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粟满
少年将军、容貌佼佼，一看便是姑娘家会喜欢的模样，且孔氏之中已无长者。
崔姝玥嫁与这般的人家，便也无需被管束着。
正巧孔濯班师回朝，兴安帝瞧着马上的少年郎心里暗觉合适。
不久，他便召来孔濯言语之中试探着人。
“述职之后你可有其他打算？”兴安帝看着殿下的少年郎便是越看越满意。
孔濯却全然没感受着来着陛下的暗示，只差拍着胸脯说着：“臣定当回南方，为陛下平定这一隅乱贼。”
“你也如家年纪不小，不想在临平城里先成家？”暗示的话更进一步。
孔濯未曾想着兴安帝的试探，只觉对方是想听自己表平定的忠心。便说着：“男儿自当报国，我为将领若南方不平，何以回临平成家。”
兴安帝便点着头，还笑呵呵的同人说着：“好志气，若他日看上哪家姑娘朕定亲自为你赐婚。”
孔濯嘴上谢着陛下，心里却没想着这事，若提着姑娘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定是那时递糖糕给他的那位小丫头。
看着高堂之上的兴安帝，孔濯心里也记挂着人，不知道慧明长公主如今怎样。
在人走后兴安帝还同王庆感叹着：“这孔濯果然不同，只是驻守在南，慧明若嫁过去，同去南边便离朕太远，若独守于临平城里，便像守着活寡一般，也不得乐趣。”
孔濯是个良选之人，可怀远将军不是，至少在兴安帝心里是不愿意女儿跟着个一上战场便得生死不定的人。
可若把这样一个怀才且有志的少年郎放在临平城里当闲官，他也于心不忍。
王庆便在一旁宽慰着兴安帝：“陛下定然能为长公主择最好的人选，临平城里这般多的世家子弟，总然能挑出来一个来。”
兴安帝揉着眉眼，这女子嫁人便像是寻下半辈子。自得谨慎妥帖。
这孔濯看着各方面皆不错，只是这将军征战难免危险。他的玥儿还是得寻临平城里官职在寻常些的人家。
“公主也不着急，陛下这般疼爱多留公主两年也是寻常。”王庆换着话说。
兴安帝却摇着头，崔姝玥的位置定不能常留在宫里，不免给朝臣一种他有立帝姬的打算，届时才算麻烦。
“王庆，你偷偷差人出去瞧瞧临平城里哪有好的庄子。”兴安帝从这一刻便着手为崔姝玥准备着。
只是没能料到，来来去去挑着的，能是赵际之这般的白眼狼。
菡儿看着靠着车沿闭眼休息的公主想着定然是外出游玩累了。
车马缓缓停下，过了一会儿，菡儿才伸手拉着崔姝玥柔声喊着人说着：“公主，到宫里了，公主下车回寝殿休息吧。”
崔姝玥睁开眼盯着眼前还全然迷茫。没想着自己想着想着事，竟在车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跟着菡儿下车，走回长奉宫里，这一日的游玩着实是有些累人的。
这一夜崔姝玥竟睡的格外安稳，没有梦境，没有烦忧。
第二天一早，长风宫里还摆着膳食，菡儿便着急着进来禀告：“公主粟满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要同公主说。”
崔姝玥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同菡儿说着：“那快去叫人进来。”
粟满进殿先同长公主问着安忙说着：“今日朝会商议时，朝中有人提及顾大人，有言要将顾大人擢升至殿前副都指挥使。”
崔姝玥听着便皱起眉。顾明夷这人最是能装，今日定是又花言巧语的讨好了人、表了衷心才有人要把他提上来。
这是崔姝玥不想见着的场面。顾明夷这个人就算不杀了，也给丢出临平城外去。
殿前副都指挥使，就他也配。
崔姝玥开口吩咐着人：“粟满即日起你便不盯着朝堂言语，就专心去看着顾明夷，看看他同谁走动，也瞧瞧他的府院内有什么厉害的人帮衬跟着他，就顾明夷自己定然不可能这般聪慧，短时间里被人看好，如此擢升。”
粟满立即说着明白，退出殿内。
看来她得先对付顾明夷，暂且多留赵际之几日，这个还在榻上养伤的人想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长公主只给粟满7日时间，粟满一出长奉宫就着急着立即随着顾明夷出宫。寻着个人找到些关系混进顾府里，当个看马小厮。
先接着当值在顾府里探看，没想到这里圈圈绕绕的有着个前院竟还有一个比前院还大的后院。
顾明夷，一下朝便往后院走，半点不在前院歇。
粟满第一日来便什么都不问，只是左右走着打探，装作勤奋的样子，替所有人送着东西。
其他小厮见着新来的人如此踏实能干且是前任管家的亲侄，便也不当粟满为外人。
才过两日便能同粟满交谈甚欢。
粟满替人去后院外送东西，回来便挠着头装作好奇的问着对方：“这后院里可是住着哪位尊贵姨娘大人，竟如此派人守着。”
对方便笑着称粟满看事肤浅，即刻起来显摆着自己。同粟满介绍着：“这个顾府分为前院、后院。这前院便是顾大人与内眷们住的地方，可是后院里的人皆不同寻常，是顾大人从各地网罗来的先生。”
“先生！”粟满刻意加大声音，重复着这个词还顺着问：“可是要教顾大人或小少爷学识的，可如今临平城里，书院遍布其中先生也皆有威名，何苦在家里开个私塾呢。”
对方啧着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更加细致的为粟满解释起这些“先生”：“哪是传道受业的，是为我们大人升官准备的先生。”
粟满心里窃喜着，就这样找到个口子，又挠着头询问着：“怎么不见有人去后院里服侍”
对方拍拍粟满的肩说着：“去那院服侍的人皆精挑细选，像你我这种粗笨的便只能待在前院里干些粗活。”
这边没聊几句话，管事的就派人来说着顾大人要用马车，对方便开始干活。
剩下几日粟满皆有心靠近后院，奈何后院守卫实在多，他竟无法混入，只在守卫交接之时，听着几个名字。
第七日晨起，粟满驾着马车送顾明夷到皇极门。正巧，孔濯也在这时，到皇极门前下马，他看着顾明夷，又转而看了一眼顾明夷身旁的人。
匆匆一眼便只觉得这位小厮有些眼熟，起先也没有任何察觉，等朝会讲到一半，孔濯心里突然一惊，今早看着的那位小厮竟同他第一日在崔姝玥身边见着的内侍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