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老鬼
男人求饶脸色如同惨白的纸张，他的双黄蛋被褚海的剑柄压着，难以言表的痛苦爆发在他的下肢。
嘴中求饶道：“先生大义我路过时嘴快了些，求放过了家里老婆都还没娶。”
褚海顺势收了手中的剑闷哼一声，那男人才从地上爬起来，甪直走过来。
男人眨巴着眼，道：“哪里来的黄鳝精还长了两条腿？”
甪直：“……”
“……”
许久褚海默默的坐在一棵枯树下，他身后那书转出来，道：“我们要不跟着他看看。”
褚海蹙眉手指在那家伙都脑壳上弹了弹，疑惑道：“你是喜欢这些鬼怪？”
那书有些不爽，像是摸着自己的脑袋，回应道：“我说的下一个地方人去的越多越好，并且时辰不到危险倒是不少，你去和那家伙走一遭，说不定还会遇见大机缘？”
褚海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容错率，心中暗道：“这家伙都没把握的事，那得是多邪乎。”
这个时候甪直也拉着鼻青脸肿的男人过来了，本来一米五的他却是将手中的男人衬托的像一个小鸡仔。
提在手中，愤懑道：“他叫我们称呼他为老鬼就行，说是要去东边给什么仙人送药材。”
褚海胆寒，神他妈的药材，那人炼制的东西多少是有些邪乎。
此刻的老鬼已经满头是包，鼻青脸肿只是甪直下手有分寸，他的身子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褚海的剑锋抵在老鬼的脑壳上，在凌乱的风中反射出一抹耀眼的银白。
“我们和你走一路，我要去看看那所谓的仙人。”褚海淡漠的语气说道。
老鬼不敢抗拒连连称是，当风吹断发时他就没了那个脾气，夜以过半天色渐白。
早晨依然一片大雪纷飞，枯木逐渐凋零的残叶才是雪白中为所不多的颜色，这时一辆骡车驶来。
带头的二愣子年纪不大，才有十七八的男娃娃，清白的水晶吊坠挂着脸已经被风霜打的飞鸿，身上穿着破麻布碎屑拼凑的单薄衣裳。
他突兀的停下指着路上一长串升入地底的脚印，嘶哑的嘶吼道：“娘嘞这边有脚印看来刚刚有人过，要不要过去生个火。”
不多时一个老妪走过来，戴着破抹布制成的帽子，手揣在双袖中，眼神被吸引像是看见了人间极品的珍宝。
她兴奋的指了指那脚印的痕迹，招呼着骡子上的男人，欢快道：“往这走晚上舍不得歇息，过去看一下吧。”
男人呵斥：“山匪怎么办吗？”
老妪眼珠子一转，吸口气：“来二狗你过去看一下，要是遇见了真的是山匪，就赶紧回来我们后面跟着慢些走。”
刚刚兴奋的二狗，如同被冷水泼中，他欲言又止看着父亲打在骡子身上的长鞭子只是默默的叹口气。
心中吐槽：“骡子都还不好当吧…”
逐渐听着那骡子撕心裂肺的叫唤，就如同每一下都是打在他的身上，可谓是酷刑。
不多时他站在山头上，看见了那长长的队伍，为首的三个人有说有笑，只不过后面那些穿得整齐划一的人却是不多语。
在后面一路蹦跶，像是一具被设定了规则的机器。
褚海还在盘问老鬼，他呢喃着：“我问你答我生性是个不太喜欢武力的人。”
老鬼不爽你不懂武力还和我谈什么条件，下一瞬褚海手中剑刃拔出，将细小的雪花斩成两节。
老鬼不语，心中暗道：“运气甚好。”
下一瞬只听风中针扎的声音在一瞬间爆开，仿佛那一刻时间流逝的速度缓慢了些。
老鬼才识得，那一瞬褚海斩落了他三尺以内的多有雪白，他喉结涌动吞咽了口唾沫。
换而言之刚才多动一下，那头顶被劈成两半的雪花就是他的脑壳，表情如车轮转动。
微微拱手而降，道：“大夏那边来的就是一个偏远的小镇，我们其实就是镖客，只是还礼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你要是在问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只是上头的人说这些东西要送到指定的地点。”
褚海在一次被震撼到了，也就是说这种妖邪鬼魅之法很是流行，并且还是合法程序，真是离天之大谱。
“多少年了？”
“这个…十来？二十载吧？”
两人交谈甪直拉着褚海，指了指后面如同野狗奔来的二狗。
褚海不耐烦，这大冬天的跑这么远，不是来给甪直加餐的，要知道鲜活的血肉这天可是很难得的。
