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虫族 齐正,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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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雅戈是一名b+级雄虫,当时他是最有望冲击a级的雄虫之一,只不过因为他没有扛过第二次生长觉醒的痛苦,所以失败了。
但他b+的等级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多身份上的便利,享受到了优渥的生活。
可他现在看着面前那个清俊秀美的雄虫,恐惧像钩子一样尖锐的扎进他每一个毛孔。
磅礴阴郁的精神力像蛛网一样将整个客厅都包裹,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就连窗户上唯一的光线都被掩盖了。
压抑,还有窒息的感觉像牢笼一样扑面而来。
齐正斯文优雅的坐在那里,从他身体四周延伸而出的精神力变成了阴森可怖,浓稠和阴冷的黑色。
“布维拉尔是帝国的光明。”
也是我的英雄。
他眼眸微抬,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抬起。
艾斯特立马给了自己一巴掌,眼神涣散的说:“所有的军雌都是帝国的英雄,他们是最伟大的勇士,所有的军雌都是帝国的英雄,他们是最伟大的勇士……”
嘴角很快就被扇出了血,但他脸上却没有一分的不甘愿。
贝雅戈和褐发雄虫惊恐的看着他脸上恍惚又带有几分迷离的神色。
他好像十分享受这种感觉,看向齐正的眼神像在看着一位神明。
本来他不应该出现在雄保会,今天是他主动要求过来的。
根本不敢细想,贝雅戈只觉得汗毛直竖,十分可怕。
褐发雄虫的精神早就崩溃了,哭喊着说:“是我说错了,是我错了,齐正先生,不!齐正殿下,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他连滚带爬的要去拉齐正的腿,却被齐正用鞋尖抵住了胸口。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一截清瘦白皙的脚腕。
“我允许你向我靠近了吗。”
褐发雄虫浑身一抖,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伏低身体,仿佛抬头直视都是一种该死的罪。
贝雅戈冷汗直冒,浑身发颤,在他看向齐正的时候,齐正刚好抬头。
说不清什么感觉,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后背刷的全部湿透。
风吹开了一点门缝,但探进来的光线很快就被掩盖。
在贝雅戈瞪大的瞳孔里,他只看见了一条精神丝轻柔的关上了门,而后像有一双眼睛那样,猛地看向了他。
温和有礼的声音轻轻响起。
“很抱歉,贝雅戈先生,接下来要给你带来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了。”
……
贝雅戈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这场噩梦,离开的时候,他神情恍惚,而齐正站在门口一脸浅笑的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登上飞艇的时候,贝雅戈依旧有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好像周围有无双眼睛在盯着他。
齐正不是f级,绝不是f级!
但多次想往外说出口的话无数次被堵在了喉咙里,一旦他有任何不应该产生的念头,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他的头顶看着他。
他缩紧了身体,用力将自己藏起来,神情惊惶的四处张望。
地上的草是,头顶的云是,连周围无孔不入的空气也是。
他露出欲哭欲笑的表情,整只虫像失了魂一样。
2526根本不敢开口说话,齐正带给它的感觉比之前遇过的任何一名宿主都要可怕。
他温和柔软的外表下是沾满鲜血的手,那双会做饭会种花,漂亮秀丽的手,收割过无数条生命。
这是一个对生命没有敬畏心的人。
却诡异的拥有英雄情结。
他向往且憧憬着任何一个高尚伟大的灵魂。
就好像杀手每周都会虔诚的祷告一样,扭曲又诡异。
齐正挽起耳边的发丝,扎在右肩的黑发柔顺的垂落在那里,他戴好围裙,挽起袖口,细致又轻柔的收拾着桌面的东西,很快,整个桌面都干净的一尘不染。
就好像没有虫来过一样。
……
布维拉尔怎么也不会料到,这群星盗居然会有如此大剂量被改装过的信息素诱发剂。
看着那些逐渐发狂的军雌,他眼睛红的好像要滴出血。
阿尔列本来就在精神海崩溃的边缘,他几乎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在疯狂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布维拉尔双拳紧握,用力的青筋暴起。
“走!”
“元帅……”洛尔震惊的看向他。
“我说走!”
黑色颈环上闪起了强劲的电流,滋滋作响的声音难以想象他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洛尔咬紧牙根的看着星舰之外一头紫发飞扬的阿尔列,红着眼眶说:“走!”
