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朗姆，你看电视……
6《侦探101》又名《酒厂成员海选实录》
随着《神豪侦探》逐集热播, 使用酒名作为社交平台名称的热度也越来越来高。
而且比起已经在职，改个社交平台id都要偷偷摸摸的社畜们，还在校读书的青少年们不仅跟风改id的速度非常快, 还发挥出了这个年纪独有的创造力和行动力。
除了社交平台的以外的id, 他们迅速意识到酒名还可以作为外号使用，即潮流又显得很酷。
毕竟, 走在街上被熟人叫一声“次郎”的感觉平平无奇。
可要是被志同道合的同学扒在耳边，神秘的唤一声：“伏特加！”
那种感觉可是会让人产生兴奋的幻觉，以为自己身处什么神秘的组织之中——这是能满足一切青春期少年中二幻想的最简单的办法。
有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于是, 当学生群体中迅速流传开以酒名作为外号的使用方法后。
真正使用酒名当代号，并且也真的是神秘组织成员的某些人快要罹患ptsd了。
惠比寿寿司店内，正在制作炖鱼套餐的胁田兼则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尽管手上的动作忙碌不停，然而细看却能发现他不仅笑容僵硬，双手都有些细微的颤抖。
而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 就坐在胁田兼则面前，还吃着由他亲手做出的料理。
半开放的厨房, 原本是一种为了拉近厨师与顾客距离，增加顾客用餐时反馈感, 和亲眼看到食材处理烹饪, 端到自己面前的安心感的设施。
然而凡事有利有弊, 半开放厨房能做到这些，依靠的就是和顾客距离够近。
于是不可避免的，厨师总是会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听到顾客的交谈。
就比如说现在……
胁田兼则把小菜夹进小碗, 稍微堆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后，端起整个餐盘放在吧台上，“让您久等了, 这是您的炖鱼定食。”
“噢，谢谢！”端走餐盘的男生道谢完，立刻偏过头压低声音道：“喂，朗姆，苏格兰，今天要去那里吗？”
流离台旁的胁田兼则默默拿起一把细长的刀清洗。
被称作“朗姆”的男生坐在正中间，筷子上还夹着一块炸猪排，“那个啊？虽说我是很有兴趣啦，不过最近似乎风声有点紧呢，还是谨慎点好吧，苏格兰呢？”
坐在最右边的“苏格兰”大口嗦着热气腾腾的拉面，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发表看法，“我无所谓，但经费不是不够吗？弄不到‘货’吧。”
三个明明还只是未成年，身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一言一语间，却仿佛是某种地下组织的成员一般，使用着神秘的代号和意义不明的暗语。
胁田兼则：“……”
刚清洗完细长刀具的厨师又拿起了一把宽背刀开始洗。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只好下次了。”
“我吃好了，gin，你动作快点啦。”
“别抱怨啊，我的定食可是上的最晚的！”
直到胁田兼则洗完一整个刀架上所有的刀，这三个人终于吃完饭离开了。
而胁田兼则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天知道，他今天已经是第八次听到有人自称“琴酒”！第六次听到有人被称呼为“苏格兰”！
第十三次听到有人外号“朗姆”！
他快步走到店门前，挂休息中牌子关门关灯的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胁田兼则阴沉着脸摘下厨师帽和围裙，在一片黑暗中拨通某个电话号码。
“嘟……”
电话只响了一声，接起的人却没有先开口。
胁田兼则——真正身份是黑衣组织中仅次于boss的朗姆沉声质问道，“波本，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波本，或者说安室透正是收到朗姆的指令，才刻意接近莲城凛玖，潜伏在他身边的。
朗姆本以为，以波本曾经展现出来的情报获取能力，搞定一个未成年的小子应当易如反掌。
然而现在他都带着琴酒和目标人物组团出道了，该有的情报一个字还没发来呢！
