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嫁
蒋氏找到书行文商议时,书行文正在为此事发愁,蒋氏见状急忙上前替他揉捏。
“老爷可是为那圣旨发愁?”,蒋氏问道。
“当真是欺人太甚。皇上宠爱凌王,天下皆知,此次若不是左相王羽提议,说柔儿才貌双绝,谁人不称赞一句“京城第一才女”,做凌王妃后还可以陪凌王写诗作画消遣时间,配凌王那是正好,不若定然指不到我儿头上,气煞我也”,书行文说着。
蒋氏用手替书行文顺着气,说:“老爷莫气,妾身有一方法可为老爷解忧,不知老爷愿不愿听?”
“快快说来,如若真是好办法,定然好好奖励你”,书行文说罢,还轻掐了一把蒋氏的腰。
“讨厌~”蒋氏娇嗔道,“不知老爷可还记得西苑那个野种?”
闻言,书行文一惊,似是皎月背叛自己的画面就在自己眼前,瞬间恼怒,“无故提她作甚?”
蒋氏也知皎月是他的耻辱,便急忙说:“那书佩玄也是老爷您的嫡女啊,当初验血的事情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那她依旧是老爷您的嫡女。圣上说相府嫡女出嫁,那她出嫁也不算欺君罔上,老爷您说是也不是?”
书行文虽然气愤,气愤当年皎月竟对自己不忠,自己不过是没能遵守和她那些诺言罢了,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开心?要都做了数,那还如何得了?可她居然冷落他,还被他抓住与人苟合,事后和他们的女儿验血才知自己养了三年的女儿却也是别人的野种,但是如今好在那野种也算是能为他做点儿贡献了,皎月死了便死了,那野种在相府这些年也该付出一些代价。
书行文同意了蒋氏的建议,便将此事交给了蒋氏去办理,告诉她务必要办好,切忌被人挑了错处。
凌王那边也不重视,他无所谓,之前的两个不愿意嫁给自己竟选择自尽,他对这些人早就生满了厌恶,这个右相府嫡女说是“京城第一才女”,不外乎也是这样的人罢了。所以凌王府的聘礼十分简单,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什。
原主本平静的生活着,直到这天,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她这座小院,笑着跟她说:“玄儿啊,你的福气来了,圣上赐婚,你及笄后便可嫁入凌王府为正妃了,这些年,母亲掌管府中大小事务,忽略了你,你可怪我?”
原主书佩玄就是个包子,她怎么敢说怪,只得摇摇头说:“不怪母亲,我……这些年很好”。
“好孩子”,蒋氏摸摸她的头,“这些都是母亲给你送来的东西,你先将就用着,待你出嫁,母亲定给你准备好丰厚的嫁妆。你也快及笄了,瞧你这个院子冷清,母亲便给你多留两个下人,春红、秋绿,你二人留下照顾大小姐”。
下人连连称是,说罢,便让下人把带来的这些书芷柔的旧衣服拿了进去,自己离去了。
留下的春红、秋绿也是监视她用的,她不敢反抗。十年前她不懂,母亲为何丢下她离去?为何一直喜爱自己的爹爹突然变了脸,再也不见她,任她如何吵闹,都再也没能见到他。可是她慢慢长大,听到下人们的议论,她才明白,原来那不是她的爹爹,可是她还记得,娘亲说过那就是她的爹爹。爹爹不要她了,她哭她闹还会被打,她不敢了,如果不是这个母亲留下的贴身丫鬟宝春一直照顾自己,自己可能也活不到今天了。
见醒过来的小姐如此呆愣,宝春担心坏了。她8岁时在路边被皎月小姐捡到了身边,她发誓这辈子给她当牛做马,可是皎月小姐死了,但她留下了佩玄小小姐,即使她们过得这么不容易,这些年也还是熬过来了。可是一纸圣旨,就将小小姐拉入了深渊。
蒋氏来之后,她便出门打听,方知蒋氏是让小小姐替嫁,嫁得还是个活阎王,这可如何是好?回到院内,小小姐问起,她扭扭捏捏,说不出口,小姐一看便知结果不好,她一狠心说了实话,可谁知,小小姐会自寻短见。
所幸发现得及时,小小姐活了下来。如果小小姐死了,那她死了也无颜面去见皎月小姐。
书佩玄要是知道她这么想,那她一定会说:“你家小小姐已经嘎了,你已经无颜面对你的小姐了”。
书佩玄猛地咳了咳,才感觉肺里灌入了空气,让她活起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宝春,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道:“妈耶,原主才13岁,这手嫩的啊,她前世可30岁了,这一下子把30岁的灵魂放在13岁的身子里,她这有点儿……受宠若惊啊”,书佩玄想大笑,但是又怕宝春觉得她傻了,便忍住了对宝春说:“我想喝水”。
宝春赶紧去倒水,书佩玄看着眼前缺了口的茶杯,心道:“原主这日子是不好过啊,惆怅”。她喝了水,嗓子好了些,便让宝春扶她坐起来,她坐在床上,不是太硬,看得出来,这个丫鬟对原主真的是尽心尽力,自己还有些营养不良,那原主就没有,除了积郁导致的几分病气,那营养还是跟上了的。
宝春看着她在出神,便心疼地又落泪了,书佩玄看着她有些心疼,说到底,宝春也不过25岁,她一个30岁的人看她就是个妹妹,所以便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小小姐你…你都自缢了”,宝春说道。
“那我说我是不小心把脖子挂上面了,你信不信?”说出这话,书佩玄自己都不信。
“真的吗?小小姐不是要寻死?”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真不是,我要好好活着,哪儿能就这么死了?不就嫁给凌王吗?多大点儿事儿,没问题啦”,书佩玄一边说一遍心想,“这丫鬟是好骗,这不明显的自杀吗?这也能信,害,看来以后自己得多看着她点儿,真不知道她俩咋活过来的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