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特别漂亮
陆子齐仰躺在饱满的垫子上,他翻身看着敖阳眼巴巴望过来的眼神,有了一丝的歉疚,但也仅仅是一丝,“抱歉,我原本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多人一起进山。”
“ 没事儿的,可以让我挤一挤吗?”敖阳眼含希冀地看着他。
“不行。”陆子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买这个东西就是为了给自己享受的。凳子又不是不能休息,何必为难自己把本就不宽裕的垫子分出去一半。
“好。”敖阳耷拉着耳朵倚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楚筱鱼也有些羡慕地看着他的藏青床垫,老实说她有点后悔那时没跟着陆子齐买一个了。可是想着自己买了背着也沉,就暗自压下了这抹悔意。
几人刚出发半天,身上的食物和饮用水还完全够用。简单从包里取出来一些果腹的食物吃下,几人开始就地午睡。
这几小时的脚程让几人很快睡着了。
山林中的嘈杂之声此刻似乎有了催眠的效果。
陆子齐躺在那,听着几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耳边还有小虫子在草叶间蹿跳的动静,流水哗啦奔散,拍打着沟壁石壑。
正要彻底进入梦乡时,“咕咚”一声,石子落水的微弱音将他的意识回笼。
陆子齐缓缓睁开了眼睛,翻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江亦维毫无困意地面朝水壑,坐在那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他随手捡了手边的乱石投入川流内,看着这渺小的石块翻不出任何浪花地沉入水底消失匿迹。
他也听到了身后的翻身动静。
陆子齐并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行为,江亦维偏头正看到他趴在气垫上看着自己。
他轻挑眉尾,并没有言语,但是意思就是在问:“干什么?”
陆子齐看他那副高傲的模样,拍了拍手下的垫子,意思是说,“你该睡觉了。”
然后他就看着江亦维转过了身去,不再乱扔石头。
他也翻身躺好准备好好睡一觉。
重活过来,他发现追求学业事业远没有干饭睡觉来得有意义,辛劳了一辈子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活着,过好当下才是最惬意的。
上空的碧绿枝繁叶茂,但是难免有几束正午的骄阳钻过细缝照在脸上。
因此陆子齐躺下来后就用脱下来的外套盖住了脸。
他正在酝酿睡意的时候,身侧的垫子突然塌了一块。
是有人坐了过来。
敖阳?
陆子齐正要掀开衣服,身侧的位置直接被人躺了下来。
?
他有些无奈地伸手一把将外套扫开,江亦维的脸就近在咫尺。
“你——”你干吗?回去自己的地方睡。
他正要张口,却注意到了江亦维眼下不易察觉的淡淡乌青,此刻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可以细数对方纤密的睫毛,可以看到他红润的唇瓣每一下细小的抿动,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江亦维在他开口时,目光就变得凌冽起来,看到陆子齐识趣地消声了,他才收起了眼中的锋芒。
“看什么?”陆子齐视线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
“看你。”这不是很明显吗?好奇怪的问题。
江亦维觉得自己被取悦的点越来越奇怪了,他觑视着面前的人,陆子齐永远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寡淡沉静,尽管现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陆子齐的肩头压下去,将他压制在自己身下,低声问他:“好看吗?”
陆子齐兀然感觉心口被一只轻柔的羽毛轻轻撩过一般,这种感觉很新奇,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听着对方的问题后,他认真地巡视着江亦维的脸,额骨饱满,皮肤白皙紧致,眉骨精致如雕,一双桃花眼潋滟含冰,双眸莹润如黑曜石般神秘泫华,侧颜更是鬼斧神雕 薄唇是红润的,仿佛是涂了口脂,如挂着朝露的红艳玫瑰,也像是冬季里挂着雪片的漾漾桃花,更像是浓烈醇香的红酒,让人迷醉。
两人此刻距离拉的很近,陆子齐觉得他唇瓣还是挺饱满的。
他心随意动,伸手轻轻蹭过江亦维的侧脸,鼻梁,最后轻轻撩过那瓣醉人的口唇。
触感柔软温热,比想象的还要饱满一些。
“好看。”
“特别漂亮。”
“ ”
江亦维反客为主地命令道:“闭眼。”
陆子齐不明所以地听话闭上了眼,他感受到身上的人翻身躺在了一旁。
一米五左右宽的气垫容下两个青年还是有些勉强的,两人手臂交叠着开始睡去。
两小时后。
邵鸿飞凝着眉头看着前面躺着的两人。
他睁开眼正对着江亦维凳子的位置,哥们儿不睡觉也不知道去哪了。
好家伙一低头就看到他跟另一个人躺在地上睡觉!
陆子齐这个狂徒把人整个豢在怀里!
邵鸿飞无语的眼珠子冒火。
我那冷傲高贵不近人情的好兄弟呢?!
江亦维听到动静后就转醒了,刚睁开眼他还有些惺忪。
刚要起身就发现自己头下枕着一条手臂,腰间还搭着一只。
他坐起来后陆子齐也醒了,他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臂,并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床都这么小了。
他看着江亦维刚睡醒面色有些潮红的模样,笑了笑:“下午好。”
江亦维颔首算是应下了,他睡得挺香的,此刻双目暂时没了往常的矜傲,反而微睁闪着水光。
陆子齐觉得新奇,多看了几眼。
“你看什么?”江亦维皱眉看着他,只是没有任何威慑力。
身边几人都醒了。
他突然想到陆子齐可能会说方才一样的回答,在他开口之前命令道:“不许看。”
说完他自己先皱了眉头,总觉得这话完全没有震慑力。
好在旁边几人刚睡醒还不在状态,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好,不看。”
路子齐轻笑着翻身起来,随口应他。
他正要弯腰收拾东西,就看到邵鸿飞坐在另一头瞪着他。
?
陆子齐选择了一如既往地无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