电话彼端的安室透沉默片刻，他说：“虽然目前还没有足够确切的证据，但我大概推测出莲城凛玖的金钱来源了。”
朗姆：“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磁信号的传播后人声都会有些失真，安室透的声音莫名有些飘忽，“是投资。”
朗姆提起不少兴趣，他在组织内里不仅地位仅次于boss，更重要的是他负责组织内近乎所有资金的流转。
可以说，投资赚钱是他非常感兴趣的话题之一。
安室透顿了顿，问道：“请问您知道最近的一部电视剧，《神豪侦探》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倒不如说提起这部电视剧朗姆就隐隐感到头痛。
不过上司是不可能在下属面前示弱的，朗姆只冷淡的“嗯”了一声视作回答。
安室透：“那我就直说了。莲城凛玖通过投资《神豪侦探》，在剧集完全播出后，截至昨天。广告收入七百万日元，卫星媒体费收入三百六十万日元，广播广告费三百万日元，互联
网广告费是五百七十万日元……除此之外，该剧的周边电视销售额是一千六百万日元。根据拍摄前签署的合同，以上收入仅为莲城凛玖身为制作人分得的版权收入。以投资回报来说，他的收益起码应该在这些数字上翻倍。”
三千多万……翻倍，那就是六千多万！
朗姆下意识问道：“你和琴酒的片酬呢？”
“……这部分是莲城凛玖另外签付的，我和琴酒都是一集一百万的片酬。”
朗姆迅速计算，《神豪侦探》第一季算上sp也才14集，琴酒和波本，一人一集一百万，简而言之，两个人摸鱼一个月，一人赚了一千多万回来！
不愧是艺能界，这可比搞勒索赚多了。
毕竟勒索只是一顿饱，在艺能界却是顿顿饱呢！
朗姆确实心动了一瞬，但转念想想今天听到的十几次“朗姆”，他还是收起了那份对出卖琴酒波本色相赚钱的想法。
“不错，波本，你没有让我失望。”朗姆先是夸赞了一句下属，接着又发出新的指令，“既然拍摄电视剧的事已经结束，接下来你就掩护一下琴酒的静默。”
日本这边的行动业务少不了琴酒。
等琴酒静默之后，朗姆想着，他就立刻买水军！把这股莫名其妙用酒名当外号的风潮压下去！
当初果然不该受贝尔摩德蛊惑，可恶。
电话那头的安室透显得十分为难，“抱歉，朗姆大人，我恐怕做不到掩护琴酒静默。”
朗姆疑惑道：“为什么？”
“……”电话那段再度静默了一会儿，安室透又一次不答反问道：“这件事，得麻烦您亲自问问琴酒了，我难以解释清楚。”
朗姆一脸不理解，一个情报人员，居然对他说“现在的状况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
这得是复杂到什么程度了，才会如此考验一位情报人员的语言组织能力？
朗姆又问，“目标人物目前在做什么？”如果还是投资，他倒是可以搞几个账户和假身份，也参与一下。
安室透依然为难，“抱歉，这个我也很难解释。”
朗姆：“？”
朗姆挂断电话，转而给琴酒拨去。
“琴酒，任务完成，你可以在波本的掩护下转入静默状态了。”
电话那段静默片刻。
琴酒声冷如冰，“朗姆，你看电视吗？”
朗姆：“啊？”这是什么问题？这居然是琴酒问出来的问题？
琴酒声音愈发寒气逼人，他说：“如果你看电视，就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话音落下的同时，琴酒也一并挂断电话。
朗姆略显迷惑地在原地静坐了一会儿，然后依言打开电视——
“日卖电视台！日卖电视台！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看第一期大型真人秀节目，《侦探101》！接下来，请各位来和我们一起‘发现身边的神探’吧！”
“首先要介绍的《101》选手，是近日在热播剧《神豪侦探》中出演，同时也是最近最火爆的男子组合——liquor！先请琴酒自我介绍一下吧！”
屏幕上，银发绿瞳的男人冷冷凝视镜头，那刺人的眼神，仿佛能穿过镜头来到人面前。
然而，当琴酒这样的神情出现时，他的四周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朗姆确信，他还听到了几句“琴酒大人我爱你”之类的尖叫。
朗姆：“……”
镜头闪过，露出琴酒身旁，一脸灿烂笑容的莲城凛玖，还有微微低着头，似乎寄希望于这样能躲避镜头的波本。
朗姆：“……”
好的，他现在知道琴酒为什么静默不了，也知道莲城凛玖在做什么，还知道波本为什么什么都解释不了了。
长久的静默，朗姆不由开始思考……
要不然，转变思路，格局打开……把波本和琴酒，调给贝尔摩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