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平息
萧然出去后,景颜给楚天去了电话。
“景颜?你可算来电话了,这大半天也联系不上你,可吓死我了,你还好吗?”
电话那天楚天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一切安好,现在就是给你报平安的。你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放心,我一个大老爷们,他们能耐我何?”
“这事情处理起来是不是很麻烦,眼下可如何是好?”
“没事,我楚天好歹在娱乐圈混了这些年,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
为了不让景颜担心,楚天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一个朋友家。”
“朋友?你哪来的朋友?”
“……”你个笨蛋,此时景颜真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楚天也不傻,他脑海里片刻就想到那个所谓朋友会是谁。
“那你把那里的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记者都走了?”
“没,都围着呢。”
“那我如何回去?”
“这……”楚天一时语塞,之后才带心不甘的情绪说道,“那,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电话。”
楚天本该高兴有人替景颜解了围,可一想到那人是萧然便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楚天哥,景颜姐还好吧?”
“挺好的。”
他面无表情,木然地回应。
徐露见他的反应有些困惑,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他口中所谓没事的样子。
“她真的没事吗?”
“哦,嗯。”
楚天无奈又应了一声。
“那就好,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了面条。你多少吃些吧。”
“我不饿。”
楚天有点赌气似的,想着景颜和萧然此刻说不定正对桌吃饭,他没来由的就觉得心烦意乱。
虽然他知道自已这样莫名的情绪是不应有的,可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容易受控的?
徐露不知晓楚天这是怎么了,只能无辜地将面又端了回去。
待过后,楚天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碗面,而徐露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将待自已的那股醋劲过了,冷静下来,便觉得刚刚将情绪莫名冲着徐露有些不理智。
他轻声将面端起,大概是声音惊醒了徐露,她连忙起身。
“楚天哥,你饿了,那面都凉了吧,我去给你热热。”
“不用,我微波一下就好。刚刚不好意思啊,白费了你一番心意。”
“景颜姐的事情让你烦心我知道的。都怪我没用,没有保护好景颜姐,现在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楚天见徐露这样懂事贴心很欣慰,便开解道:“别这样说,你是个非常称职的助理。”
“真的吗?谢谢楚天哥,我一定会用心做好的。只是景颜姐的事情,现在该怎么办呢?到底是谁这样黑心,那天明明不是姐主动去找他的。景颜姐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这些无良媒体总喜欢胡编乱造。”
“我知道,媒体就是却要这样新闻好博眼球。”
“那她的戏会受影响吗?她好不容易才拍完的这部戏,我比谁都知道她花了多少精力。”
虽然很无奈,可楚天也很庆幸徐露这样袒护景颜。
“放心,我已经在叫人帮忙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楚天热好了面,还没来得及吃,手机铃声响起,他忙放下面,接起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他低声说:“是是,余哥,不是那样的,你想个办法给抹平消息呗,什么?怎么要多么钱?”
楚天边说边走进房间,徐露听得个大概,从他的口气中,显然这钱的事情让楚天犯了难。
楚天坐在房间里发了愁,他本来还指着这部戏捧红景颜,自已也能尝一下头牌经纪人的滋味,可戏还没播,就闹出这一摊子事,弄得他焦头烂额,措手不及。
余哥所要的数目,就是把他卖了也拿不出。他来回看着手机的通讯录,这年头找人借钱谈何容易,何况还是这么大笔钱。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又接到余哥打来的电话。
“你小子,既走我的路子,怎么又叫其它人去摆平这件事?”
楚天起先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啊?”