这是一场败战,是布维拉尔人生上的污点。
阿尔列率领的第一军团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阿尔列被俘虏的视频。
那些星盗以他在擂台上与异兽战斗的画面为乐。
阿尔列的一只翅膀已经被折断了,鲜血淋漓的染红了上面原本漂亮整洁的颜色。
他神色处在扭曲与清醒的边缘,在精神海失控的折磨中,保持神志是一件十分痛苦又艰难的事情。
星网上的虫民炸了,这是对他们的公然挑衅!
——“为什么会这样!布维拉尔不是也去了吗!他不是很强吗!”
——“阿尔列,那是第一军团的上将!”
——“他们怎么敢!”
——“我不敢看了,因为我真的很难想象,布维拉尔他们会败给一群不入流的星盗。”
——“说实话,有点失望。”
布维拉尔的星舰刚落地,早就等在那里的媒体就一窝蜂围了上去。
“布维拉尔元帅,请问你针对这次战败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尔列上将被俘虏了,听说是你下令撤退的,你是在趁机公报私仇吗。”
“针对那些星盗发布在星网上的视频,你有什么看法吗。”
“你们会去救援阿尔列上将吗。”
偌大的广场被围的水泄不通,而凯斯特率领的议事厅站在最首,他脸上带着矜贵沉稳的表情,眼里癫狂的兴奋却怎么也藏不住。
“布维拉尔……”
话没有说完,他已经被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掀了出去。
四周响起了惊恐的尖叫,那些媒体立马抓紧机会针对这个现场进行拍摄直播。
“布维拉尔,你居然敢攻击凯斯特殿下,你不要忘了,你还处在侦测当中,我们随时有权将你监禁,你……额……”
说话的雄虫被捏着脖子提了起来,布维拉尔脖子上的颈环被电流烧的噼啪作响,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逐渐变成蓝金色的重瞳。
“你……精神海……失控……”
雄虫被丢了出去,布维拉尔只一个闪身就到了凯斯特的面前。
“那些星盗和你有没有关系。”
现场一片哗然,一时之间门竟然不知道是布维拉尔精神海失控攻击雄虫更为令虫震惊,还是星盗和第一议员凯斯特有关更为不可思议。
“你在说什么,布维拉尔,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凯斯特从地上站了起来,不亏是高等级雄虫,寻常雄虫在布维拉尔的威压下可能现在连保持清醒都做不到。
“凯斯特,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哈哈……你以为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布维拉尔,不要忘了,你已经不是元帅了,你只是一只罪虫,你现在是要把战败的原因怪罪到我的身上吗。”
他走近一步,凑近到布维拉尔的面前,小声说:“信息素侦测仪的遥控器就在我手里,你猜猜,如果我增大电流,你会不会失态到在这里发狂。”
布维拉尔目光睥睨的俯视着他,那张冷峻漠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随后,在凯斯特乃至所有虫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伸手抓住了电光闪烁的颈环,徒手将它掰断,在滋滋的声响中,他一点一点将插在脖子里的仪器拔了出来。
洛尔惊得合不上嘴巴,现场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在噼啪作响的电光中,所有虫都能看到布维拉尔的颈侧那块被电流灼伤的皮肤,大块焦黑色的痕迹,在靠近大动脉的位置有一个血红色的小孔。
最后在仪器脱离他脖颈的时候,串起的电流连那点血花都被蒸发,他青筋暴起,一侧脖颈血肉模糊,但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咔”的一声,颈环被他徒手捏碎了。
凯斯特从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最后的面目狰狞,他狠狠的摁下口袋里的遥控器,预料中的爆炸声却没有响起。
巨大的黑色翅膀仿佛能遮云盖日般展开,那瞬间门,好像连天空都黑了。
这就是3s级军雌的力量。
“如果你想逮捕我,我随时候命,只要你有那个能力,但我不想因为你自大的愚蠢牺牲任何一名军雌的生命。”
布维拉尔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凯斯特在强大的气场下步步后退。
他眼神阴鸷,垂在袖口里的手用力的捏出了血丝。
“雄保会受议事厅扶持,九号楼背靠议事厅存在,里面有信息素引诱剂为什么没有公布于众,是不是有议事厅的庇佑。”
布维拉尔居高临下的俯瞰他,“凯斯特,星盗团所持有的信息素引诱剂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这段话如一记重锤一样敲在每一个虫民的心口。
信息素引诱剂是禁品,早在百年前已经禁用了。
因为那会让精神海受损或低等级雌虫陷入发情状态,但如果浓度过高,哪怕是高等级雌虫也会引发精神海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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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斯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的双眼说:“没有,与我无关。”
