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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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零盯着边缘泛金的摆渡灯，确认好几次才确定自己没有幻视
“源，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
源现了人形，他身上原本一层灰蒙蒙并不明显的火焰边界外又增加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晕，物理意义上地发着光
「似乎和另一个人有关系，但我记忆里并没有那个人……不，应该说，我或许是忘记了，因为我感觉那个人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更多有关的事情」
“和另一个人有关系，还很熟悉？唔……说不定，就是在我之前和你契约的那个人呢？”
「不知道，我目前对过往没有太多的记忆，甚至我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与对方断开了契约，陷入沉睡……」
“不用担心，等和大家道个别，我们就去其他世界看看吧”
源看着零斗志满满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去其他世界也需要知道世界坐标，不然只会迷路的」
“要这样说的话……”
零指指自己额头的位置
“我昨晚感应到了什么，头上好像出现了个东西，这个有用吗？”
源看着那位置刚好是昨晚菱形印记出现的地方，心中疑惑，又试探地触碰，这次是一段模糊的坐标
「……应该可以，不过这个尚未接收到完整内容……很奇怪，至少我的直觉告诉我，可能要等你回到天空王国，才会显现完整的坐标，在此之前都只是预兆」
“那还需要多久”
「我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太久，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去，就提前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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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船停靠在璃月港。零与北斗等人告别，径直向着往生堂去了
往生堂的格局依然没变，门口的仪倌小妹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推门走进其中，堂主正坐在那里单手撑头昏昏欲睡，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看向走进堂中的人
“哟，有客人来了啊！”
胡桃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兴奋地迎上来，却又突然警觉地皱起眉头，歪头打量着来者，过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问道
“阿零？”
“是我”
胡桃看起来松了口气，后退几步往椅子上一坐，拍拍桌子示意零坐到旁边，这才上下打量起零，越是看，面色越凝重
“好久不见，你怎么……身上好像多了些‘边界’的味道？”
一边说，胡桃的身子一边向零那边凑，几乎要探过隔开二人的桌子，离得近了，她还认真地闻了闻，笃定道
“就是‘边界’的味道！”
“这都能闻出来？”
“可不要小瞧了本堂主的职业素养”
胡桃一屁股坐回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上打了一个响指
“老实交代，你都去干什么了！”
零的目光飘向身边悬浮的灯，不确定道
“算是……有了个新工作？”
胡桃的目光里带着四分疑惑三分警觉三分探究
“新工作？说来听听？”
“说不太清……算了，源，来和胡桃打个招呼”
一个人形应声出现在了胡桃面前
胡桃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与零的外表几乎丝毫无差，唯有身上燃烧着的那一层灰一层金的火焰，让她勉强能将二人区分开来
“你的灯……变成人了？！嗯……你又是从哪来的这盏灯，别是被什么精怪给骗了吧？”
源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神色平淡地做着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源，你好”
零在一旁解释
“源是「摆渡灯」的人形化身，我因为和他契约，现在成了「引路人」——就是我说的新工作”
胡桃的目光还是带着警惕，凑到零身边小声道
“你真不是被人骗了？”
“当然不是啊，你看我像是会被骗的样子吗？”
胡桃毫不犹豫地答
“像”
零短暂地陷入了沉默，微微挑眉
“有……吗？”
胡桃立刻点头
“有”
零看着胡桃，胡桃也双臂环抱看着零，两人目光交汇碰撞，零败下阵来，无奈扶额
“……好吧，我承认我可能确实比较容易被骗，但这次真不是”
“好吧，看你的样子，这次我信了”
胡桃也放松下来，往后一靠，思索道
“不过……说起来你的新工作好像和往生堂很像啊！零，你有考虑单干吗？如果我们之间有竞争的话……说不定这行的生意会更好呢！”
零瞪大眼睛，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胡桃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吗？明明好多人都会用这种方式招揽客户的”
零再次扶额
“但在葬仪这方面好像完全不是这个道理吧！”
她一边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一边认真地努力解释道
“而且，我们引渡亡魂也是有选择性的，和你的性质不太一样……再一个，你知道我比较喜欢到处跑，开店做生意什么的，太难为我了”
最后双手一摊，无奈道
“所以，综上所述，我完全没法和你成为竞争对手吧”
“那……好吧，看来还是要本堂主自己努力啊！”
