不过,你们黄家要提前给我们送护法才行!”黄家主大喜,说道:“仙姑,等我五个儿子打猎回来,你看着挑人。”
珠灵:“这次我要选两人,一个作我护卫,一个学烧炭,按我要求烧一种坚炭,我们锻打武器用的。”黄家主大喜。
珠灵又道:“烧炭的技术,我会亲自教他,烧出的炭,只能供我们铜鼓堂用,不能随便卖给别人。”黄家主惊讶的表情:“这烧炭也要技术?”
“是的,是一种缺氧的炭,能烧高温炉火。”什么缺氧黄家主一脸懵逼。
半时辰过去,黄家兄弟回来,只见兄弟五人,抬着一头被打死的山猪,和一头黄猄,拿着笼子捕获的几个活山鸡,还有被箭射杀的雉鸡的等猎物,兄弟四个,分别叫黄顶、黄岭、黄峰、黄坡,老大黄顶长得有点小,老二黄岭却是壮实精神体壮,老三黄峰一般长相,没有出人的相貌,老四黄坡是个半大小子,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黄家主把四兄弟介绍给珠灵。
珠灵看着兄弟几个,发现老四确是聪明灵活,问道:“我有一种烧炭的技术,你愿意学习吗?”黄坡听见,走出来道:“你教我?我是很愿意的。”
“那么就好,小朋友易记事,但我们约定下来,这方法学到手后,不能外传可做到?”
黄坡拍心口说:“没问题,我会保守这秘密的。”
珠灵又问道:“你们兄弟几个,谁会功夫?”
黄坡道:“大哥力气最大,什么活都能干,二哥箭法最好,三哥会用心想问题(古代思考问题是说用心)很多陷阱和绳套都是他想出来去装的。我最小了,什么都一学就会。”
珠灵道:“我知你聪明!”转向黄岭道:“你四弟说你箭法好,这样,我有一种叫弩箭的东西,你愿学吗?”
黄岭高兴地站出来:“仙姑我愿意!”
珠灵对黄顶、黄峰道:“你兄弟俩是家中的劳动力了,烧炭、下田离不开你们的,帮助四弟行吗?”兄弟也不反对什么,愿意接受安排。
珠灵把四兄弟带到山坳中,指着树林道:“烧炭,得挑选树木,选坚硬木材,老大、老三先把要那些硬木砍下来,裁成两尺长短,树杆放山坡那边阴干,作烧炭用,修树枝木杈抛到新田中晾晒,干后烧了,日后堆积多了,深埋泥中,可作耕土。”兄弟应承,珠灵还叫黄家主找来了几个土瓦工,按规定开山挖窑,建造炭窑。
珠灵对黄坡进行教导,使黄坡知道了用猛火缺氧闷烧出京炭的道理,京炭是一种没完全燃烧的炭化物煅打钢铁的最好燃料,比一般的炭坚实,如果加上风箱,能获得高温效果。
珠灵叫来了木工师傅,教木工师傅用木头做一个木架摇把风扇,放在窑口火堂口,作鼓风机用,另外趁手做了两个风箱,装好特制的单向风门后,用松香封严缝隙,果然鼓出强劲的气流,这家伙准备带回给老刀,做熔炼炉和打铁灶炉。这些风箱、鼓风机在那时代没人做过,也算一大创新了,木工师傅很是惊喜,不想无形中学会了技术。
珠灵在里五寨中待了几天,直叫黄坡学会了技术,并烧出了第一窑京炭。才带着冯天、黄岭和几个长老护卫一行,扛着两个风箱离开。
当时条件下,一切打铁锻造铁器的设备准备好,能不能生产出理想的东西来,珠灵也没十分把握,但是不去做,就肯定一点希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