布维拉尔直视着他,那双蓝金色的重瞳在震动下像幽深的寒冰,而凯斯特始终沉着的与他对视。
在压抑凝滞的氛围中,最后他还是闭了闭眼睛,恢复了冷静。
离开的时候,他留下一句话,“凯斯特,我会找到证据的。”
凯斯特目光阴狠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阴郁的冷笑,转身离开了。
布维拉尔转身的刹那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齐正。
他正看着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那双隔着镜片的眼睛微微的闪着光,浓密的睫毛在不停的颤抖。
“布维拉尔……”
他柔和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响起,随后他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他一路向布维拉尔跑了过去。
布维拉尔张开双手接住了他。
“抱歉,雄主。”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了他并不宽厚的肩膀。
“布维拉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伸手摸着布维拉尔的银发,温声安抚他。
那双眼睛却平静无波的目视着前方。
布维拉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坏人太多了。
布维拉尔用力的抓着他的衣服,肩膀有一瞬间门在轻轻颤抖,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虽然很快就恢复冷静。
但齐正还是看到了他略微发红的眼睛。
原本在他强大的威慑下不敢靠近的媒体也试探着走上来,洛尔率领着第一军团拦住了他们。
这些刚刚从一场战事中活下来的军雌还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让那些媒体又迟疑着不敢靠近。
而看到布维拉尔冷冽的天蓝色眼瞳,思及到他刚刚徒手掰碎了脖颈上的信息素侦测仪,又是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停留,纷纷逃走了。
登上飞艇的时候,齐正看到布维拉尔始终挺直的腰背,不禁想,累吗。
这是个他上辈子就在思考的问题。
救人的时候累吗,承担责任的时候累吗,被大众责怪的时候累吗,哪怕连回家的时候都挺着背,累吗。
“布维拉尔。”
听到他声音的布维拉尔回头,以为是自己走的太快,立马停下脚步,向他伸出手。
他站在原地,轻声问:“布维拉尔,你累吗。”
布维拉尔猛的一顿,他垂下眼睑,唇抿了又松。
该说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说。
这不是处在他这个位置应该去思考的问题,不管回答累与不累都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他只是看着齐正说:“雄主,回家吗。”
齐正那刻,仿佛有一串浪花打在了他的心口。
他得到了他一直以来想要的答案,看到了他一直以来的憧憬中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他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布维拉尔的手心,他轻吸一口气,白净的脸上漫上了几分无法自控的薄红。
……
布维拉尔醒来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包着一圈纱布,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自己,心里升起了一股虚无。
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被强制压下,他转过身,齐正正坐在阳台帮他做衣服。
现在买衣服缝补衣服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连布维拉尔也无法想到会有一位雄虫做这些事,还做的这么出色。
“布维拉尔,你醒了。”
齐正回头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阳光下,他温柔的模样在寒冷的深秋里也带来一阵如春风般的暖意。
“嗯。”布维拉尔抬脚走过去,却忽的动作一停,一条可怕的青筋从他的脖颈延着他的额角向上蔓延。
周围的空气突然下沉,暴动的能量在压制的边缘疯狂涌动。
信息素侦测仪给他的精神海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伤,还有之前的信息素引诱剂,等级越高,反弹越大。
他像被定格一样站在原地,高大健壮的身体霎那间门变的可怖起来。
一道气流向四周蔓延,在床头的花瓶即将变得摇摇欲坠的时候,那股气流变成一阵风吹起了阳台的边缘。
“咔擦”一声,有一块玻璃碎了。
布维拉尔的瞳孔不停的震动,他完全不敢开口,暴动的能量仿佛能从他的毛孔里溢出来。
忽然,一股蓬勃的力量像网一样将他包裹,隐藏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的能量被压了下去。