胡桃点点头，勉强接受了零的解释
“对了，我顺便找一下钟离先生……他在吗？”
“真不巧，他刚出去没多久”
“出去了啊……”
胡桃点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对啊，凝光一大早就派人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胡桃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到零耳边小声道
“我可是从小道消息听说，是凝光准备重建群玉阁”
“重建群玉阁？”
零稍微思索，点了点头
“听说群玉阁对凝光大人来说有重要的意义，重建也属于意料之中”
胡桃也没有再说什么，拍拍手起身道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你的房间我还给你留着，这段时间有需要就住下吧……”
胡桃走到了门口，又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对着零道
“说起来，旅行者之前从萍姥姥那里弄了一个尘歌壶，当时还说萍姥姥那边多做了一个，问你要不要，你要是需要可以去拿”
零略微思索，摇摇头
“算了吧……尘歌壶这种东西涉及仙家秘密，旅行者是和他们并肩作战过，我又没做什么，随便去要多不好”
——而且对自己来说，野外露营才是常态，树洞山洞还有墓土的黑水，哪里没睡过
“哎呀你太谦虚了啊！我可听钟离说，你和降魔大圣来往甚多，关系不错……”
不提还好，一说起这事零就头疼
“别提了，我还在愁怎么和他解释呢，之前不懂事对人家动手动脚的……现在让我怎么面对他啊！”
胡桃走到门口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回到桌边，凑到零身旁，半掩着嘴，露出一抹坏笑，神神秘秘道
“你可以以身相许啊，或者你要是胆子够大，可以试试让他对你以身相许……”
零的嘴角抽搐一下，反手拍拍胡桃的肩膀，打断她的惊天发言，幽幽道
“胡桃，你跟我讲实话，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
“哎——这话可就不对了，璃月的传说那么多，这种剧情还用看什么话本子吗？”
“……”
竟无言以对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胡桃双臂环抱看着零，认真道
“你能和降魔大圣多次接触，至少说明，在对方眼中你和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至于你说的，做过些让人误会的举动，如果是我的话，能解释清楚还是要解释的，不然一直误会下去，很可能是一场大麻烦的起始”
“唔……好像有道理……可是……”零又有些垂头丧气“按照之前的几次见面来看，除非情况特殊，不然他可能也不太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吧”
“哎呀，别这么死心眼，你具体说说，我帮你出主意！”
“你不是还有事吗”
“哎呀，比起你的事，不重要！”胡桃显得理直气壮“虽然宣传生意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但关心朋友的感情生活更重要哦”
“……谢谢，但我觉得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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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晚，钟离才慢悠悠地溜达回来，正要回自己房间，却看到本属于零的房间里亮着灯光，便上前轻轻叩响门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零含糊不清的声音由远及近
“都说了让我再想想……胡桃你别唠叨了……钟离先生？！”
零看清来者后揉着眼睛的手突然好像无处安放，接着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伸手关上了门
钟离尝试推了推门，推不开，明显是零还在后面抵着门。于是又轻叩门扉，略带疑惑道
“你好像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没没没有！”
零用后背抵着门，语无伦次的答复明显没什么说服力
“你方才的表现可不是没事的模样。有烦恼的话，我乐意为你分忧……又或者，是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
屋里沉寂片刻，门终于被小心翼翼地开了个缝，零探出脑袋，一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模样
“那……那您保密……可以吗？”
“可以，若你有所顾虑，可与我定立契约”
“不不不，没必要这么正式，这……这其实算是小事……但大概也算大事……唉，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零让开位置请钟离进来，自己又将门锁好，这才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头沉思了好久
钟离就静静等着，任由零沉默
过了一会零才好像想说些什么，但看向钟离的眼神又躲躲闪闪，没多久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
钟离看着零的神态变化，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索性猜测着引起一个话题
“你所烦恼的事是与堂主有关？”
“不是……”零正处于半神游的状态，心里想了什么就顺嘴往外说“是关于魈的事情，我可不能和你说，和你说了他不就也知道……啊……？”
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漏嘴的零瞳孔骤缩，快速回过神的她立刻抬头看着钟离，后者正将灯芯拨亮，暖色的光映在脸上，衬得笑意也柔和了几分
零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现在可是真的逃不开这个问题了
