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还以颜色
庄万古虽然为人缩骨不假,但趁你病要你命的理念,却绝对牢记于心!
趁着韩千山被重重围困,任他有千般手段也难以瞬间脱困之际,庄万古自怀中取出一方印鉴,毫不留情当头砸下。
印鉴迎风便涨,须臾之间,已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铺天盖地的印鉴当头罩下,直直轰向毫无防备的韩千山,将他连人带光球一起,重重地砸入地底。
坚硬的山石在一击之下,连柔软的棉花都比不上,似乎根本不设防一样,韩千山被轰得不断向下,连稳定自己的身形都难以做到。
每当他下探数十丈,又有大片大片的地壳岩壁翻滚激荡,将刚刚破土开出的唯一途径彻底封死。
“那是什么?”
止司与赤魔罗两人死死盯着重新回到庄万古手上的印鉴,两位绝世神物的持有者当然能够通过熟悉的宝气,来分辨宝物的强大。
虽然隔着太远,看不清印鉴的具体模样,但上面流转的宝气,隔得再远,也逃不过两人的眼睛。
或许印鉴的宝气还不如令天剑与五火神扇那么强大,但应当和楚江王的那半块卦令一样,同样属于顶尖的天兵级宝物。
韩千山被砸进地底的方位,距离比武场并不算太远,众人都能够感知到大地在剧烈的晃动,余威始终未曾停息,韩千山应当还在不断地下坠,并未脱困。
指尖一晃,一缕淡黄色的流光在印鉴上环绕,印鉴当即缩小了些许,但依旧少说还有数十丈的大小。
得势不饶人,庄万古对着韩千山下落的方位,继续穷追猛打,一印接着一印几乎没有间断地落下。
“轰!”
“轰轰轰轰!”
大地疯狂震荡起伏,环境比之先前两人对撼之时还要恶劣,山石碎片如同暗器一样到处飞溅,功力稍弱者,不得不运劲护住自身上下,以求安稳。
“韩寨主不要紧吧?被这样连环攻击,怕是……”
镇北王长期在天海关驻守,对于雄霸太行山的这位总寨主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韩千山是知名的十强神话之一。
镇北王自问这把老骨头,别说是硬接这么多轮的攻击,就算是挨上一下,怕都要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不少人的心思都和镇北王差不多,易地而处,根本不可能在这样连环轰击下还有侥幸生还的机会。
“放心吧,若这一点小小的按摩,就能伤到我阴曹地府的泰山府君,那他也太愧对这个称号了!”
阎罗天子散发着森然的黑气,连同言王紫倾言一同笼罩在内,护其周全。
看他的神态语气,似乎是信心满满,一点都没有为韩千山的遭遇而担忧。
一下、两下、三下……
庄万古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使用顶尖的天兵级宝物玄神宝印轰击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如同机械一样重复重复再重复地不断捏着玄神宝印往下砸。
砸得时间久了,就连手臂都免不了有些酸麻,庄万古方才长长吐出一口白烟。
正要放松稍作歇息之际,好不容易平复的天地似乎又出现了异动,一道漆黑的身影自下而上直冲穹苍之上。
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万古鼓足玄气,玄神宝印再次当头压下。
“咔!”
轻微的碎裂声响起,庄万古已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紧握着玄神宝印的右手突然一轻,下颚已遭重拳猛轰。
拳劲于脑海中震荡足足四次,将庄万古的脑袋震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密集的拳劲如同狂风暴雨一样,将庄万古的身躯彻底笼罩,一拳紧跟着一拳,势要还以颜色。
此时的韩千山浑身被鲜血所覆盖,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道有多少处,却好像一点痛感都没有,仍然没有停下挥舞拳头。
淡黄色的光幕一次又一次为庄万古抵挡着可怕的拳劲,渐渐地,原本厚实的护身玄光也开始变得黯淡,变得涣散。
双拳蓄力,重重捶打在庄万古的胸膛上,双重四重劲同时在庄万古的身上爆发,任他有强悍的神体,一时之间也无法将所有的力量全数卸开。
“轰!”
恐怖的爆炸以两人为中心展开,狂扫的气浪几乎席卷了整个鹰愁峡,大片大片孤高独立的山头被直接夷为平地。
许许多多早年就在此建立的古建筑,没有毁在先前几次三番的天塌地陷中,反倒被余波当场吹散。
得亏几位强者及时出手,护住驻守的士卒及一些重要的场所,方才免去一场无辜的浩劫。
但这一击之下,造成的破坏力之强,委实难以想象。
浓浓的烟尘扬起,几乎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尤其是爆炸中央,似乎环绕着一团根本就看不清的迷雾,哪怕顶尖强者以玄气真气去探查,都感知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弥漫的烟尘与迷雾,方才缓缓散去。
只是区区的一刻钟,但那种漫长的感觉,在场众人却觉得比以往的一个时辰甚至是一天还要煎熬。
终于,万众期待的两道身影重新落回了比武场上,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起码两人还是活着,没有拼得只剩一人,亦或是同归于尽。
只是不论是庄万古还是韩千山,两人的状态,显然都不见得很好。
韩千山还是浑身浴血的模样,不过脸上那种狰狞而亢奋的表情却不是假的。
身上少说数以百计大大小小的伤口依旧在向外流淌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再看庄万古,整体的形象要稍稍好上那么一点点,除了胸膛两个明显凹陷的拳印之外,往日里中年文士儒雅的脸庞,肿得和猪头一样凄惨。
更让金圣老难以置信的,是庄万古手中的那一方玄神宝印,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还紧紧捏在手中,往下部分到处都是破损的豁口,宝气不断逃逸流散,好好的一件顶尖天兵级宝物,就这么废了。
两人静静地站着,就好像刚刚登台一样,尽显高手的风范,只再仔细看看两人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谁都有一种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