甪直一脸无辜，老鬼得意的笑了并且吃了他最爱的砂锅拳头。
褚海一眼扫视，脚掌发力一块花生米大小的石头被他凌厉的踢出去，在风中凌乱踏着破浪。
像是一颗子弹，只是威力小了些，打在二狗的二哥上，之间他表情骤然变化，身体无力的蜷缩在一团。
像是一只毛毛虫蠕动，褚海心颤自己真的是有点东西，对上男性对手有着天然的优势。
见那家伙想要死去的模样，褚海不耐烦的走到尸群后方，将二狗拉起来，他知道自己力气大，但是刚才仅仅是用了十分不到一的力。
并不觉得有多疼，谦和道：“别装了等下就好了。”
二狗想要吃人，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永远都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他想让褚海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时候的一两秒真的很关键。
但是迎接上目光时，他只能尴尬的开口：“升火？”
“神火！”褚海大怒。
随机手中剑指苍穹囚天一指，手中牛毛剑气如虹洒落，铺天盖地之下，褚海手中的干枯树木终于被点燃。
二狗震惊这一刻，他想的不是褚海为什么要装逼，只是觉得这招很厉害，连连竖起大拇指。
他接过想要回去，定眼一瞧看着那些死尸却是没多大的反应，正如同印证了褚海的想法。
那二狗走了两步扒着火柴，看着那高深莫测的褚海，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道：
“先生你们要是可以同路那是在方便不好了。”
褚海回眸点头挥挥手像是答应了这个请求，只听风中回应：
“回来时谈个好价钱，这一路不太平。”
二狗显得很兴奋，相比起钱不钱的，命肯定是更重要的，别说什么梁山好汉不杀人，世态炎凉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父母身边，说了自己见到的一切，尤其是对于褚海的手法夸夸其谈，加上了自己都听不懂的术语。
这个就叫专业。
那老妪心中大寒，回眸转身道：“当家的我们就是唱戏的，用不着和这些鬼东西打交道吧？这玩意缠身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汉子没有思考，只是在骡子屁股上又来了一鞭子，只见骡子快步向前，便是没得商量的余地。
“妇人就是妇人，我说遇见了鬼魅那还能遇见山匪，死了的还能比那些不要命的家伙更有杀伤力。”汉子无语的说道。
老妪没法反驳，她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也理解不了眼前这个男人说一不二的做法。
只能任劳任怨的，不多时几人相遇，褚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甪直搞来了一身衣裳，只是有些陈旧。
褚海拍了拍他的胸脯，将自己的斗笠给了甪直戴上，回眸转身看着半身白衣的老鬼。
兴冲冲道：“有人的模样了没有。”
老鬼瑟瑟发抖，身上的衣裳和大地融为一体，他感觉这两个人就是来索命的，他怕是度过不了这个感动。
不由的眼中含泪。
二狗上来打招呼，手中的火柴还没有燃尽，他看着褚海眼神灼灼，他道：
“先生真是厉害。”
褚海叹口气，道：“想学些？”
二狗连忙头点如同波浪谷，褚海当然不介意，多的他们又看不懂，理解些也足以让他们这些可怜的普通人在乱世中保命。
这个时候那老妪走过来，打在二狗手上力道很大，只见红光泛起，他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大致是没了希望。
老妪感谢却是转言道：“这不是劳烦人家了吗？你就学好你的唱戏本领，以后也算是有些着落。”
褚海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并不觉得劳烦，只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想法让他觉得有些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