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老牧民
不多时他踏着风沙，望望着不远处的木朽房。
牛羊受到了惊吓，栅栏里的女娃娃探出脑袋，有些惊诧，顺手一巴掌打醒了还在咿呀乱叫的牛羊。
褚海似乎找到了新的希望，还在收拾草料的老牧民也是闻风而来，他眼神凶狠如狼似虎的在褚海身上打量。
半晌后他开口：“你哪里来的？是人是鬼？”
褚海放下手中握着的剑，道：“后山有一处断崖，走着走着迷了路，便是醒来就在这里。”
牧民见褚海这么识趣也是放了心，这个时候那女娃娃也走了出来，她刚才找了一些食物和水。
褚海接过后便是囫囵咀嚼，牧民见状叹口气，眼神中带着些怜悯，他拍了拍褚海的后背，似乎是让他慢点吃别噎着，这里是安全的。
他顺手道：“以后在这里住下了吧？”
褚海抬起脑袋，短时间是可以的，他看着这些在绝境求生的人，也没有打破他们身处在囚笼而无法出去的事实。
只不过相比起见过大千世界美好的人而言，这些什么也不懂的牧民似乎要快乐的多。
那女娃娃也是抬起脑袋，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睛水灵灵的，他大致是有个十五六岁，很是淳朴的她腼腆的笑着。
她道：“把这个哥哥留下来是能做我的男人吗？正好这后山也没草，远处又有狼，多好的男人健壮帅气。”
她卷着头发，日认真的打量着褚海。
随即那老牧民一脚给她掀翻的老远，屁股生疼的她没敢说什么，趴在蔚栅栏后面听着两人的汇报。
老牧民尴尬的笑了，褚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脸上带着红霞。
这地方百里无人烟，要是能见到活的外来人也是稀客，可能是年龄卡在那里，引起了青春期的躁动。
褚海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没好说什么。
默默的低头时，那不安分却诡异的声音在他脑壳里面炸开，充满了蛊惑性。
“你在等什么？这牢笼中都是假象，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褚海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活蹦乱跳的羔羊，和被撞飞三尺远的女娃娃，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看着牧民，像是在祷告。
“如果那一天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们也都有机会走出这片荒漠，那愿意走吗？”
牧民疑惑道：“那你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褚海想了想，说了青山峰的一切，道：
“你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过往的人群，他们有很多才华和想法，那里有好的也有坏的，他们一直在改变。
而不像是这里永远一成不变，他们靠着自己，在贫瘠的大地上建立了百丈的高楼。有着向往的一切…”
褚海呢喃着有些不自信了，他觉得这里是让人无法生存，但是外面的神魔直接压的人无法喘过气。
这里的夜是挺危险但对比起来，那种改变人心的软弱才是可怕的。
牧民见此有些尴尬的笑了，他摸着女娃娃放羊的牛羊，喃喃道：
“我一生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争不了那些麻烦的事，如果有心的话我可能早就出去了，我没出息和我的父亲一样，都只想偏安一隅…”
说着他看着还年轻的女娃娃，道：“有些东西必须靠着自己才能斩断。”
褚海震惊半晌没法张开嘴巴说一句话，他见到了青山峰外人类最残酷的一面，他见识到人吃人的丑恶。
却是天涯何处觅知音，如果凡间是礼乐崩坏，那这里是压根没有礼乐生长的土壤。
也即使是这样，在这样残酷的世界，一个半生腐朽的老人说出了他那心中的桎梏。
他叹息着挥挥手准备离开，老人没有说停留的话，他看着褚海，从木屋中拿出来些干粮。
“这些东西拿着，这一路上意见些人就少说些话。”牧民声音平淡道，又像是长辈的嘱咐。
褚海接过好意，他临走时回头望了望，那女娃娃似乎和老牧民吵了起来。
当然结果不是因为他一个陌生人的突然出现，那老牧民指着女娃娃的鼻子骂道：
“后两个月要去祭拜神明，你这娃娃让你去拜像保个平安怎么的就是不听话咧？你是要翻天是也不是？”
女娃娃侧身躲过父亲的金条子，差点没摔倒，有些哭丧道：
“不要那神明贪财好色，要是看见了我那指不定得把我玩成什么样，他八个老婆睡死了十个我怎么安得了心。”
褚海震撼，这荒界的神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他大致走了三个时辰，才遇到来往的一行人，他们中有男有女，似乎是一家人。
见天过以黑，其中年长的汉子表示晚上一起住，别遇见了什么危险，褚海看了看他们的帐篷，只能违心的答应。
主要是这牢笼中，要是被别人骗一下，那都是要命的。
褚海分享了自己的白膜，并且将仅有的和他们分享，那男人笑了，顺手拿起火堆上煮熟的肉汤，给褚海倒了一大碗。
褚海看着那白花花的肉，忍不住的流口水，虽然什么佐料都没加，但是那中原始的羊肉香味，却是无情暴打褚海的精神。
他把面膜掰碎，狠狠的吃了一大碗。
那为首的男人有些感慨，他刚才和褚海分享了自己这一路的一切，褚海也是说出来自己那套惯用的謊言。
男人说自己本来是有家的，但是离太阳太近，上面的神不乐意了，表示你什么档次和我在一片天空下。
褚海震撼的表示这不是无理取闹吗？男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褚海道：
“不知道啊，这些家伙就是这样的，你越是反抗他们压的越紧，我们本来是个小乡镇的，后来只有我们一户人家走出来了。”
他笑的有些无奈褚海不语，脑中的那东西也一直提醒着他远离那东西，这一切都是有一根细细的线，牵连在一起。
当所有人都疲累的睡着时，褚海叹口气默默的将他们的帐篷还给了这些好人。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晚上很危险但是那诡异的神明似乎只有白天才会出现，这不得不让褚海加班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