“……好吧，就是和魈大人有关……”
零决定面对一秒钟的现实，于是点头承认了自己无意间说出口的话语，接着就一头拱在被子里装死逃避现实
不一会就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应该有所觉察，魈对你的情感不仅仅是救命之恩和友情的程度”
“只是有点而已……”零的声音起来兴致并不高“但是我之前也没亲身经历过这种事，现在再让我去面对他……”
话语断在半截，零又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叫声，还差点滚下床，好在钟离及时接住了她
“若是无感，又为何不直接与魈讲明这些呢？”
零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抱着怀里的半截被子，手无意识地抓扯着被角，犹豫道
“我……不是不喜欢他……但我分不清那种喜欢究竟是哪种……或许他也分不清楚……我最怕的是，如果哪天我突然想通，我清楚地认知到了自己的心意，发现并非是那种……那种感觉……想要脱身，想要远离他，却又会变成另一次伤害”
钟离沉思片刻，将被子从零手里解救出来放在一旁，道
“不论是何种情感，彼此之间说清楚总归是没错的。就普遍理性而言，你是为数不多能引得他情绪变化的人”
钟离顿了顿，让零稍微反应了一会，才接着道
“哪怕你未来会改变心意，至少此刻，别让过去的成为彼此的心结——去看看他，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这就当做是我的不情之请吧”
零沉思良久，重新振作起来，点点头
“钟离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我会去的！”
钟离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此便好。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成为你不可多得的一段经历。天色不早，你也早些休息吧”
钟离起身离开了，并随手将门关好
零则坐在床上，沉下心，又思考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向着魈发起了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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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洲上，魈照例在清理魔物，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
魈皱了皱眉头，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但对方的气息又让他感觉很熟悉，没有恶意
“你是何人？”
“唔……你在这啊？”
魈略微皱眉
“你认得我？”
零看着魈，食指轻点下颌略微思考，便做出规规矩矩的模样颔首行礼
“那，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零，是天空王国新的「引路人」”
魈向着她走近几步
“你的气息，很熟悉……”
又靠近几步，那股熟悉的气息终于唤醒了并不久远的记忆，魈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十分丰富
“是……你”
眼看着人有了退意，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解释道
“咳咳……那之前的……都是误会……你信吗？”
魈没有回应，似是自言自语
“这才是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转而又问道
“那你所说的，「引路人」，又是什么？”
“为灵魂引路的人，姑且可以理解为往生堂堂主那样的存在，不过我们引渡的方式稍有不同”
魈凝神感知了片刻，点点头，勉强解除了防备
“这就是你身上那股奇怪力量的由来……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做出不该做的事”
听到最后一句，零连忙摆手
“不会了，这次不会了”
魈的眼神一凝，皱眉
“这次？你曾做过不该做的事？”
“那可不是嘛……”
零挠挠头，看到魈的表情一瞬间严肃起来，手也握紧了枪，顿时明白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跟上了后半截话语
“……曾经调戏璃月的降魔大圣还算不上犯事儿吗？”
魈的动作僵住了，握在手里的枪是收也不是出也不是。半晌，耳尖微微泛起了红色
“你……”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怎可……口出狂言”
零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魈的表情道
“那，您本人是觉得之前不算调戏了……是吧？”
“你！……”
魈觉得现在没法和零平心静气地交流了，并且肉眼可见的，他耳尖的红色已经蔓延到脸颊上了
零看着魈的反应，摇头轻笑，转而语气认真地问道
“魈，你分得清对我的情感吗？”
“我……”
零没有等魈回答，指了指他的胸口，又将手放在自己胸前，看着他，慢慢道
“这里的情感，究竟是友谊，亲情，又或是所谓的爱——这些，你分得清吗？”
“……”
魈沉默了一会，摇头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我只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和帝君，和我曾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不一样啊……”
零想了一会，同样摇摇头
“但是，每一份情感，都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
她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
