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变态一样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早点休息,”顾时卿耐心交代着,“如果害怕,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林安然坐在床上没去看他。
顾时卿弯下腰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上下打量着房间,这个房间与顾时卿对门,没有阳台,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她起身去看窗户外的状况,窗户外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子。
明明是加了防护栏的窗户,有什么好看的。
又转身回到床边,盯着门口看,门外应该一直都会有人盯着。
想过逃吗?想过。
转眼看向那扇窗户,夜色已经很深了。
林安然再一次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悄无声息,仿佛世界就她一个人。
眼睛一闭上,辗转反侧强迫自己睡下,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脑海里以往里各种令人窒息的画面扑面而来。
如此真切,她忽得一下睁开眼睛。
头疼,全身冒出了冷汗
林安然连忙起了身子,将灯打开,喘了好久的气,蜷缩在床头,抱着双腿,低着头看着床上。
很强烈的头疼以及窒息感。
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渗透,明明身体冰凉,却流着汗。
明明很想睡觉,眼皮子也一直在打架,却就是不敢躺下去睡。
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多久,门口“咚咚”的又有人敲门。
“安然,开门!”是顾时卿。
不是请求,是命令。
林安然没动,淡漠撇了一眼门口。
“你再不来开门,我直接把门拆了。”屋外又在威胁着。
她起了身子,去开门。
“不舒服?”顾时卿一见着她,就习惯性手去摸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没发烧,反倒是挺凉的。
她眼睛瞥到门外,果然两个男人寸步不行的站在门外。
“我要睡觉?”冷冷的就四个字。
“你睡不着,”他监控里看了好久,她不舒服,一个人在房间反复折腾着,“我都看着。”
林安然盯着他看,“你监视我?”
顾时卿没有半分罪恶感,反而言辞凿凿,认为理所当然。
“安然,我是为你着想,”他解释道,“你现在这个状况,我不敢把你一个人放房间里。”
林安然收回了目光,看着男人的样子,冷笑道,“对啊!顾时卿,我都快被你逼疯了,我睡不着,每天都睡不着,你高兴了吧!”
她每天都生不如死,在想死的边缘徘徊着。
他耐心的听着,抬起手去抚摸她白皙的脸颊,言语里全是温柔,“会过去的,安然,我会让他们治好你的,马上就会好的。”
她可能只是短暂的生了一下病,他会给她最好的医疗水平。
马上就会好的!
“马上就会好?”她重复呢喃着这句话,转过身子,踉跄着向床边走去。
“啪”的一声,灯被她关掉了,她拉过被子,机械的躺在了床上。
黑暗中顾时卿挪动着步子,在床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男人坐在黑暗中,修长的腿交叠着。
林安然侧着身子,闭着眼。
泪水仍旧顺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
一想到她的一生,都要和对面的男人这样子纠缠不休。
无力,烦躁。
窗外的虫鸣声,一声盖过一声,婉转而又悠扬。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她闭着双眼,脑子里始终浑浑噩噩,却再也不敢出声,对面的男人也没发话,只是叠着双腿,立于黑暗之中。
“咚咚”屋外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顾时卿起了身子,步伐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先生。”竟然是朱莉的声音。
顾时卿没搭话,门又被轻轻合上。
只有朱莉走了进来,顾时卿出了门。
朱莉扫视了一下四周,而后才她将床头的小灯打开,单刀直入,“起来把药吃了。”
林安然知道只有朱莉,撑起身体,“你怎么来了?”
朱莉着了一件黑色的皮衣,金色长发被束起,整个人干练而有神,笑道,“嗯?”她扬眉笑,将一粒药丸和水递给了林安然,打趣道,“拜你所赐,被先生连夜叫过来。”
“对不起!”林安然看着她手上的药,没有接。
朱莉一顿,笑得更加灿烂,显然对她这句对不起感到诧异。
总喜欢把“对不起”“谢谢”挂在嘴边的女人,单纯过多,反而倒是显得愚蠢。
“把药吃了吧,可帮助你睡眠的。”
林安然接过水和药。
“她没拿你怎样吧?”她指的是上次从凤宁澜家中出来以后,朱莉就被顾时卿叫走,消失了一段时间。
她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是关心朱莉的遭遇。
“如果你觉得先生想惩罚我,我还会在这里?”
她确实被顾时卿惩罚了。
顾时卿为人原则向来简单,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哪怕朱莉是他最得力的工具,花费最多精力培养出来的工具,他也一样可以弃之如敝履。
讽刺吧。
可是因着林安然,林安然的情绪需要朱莉去安抚,所以他可以没有原则的再一次让她回到他身边。
因为林安然,哪怕朱莉可能是一个定时炸弹。
顾时卿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对不起。”林安然也知道,顾时卿的手段,他一定没有放过朱莉。
朱莉莞尔一笑,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差对不起,把药吃了,好好休息。”
林安然盯着手里的白色药丸,其实她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朱莉,但脑子反应速度却很慢,慢到甚至不知道该问什么,从哪里开始问。
朱莉看出来她的疑问,“有什么明天再问吧,你当务之急是把自己身体养好!”
况且眼下这间屋子里都是监控,按照林安然的智商发展,分分钟把顾时卿给招惹过来。
林安然吃下药。
“朱莉,我真的是个疯子吗?”
朱莉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是顾时卿最爱的女人。
经历过种种以后,那双眼眸里仍旧干净得像白开水一般纯粹。
一般人受到伤害,一是向外发泄,二是向内自我发泄。
显然,林安然属于后者。
“你不是疯子,你只是生病了而已。”兴许在这一刻,她对林安然讲的话,多少有点医者仁心。
“好了,躺下去睡吧,你很快就会睡着。”朱莉把灯关掉,转身出了房间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林安然一个人,兴许真的是药物起了作用,她躺了下去,整个人很疲乏,沾着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