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迷失的日向天才
时间回到两天前,日向一族族地。
宇智波的毁灭给日向一族长老们上了一课,但对底下的年轻人影响最大的还是雏田带回来的八卦掌。
“宗家之人终究是宗家之人,哪怕天赋不强,也会有贵人相助。”
“天赋不强!你傻了吧,上次大小姐可是正面击败了登云。”
“那是登云不敢使用全力。六十四连掌和三十二掌的差距,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我才说大小姐天赋强,凭借三十二掌就能和登云过招,反正我是做不到。
再说,大小姐才八岁就已经掌握了三十二掌,很强了。
你我八岁的时候还在苦练三身术吧。”
“不同的,她是宗家。”
“……”
在边上的修行的宁次听到族内两名中忍的讨论,内心越发不平。
宗家!宗家!
你是宗家,你就能为所欲为嘛!
你是宗家,就能让分家替你去死嘛!
你是宗家,所有的好东西都该归你嘛!
该死!该死!该死的宗家!!!
嘭!练拳的木桩被宁次硬生生打爆。
一旁的两人感受到宁次的怨气,没有多言什么,快速离去。
宁次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爆发对宗家的不满,他们可不能。
毕竟他们的上面没人罩着。
对于宁次的遭遇,上点岁数的忍者都知道,他们二人也不例外。
前些年,云隐村忍者掳走了雏田,被日向日足,即雏田之父、日向族长,追上打死。
事后,云隐村以此为由开战,猿飞日斩为了平息对方怒火,将压力给到日向一族。
日向一族争论不休,最终由日向日差站出来,即宁次的父亲、族长的双胞胎弟弟,代替族长赴死,平息了云隐村的怒火。
一位上忍,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白白牺牲,谁都会心里不平衡。
心里最不平衡之人莫过于牺牲者的儿子,上一代的卡卡西,这一代的宁次。
宁次因此怨恨上宗家,这是明面上的事,所有人都知道。
若是普通分家,几年前就被处死了。
宁次之所以现在能活着,全都是他的大伯族长帮他抗压,不仅如此,他的身份是分家,但他享受地却是宗家待遇。
无论饮食起居,还是修行资源,全都同宗家相同。
这一次关于八卦掌的修行,宁次几乎是内定人选,不需要跟他们分家一样考核。
可以说,除了额头上的笼中鸟,宁次与宗家子嗣毫无差别。
所以,他们两个小小中忍并不同情宁次,也没资格同情宁次。
然而宁次似宗家却并非宗家,在这种分家不理解,宗家不认可的环境里,宁次的内心孕养出一头野兽,一头想要将腐朽的日向一族全部毁灭的野兽。
之前,他还能在“不争气”的雏田身上找到出气口,让他有一种虽是分家却能镇住的宗家的“骨气”。
但现在,他的骨气被雏田的强势崛起碾的粉碎,以往的出气口自然也不存在了,那口怒气那口恶气就那么憋在心里,发不出来,消不下去,几乎将他折磨的疯掉。
他跑出去,来到白茫茫的雪地上,发了疯似地修行。
他不知道当自己身上天才光环消失的时候,自己身上还能剩下什么?
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如那群分家一样认下那该死的命运!
极致的修行未必会带来进步,也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当他伤痕累累却毫无进步地躺在雪地的时候,他想活着还有意思,不如就这么死在这片冰天雪地里。
当时的他,心存死志,要是没人发现,他必死无疑。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遇到了慈弦。
大筒木一式操控慈弦来木叶的目的有二:
一是为了借鉴封印之书上的秽土转生,快死了的他,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二是为了取走几具宇智波一族尸体,留给果心居士做实验。
“你躺在这里做什么?”他向宁次问道。
宁次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一名云游世界,寻找有缘人的僧人。”
“那你走吧,我是一名要死的人,不是你要找的有缘人。”
“一物灭,一物生,万事万物皆有它的缘!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便是缘起,你我有缘。”
“有缘?哼!若是有缘,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
“力量!能够化解你心中仇恨的力量。”
宁次不蠢,没被对方轻易忽悠。
他一身伤痕,明眼人都能猜到他的心思。
“你若是能给我力量,我便信你。若是不能,那就滚开,别来烦我。”
“少年,你心里有个笼子,它束缚着你。即便我给了你力量,你也就是从一只小麻雀变成大麻雀,永远都见不到蓝天。”
“果然是个骗子。”宁次心想。
但当他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慈弦却摘掉他额头的纱布。
“你干什么!”他怒道:“你是在找死吗?我不介意在临死之前杀了你。”
慈弦对他的威胁视而不见,而是看着笼中鸟之印轻笑道:“这就是你的笼子吗?”
说着,抬手的功夫便将笼中鸟抹除。
笼中鸟之术,充其量就是个复杂点的封印术,在他的忍术吸收范围内。
当解开笼中鸟的那一刻,宁次是真的觉得有道枷锁打开了,他又重新看到了蓝天,即使只是多了1°的光明。
他望着眼前的慈弦,讷讷地说不出来话了,惊讶,好奇,不解,疑惑充斥在他的脑海。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遇到你,是我的缘法。解开你的笼子,是你的缘法。”慈弦打着机锋,没正面回答,不过已经足够忽悠住宁次。
“你解开了咒印,是彻底断了我的生路,就算我现在不死,回去之后也难逃一死。”
“少年,是你自我奴役了自己。你的灵魂是自由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束缚你。”
“我不要什么自由的灵魂,我要力量,能毁掉一切的力量,你给我吗?”
眼见面前的小家伙被他挑逗疯了,躲在慈弦脑子里的大筒木一式便不再犹豫。
“可以,张开嘴!如果你能承受住的话,你就能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宁次在意识陷入昏迷之前,隐约记得自己吞了一滴血。
一刻钟后,宁次的呼吸停止,脉搏和心跳趋近于无。
“又失败了吗?”慈弦感到有点可惜,不过也能接受,失败的次数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不记得失败了多少次。
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天色渐渐黑了,雪停了,风却不止。
呜呜咽咽地吹着,如歌如泣。
宁次在走一段很黑很长的路,一开始他以为这条路通往光明,便一直走,但发现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头。
他想要放弃,但路的前方出现了父亲的背影。
他想追上去抓住父亲的大手,可无论他怎么追,都追不上前面那道身影。
终于,他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走前面的路,但他似乎已经走了出来,在这里,他看到一个一边白眼,一边怪眼,头生犄角的纯白男人。
还未多看两眼,脚下的路碎了,他跌入一个坠不到底的深渊。
忽的,他从雪地里爬起!
睁开眼,蓦然发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