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进化学校5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夏临面前……
“然是虚数。”夏临与贺薇异口同声地说道。
“虚数？那是什么？”老魏一脸茫然地看着夏临。
“中学学过啊, 你这都忘了……”吕青吐槽老魏的话戛然而止，她扭头看到了老魏现在这副赛博朋克少年的模样，突然就吐槽不去了。
吕青的声音都轻了分：“虚数和实数相对, 更多的我也记不清了。”
他们毕竟已经离校园太多年, 虚数这样的概念在他们的工中又用不到。
贺薇记更清楚些，对吕青和老魏说道：“虚数就是a+bi，i = - 1。”
老魏更茫然了：“啊？平方不都是正数吗？为什么i的平方会是负一？”
贺薇不是数学老师,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这么定义的啊……i的平方是负一, 这才是虚数啊……否则不就是是实数了吗？”
老魏拍脑门：“啊, 我想起来了！我读书的时候这里就没弄明白过！”
“嘶……”老魏拍脑门时用的是机械臂，不小心力气大了, 疼他倒吸冷气。
“这个副本怎么这样啊……不给学渣留活路吗……”
夏临摇头：“数学概念并不重要。即使不知道虚数的概念，副本里给出的信息也足够了。”
莱布尼茨肖像画背面的那句话提示玩家，他们寻找的虚数教室并不能直接用眼睛看。
看不到的虚数教室……到底在哪里？
“嘘——你们到什么声音了吗？”吕青的一句话让人们都安静来。
贺薇身上的汗『毛』又一次竖起来, 用眼神询问吕青, 什么声音？
这时，贺薇的脸『色』突然一变，周围的环境安静来后，她到阵阵私语的声音。
不，不像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音量很小、若有若无, 但是语速很快、语气很胸, 更像是一群人在吵架。
然而此时的楼梯里，除了他们人之外, 分明空无一人。
“是谁？”贺薇环视四周。
夏临来回走了步，站在肖像画前：“声音是从画里传出来的。”
夏临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声音瞬变清晰。
“高斯平面！当然叫高斯平面！如不是高斯对复平面做出的说明，谁知道复平面是什么？”
“哈, 真是个笑话，当然是阿尔冈平面！它以阿尔冈的名字命名！高斯阐述复平面分明在他之后！”
“高斯？阿尔冈？他们全都要往后排！最先提出复数平面的人明明是挪威测量学家维塞尔！”
“不，人们不该忘记数学家卡斯帕尔的叙述……”
“高斯，高斯，当然应该是高斯……”
夏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画像里的人们竟然真的在吵架？
“复数平面。”夏临捕捉到他们吵架的关键词。
夏临退后步，将楼梯里满墙的肖像画全收入眼中。
“那一张，塞维尔，把那张摘来。”
“卡斯帕尔。”
“还有那张，阿尔冈。”
“高斯！”
队友们立刻去摘夏临指出来的幅画。楼梯的墙壁很高，高斯的肖像画挂在楼梯的最上方。
“看我的。”老魏一甩机械臂，机械臂突然拉了数倍，又细又的金属直接触碰到屋顶，五根手指灵活地将最高处的高斯肖像画摘了来。
高斯肖像画被摘来的一瞬，画像里的人叹一口气：“唉——”
老魏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高斯肖像画摔到地上。
“你这个冒失的年轻人，小心点！”
老魏忍着将手中会说话的画像扔出去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像，交到夏临手中。
紧接着，另外幅画像分被从墙上取了来。
画像在触碰到人手的一瞬纷纷活了过来。
维塞尔神情激动地上跳：“复数（a+bi）可以用平面上的点来表示！”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一遍遍挥舞着双臂上跳，看起来难以宣泄心中的激动。
维塞尔一次比一次跳高，最后一次，他的头砰地一声撞到了上方的画框，立刻捂着头顶蹲来：“诶呦……诶呦……”
“复数（a+bi）可以用平面上的点来表示……”维塞尔忍着痛，有气无力地说道。
另一个画框里，卡斯帕尔眉头紧皱，不停地踱步：“我用丹麦语写的论文为什么没人关注呢？唉，还是要好好学英语。”
“唉……还是要好好学英语……”
夏临认真了片刻，现卡斯帕尔也一直在重复相同的话，没有任何新内容。
旁边的阿尔冈一脸疑『惑』：“业余数学家？为什么人们都叫我业余数学家？”
阿尔冈这里也没到什么新东西，夏临又拿起高斯的肖像画。
“年轻人你小心点！”高斯大声喊道，“嗯？换了一个年轻人。”
高斯的肖像画看起来是最聪明的一个，可以和玩家们交谈，夏临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斯的肖像画：“你想什么？”