而后那一道道精神力化成细密如发的精神丝捆住了他的身体。
布维拉尔单薄的家居服很快被割裂,露出下面蜜色健壮的身躯,精神丝继续收紧,布维拉尔的皮肤上出现了显眼的红痕,饱满的肌肉看起来柔韧而有弹性。
“呃……”他发出了一声略带几分痛苦的口申吟,脸上逐渐被潮红代替。
终于,暴动的能量被压制回体内,布维拉尔睁开眼睛,天蓝色的眼眸带上了几分水汽。
始终坐在阳台保持沉默的齐正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撩开耳边的发丝,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走到被捆住的布维拉尔面前,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破布。
他低下头,温声道:“又湿了。”
布维拉尔紧抿着唇,越加勒紧的精神丝让他的身上被划出了一道道的红紫色痕迹。
齐正伸手解开了他脖子上的纱布,修长紧致的脖颈上留有一块显眼又丑陋的伤疤。
雌虫的恢复力惊人,只一个晚上,外表上的伤痕就已经痊愈了,只是强行毁坏的信息素侦测仪留下了这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微凉的指尖抚过那一道疤,还记得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看向他脖子的眼神,布维拉尔伸手拉领口的动作。
拿出那根缝补衣服的细针,他用舌尖舔了一下,以一种温柔但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很抱歉,布维拉尔,可能会有点疼。”
布维拉尔睁开略有几分朦胧的眼睛看向他,下一瞬间门,他被推倒在了床上。
……
走近军部的时候,四周的气氛沉默又压抑。
接连的战败给这些军雌带了深重的打击。
尤其他们还牺牲掉了一个阿尔列。
“针对信息素引诱剂所做的研究进度怎么样。”
他雷厉风行的走进实验室,目前最本土的方式是采取防毒面具,但信息素引诱剂和普通的迷雾还有些不同,不单单会通过呼吸进入,可能还会进入毛孔。
只要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有呼吸的可能,信息素引诱剂就会无孔不入。
“目前新产出了一款防护服,但还在实验的阶段。”
研究员有些歉疚,他们进度越慢,阿尔列就危险一分,星盗们就更猖狂。
“这是那天的战斗视频,我怀疑他们可能服下过能克制信息素引诱剂的药剂。”
视频里在那群星盗发了疯的散播信息素引诱剂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那么只有开发药物的可能,更甚者是通过某种方式对信息素引诱剂有了抗性。
研究员立马神情一肃,“我会立即通过药物成分展开分析研究。”
但他很快又说:“有没有可能给他们信息素引诱剂和抗体的是同一只虫。”
他们都不相信这样一群像疯子般的星盗能有这么有团体性的计划和行动。
布维拉尔垂下眼睑,淡声道:“尽快研究。”
研究员愣了一下,立马点头,“是。”
他走出去,迎面碰上了风风火火的洛尔,他眉心微蹙,伸手拉住他,“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
着急的洛尔这才看到他,连忙说:“第军团和第四军团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洛尔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艰难的开口:“第四军团的上将认为是元帅你放弃了阿尔列做了逃兵,想要去攻打星盗对阿尔列展开救援,第军团的上将拦住了他,两方就这么吵了起来,然后……然后就打起来了。”
说完,布维拉尔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向着两个军团的方向走了过去。
洛尔烦恼的抓了抓火红的头发,这都叫什么事啊,那第四军团的上将就是个屁,什么都不知道,光长肌肉不长脑子!
赶过去的时候,第军团和第四军团正打的不可开交,不过好在他们还算守规矩,知道一对一的单挑,没有群殴。
要不然到时候大家都得一起遭殃。
看到布维拉尔走过来的身影,现场的怒骂声和叫好声瞬间门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卡在了喉咙里。
正在对打的第四军团上将也看到了他,那张方正的脸上带着蓬勃的怒气,肌肉怒张的身躯面对第军团上将有些消瘦的身形,显得及其不对等。
军团上将看着不显,但他其实是名亚雌,显然面对脾气火爆的四军团也很是头疼。
他并不想爆发冲突,打起来也只是想控制住对方冲动的行为。
现在看到布维拉尔,第四军团上将的目标立即倒转。
“元帅,我并不想质疑你,但你为什么要放弃阿尔列!”
很不可思议,像阿尔列那样又烂又臭的脾气,偏偏四军团和他最亲近。
布维拉尔能理解他血脉膨胀下的不理智,但他不接受。
一颗一颗解开身上的扣子,他将军服外套丢在了地上,解开了手腕上的袖扣。
“如果当时处在那个境地的是你,我同样也会放弃你。”
不说他这句不像解释的解释有多冷酷,所有虫都盯着他的脖子震惊的说不出话。
在他修长的颈侧,盛开了一簇簇蓝色的蔷薇花。
茂盛又绚丽,一直从他的右耳下方蔓延到他的领口里。
而下一秒,第四军团的上将在无虫敢开口的沉默中被砸在了地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