了一声。
“你装什么蒜,刚刚有人出面替你解决了你艺人的事情。”
直到余哥如是说,楚天才联想到,景颜刚刚口口声声那个“朋友”还真是能耐不小,既及时将她从记者的包围圈带离,又轻而易举将这样的负面消息给平息下去。
想到萧然,他的心又一阵不受控的酸楚,萧然的能力是目前的他望尘莫及的。
尽管他不甚清楚萧然的态度为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但或许正是景颜来这里这么久所期待看到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知是该悲还是喜。
楚天没有猜错,是萧然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差人处理网上新闻的事情。而现在,他需要去处理另外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
想到沈星仪,他的心中格外不是滋味,她与他之间非但是私人关系,更有公司利益纠葛。但无论再复杂,他此时只想尽快将事情说开,以免矛盾误会越牵扯越深。
“萧然,你这今天去哪了?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你不知道,今天因为景颜我们公司就要被那些记者踏平了。”
萧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直奔主题反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萧然突然的发问,沈星仪感到意外和心虚,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反问道:“萧然,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头条是你让人安排的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星仪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与记者聊完之后,她并未意识到自已曾误拨过萧然的电话,直到当天夜里,她在查通讯录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时间段她曾有一通已拨电话。
那时她还曾心存侥幸,可当今天景颜的绯闻铺天盖地不断发酵后,她却联系不上萧然了。这时她才意识到或许萧然早已洞悉一切。
即便如此,可她怎么会甘心这样精心的安排顷刻间就付之东流?不,她不能她不能这样轻易就范,她要将脏水引向他人。
她下意识开始狡辩:“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萧然,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说了什么?”
“星仪,我们坦诚一点好吗?”
面对萧然一再的质问,沈星仪毫无心理准备,多少有些慌乱,但她此时她还不愿意轻易认输,便假装镇定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找人故意爆料景颜,这于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我是制片人,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去做?”
“你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想你自已的心里应最为清楚。”
他的声音里带着分明的冷漠。
他从没有这样不带任何感情与对她对话,他严肃而冷漠的神情开始让她感到惧怕,继而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情绪因焦急开始有些激动。
“萧然,你千万不要听有心人的恶意诋毁,又是那个景颜吗?是她狗急跳墙想拉我下水?你忘了她在你面前表现得楚楚可怜,博取同情的伎俩了?她就是想离间你我的关系,这种女生……”
“星仪,请自重,不要让我轻视你。”
他坐在沙发上,他的漠然与她的激动在同一个空间里相形见绌。
“为什么你轻易便怀疑我,却反而那么相信她?”
她开始答非所问,试图想转移话题。
“那么你又你为什么会要做这些事?你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他的决绝,让她开始感到绝望,原来他对一切都已了如指掌,任她如何强词夺理都是徒劳。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心中的溃败开始向外蔓延。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吗?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了,可她一出现,这些美好就全都被破坏了。所以我恨她,是她抢走了你,抢走了我的一切。”
临了,沈星仪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既然你要说我们之间的事,那好,我问你一年前酒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我醒来时,你所描述的那样吗?”
萧然突然提及此事,这让她勉强支撑的内心几乎已被击溃,那曾是她引以为傲辉煌的起点,而现在一切在他眼里都是那样不堪。
她内心苦笑着,仍不愿面对现实:“我一直将那一天当作我们最美好的纪念日,你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硬生生打断。
“星仪,有些事情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知道!”
很显然,他已经根本没耐性与她兜圈子。
他并非不是没有怀疑一年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只是当时不愿深究。毕竟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爱情可遇不可求,身边是张三或者李四,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星仪的工作能力会是自已的好帮手,那样一来水到渠成也并无不可。
但若是作为终生伴侣,这个一次又一次玩弄自已感情的人,绝非良配。更何况今时非往日,如今他已经知道何谓“真爱”,那么就绝对不会再让自已将就。
“不,不是这样的。在外人看来,我是那样的相配,谁都不可以阻挠我们。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就放弃我们的感情,也许你只是一时受她的蛊惑,我不在意的,我,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沈星仪开始有些方寸大乱,甚至忘记自己的伪装和体面,她没有直面问题,而是东拉西扯、语无伦次。
“星仪,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深浅,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而我也是想明白自已的内心,今天才会坦然同你说出来。”
当断不乱,反受其乱!他若是能早些察觉自已的心,早些将事情挑明,或许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为什么是她?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她终于败下阵来,她的声音夹杂着愤恨与不甘,她甚至想过以博同情,可她终究没有那样去做。因为她明白,他是一定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我们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你我不再有瓜葛。你手上剩余的事务,我会让人与你交接。”
她的人品,不论是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再有牵联。这一次,萧然处理的果断而决绝。
她知道一切将不可挽回,她带着哭腔:“萧然……”
而萧然没作回应,沈星仪的所作所为不过咎由自取。他没有追索她对景颜所做的一切,已经是给她留了最大的情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她想地隐藏自己的窘迫,恢复往日的姿态,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