夏临：“关于虚数，你有什么想吗？”
高斯的肖像画『露』出沉思的表情：“迄至目前为止，人们对于虚数的考虑，依然在很大的程度上把虚数归结为一个有『毛』病的概念，以致给虚数蒙上一层朦胧而神秘的『色』彩。”1
“我认为只要不把+1、-1、i 叫做正一、负一和虚一，而称之曰前一，反一和侧一，那么这层朦胧而神秘的『色』彩即可消失。”2
高斯说完这段话后，又变回了一幅安静的肖像画。
卡斯帕尔停止踱步、阿尔冈不再疑『惑』，维塞尔也不再『揉』自己撞到画框的脑袋。
四个画框里的肖像画都恢复正常，仿佛刚才会动会说话的肖像，只是他们的错觉。
老魏无助地看夏临：“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吕青与贺薇也纷纷看夏临。
贺薇拼命地梳理思路：“他们在说的是复平面。他们四个都是为复平面做出过卓越贡献的数学家。”
贺薇在脑海中去掉那些调侃的话，“剩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复平面的基本概念……虚数a+bi的实a对应平面上的横轴，虚b对应平面上的纵轴，虚数a+bi可与平面内的点(a，b)对应。”
吕青依旧不明白：“那刚才高斯肖像画说那些……什么前一，反一和侧一……都是什么意思？”
贺薇伸出手，在空中横着画了一条直线：“这是实数轴。”
“任何实数，”贺薇伸手随便指了一，“乘以-1，落在这里。”
“乘以负一，相当于绕着原点旋转了半圈，转动180度。”
“数学家一步思考，既然乘以 -1 是转动 180°，那么只转动了 90°落在哪里？有什么意义？”
“这就从一维的实数轴，入了二维的复平面。”
“乘以-1是转动两个90°，乘以i是转动一个90°……”3
老魏依旧似懂非懂，吕青倒是懂了，但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
“这些知识我都明白，我们的两个教室究竟在哪？”
倒计时真的快结束了！
他们在偌大的校园里，还有许多栋教学楼没有查探，剩的时根本来不及，而且他们已经确定自己要寻找的虚数教室不会在那些教学楼里。
“转动一百八十度……”
“转动九十度……”
夏临伸手指不远处的一栋教学楼：“是那栋！”
贺薇瞬明白过来：“只有那栋教学楼在湖边，倒影映照在湖里！”
偌大的校园里，只有那一栋教学楼临湖而建，湖中的倒影在教学楼方，连一条直线。
在这个副本中，老魏和吕青的思维要稍慢一些，但是他们无条件地相信队友。夏临与贺薇出同样的判断后，两人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栋教学楼跑去。
老魏看到啾啾人小腿短，本想抱着啾啾跑，没想到啾啾一马当先，跑比谁都快。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湖边，贺薇伸手指着湖水中的倒影，“对……对了！”
湖面澄澈到极致，又平静到极致，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将湖面上的一切映出倒映。
临湖的教学楼，在湖面上有一栋，在湖面也有一栋。
湖面的教学楼纤毫毕现……本该一模一样的倒影，却有细微之处不一样！
教学楼上悬挂的班牌是1班、2班、3班……
湖中倒影的班牌却是-1班、-2班、-3班……
湖中的倒影让贺薇汗『毛』倒竖，倒影和实不一样，就仿佛照镜子时在镜子里看到了不同的自己。
即使只是细微的差，也让人浑身寒。
贺薇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湖水，湖底仿佛有一个真实的世界，再多看两眼就会把她吸去。
“就是这里，乘以负1是旋转180度，乘以i是旋转90度。”夏临指着湖面说道。
老魏后知后觉：“所以我们的i班、2i班，在湖面上？”
“还有最后两分钟！”贺薇提醒道。
“绳索。”夏临将吕青递来的绳索一端绑在湖边的大树上，另一端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啾啾！铁蛋！”
啾啾坐上夏临的脖子，铁蛋双手环抱住夏临的腰。夏临身上带着两个沉甸甸的崽崽，抓着绳子前助跑，跑到湖边时猛地蹬地。
绳索高高『荡』起，夏临『荡』到湖面上看准时机，松绳索！
滑过一条短短的抛线后，夏临落在计算过的位置。
他越来越贴近湖面，『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身体跌入湖面的一瞬却没有碰到湖水。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夏临面前展。
夏临出现在教室门口，教室外的门牌号写着——i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