“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这份情感的定位，依然是模糊不清的……”
谈话一时陷入了僵局，两人就这样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再说话
突然，零和魈同时有了动作，都向前几步护住对方，但零的反应更快，一层护盾瞬间在两人身上展开，席卷而来的电光被护盾弹开，炸开炫目的光芒
“……”
转过头，又看到了那个长相神似空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零眉头一挑，反手拦住想要冲上前与其厮杀的魈，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厌烦
“上次的教训不够吗？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对方的语气淡淡的
“我想与你结盟”
零耸耸肩，拉长了语调
“那还真是抱歉——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印象，想结盟也得拿出认真对待的态度”
“我不是在同你谈判”荧的声音冷漠又平静“你没有别的选择”
零愣了愣，长出一口气
“……你在讲什么笑话吗？”
“天理是最大的威胁，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凭你一个人不可能反抗，何况你也见识过祂的力量……”
“别卖弄你的话术了，深渊教团的……公主殿下”
零突兀出声打断了荧的话语，她正视着荧，一字一顿道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不是吗？”
荧看向零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带上了些错愕和愠怒
零毫不在意荧的目光，双臂环抱，语气懒散
“和你联手，我才是真的自寻死路，你们现在并没有正面对抗祂们的力量与勇气，只能藏匿于阴影耍些见不得人的阴谋，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很没有说服力，况且……”
零稍稍停顿，目光毫无波澜地与荧对视
“你们从头至尾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强大的工具为你们铺路，我可能没什么主见，但我想怎样做也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荧稍微顿了顿，才道“是你不了解我们，我们是真心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这话你自己信吗”零没忍住笑了一下“好吧——权当你深信不疑，但凭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我可不认为我们能和平共处”
荧听完沉默良久，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果然，你是没办法被语言动摇的，那这次，恐怕没人能保护你了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荧挥动手中的剑率先发起攻击，身后展开几道传送门，深渊教团从中显出身形，也跟着荧的攻击一拥而上，但他们目标是被零护在身后的魈
零展开护盾将自己和魈护在其中，右手按住魈的动作，左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肩上摆渡灯的火焰开始闪烁跃动，突然转化成了危险的红色
荧的脸色一变，快速退后，但深渊教团依然源源不断地涌上前来，试图以人数战胜他们
看到零和魈依然处于被围攻的境地，荧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却在一片混乱中清楚地看到零也在盯着她，为了让她看到似的，用口型一字一顿道
“你以为，我需要依赖别人保护吗？”
接着，零的左手一挥，那盏灯飞向空中，红色的光逐渐突破了黑暗植物的桎梏，伴随着沉闷的低吼声，一条成年冥龙自火焰中冲出，将沿路的深渊教团尽数撞飞
而零则趁机迅速拉着魈后退，退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被直接命中的深渊教团阵形被撞得七零八落，击飞造成的伤势尚可恢复，但在他们身上长出的红石可没那么容易消除，更有甚者因此而重伤到无法行动
零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管他们，而是面色凝重地看着重新回到巡行的高度的冥龙
她心中其实并没有完全驱使冥龙的底气，方才只是情急之下选择召唤了一只攻击性较强的生物
零用摆渡灯的火焰形成屏障遮掩掉魈身上光翼的能量，避免被冥龙锁定误伤。又正要用摆渡灯的能量强制驱使冥龙行动，莫妮卡的出现让她停下了动作
“先等等”
莫妮卡抓着零的手腕，让她暂时放开手中的灯，指导她控制力量
“黑暗生物和光明生物某些方面是一样的，你可以试着沟通”
“可以……吗？”
莫妮卡看了一眼在空中的冥龙，眉头微皱，单手叉腰想了一下，才对零继续道
“至少对于能够兼容光能与暗能的你来说很容易——你用我们的能量体系去沟通一下”
零听了莫妮卡的指示，抬起左手，散发出的能量由弱到强，她在生疏地用暗能去尝试与冥龙沟通
冥龙的视线扫视地面，待转向她们这边时，停顿片刻，目光突然由蓝转红，立起上半身，发出警告的吼声
烟花杖悄然出现在零的右手中，潜意识里的警惕让她做好迎击的准备，却看到莫妮卡越过她，双臂环抱站在她面前
而冥龙的目光虽然持续锁定他们这一片区域，保持着警戒姿态，但迟迟没有发起攻击
莫妮卡想起了什么，转而把零拉到身前，自己退开几步，垂眸道
“你再同他沟通一次，一般来说，愿意听从召唤的黑暗生物必定可以与召唤者交流”
零再次静下心来，调动暗能进行尝试，突然，她与冥龙之间好像建立了某种联系，接着脑海里涌入了少量的信息碎片
零碎的词句拼凑起来得到了一个略显离谱的事实
——这只冥龙，现在有点惊恐
准确来说，是对站在她身后的莫妮卡有些恐惧
零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抱着手臂思考的莫妮卡
“怎么了？”莫妮卡抬眼看了眼零，又看着冥龙，语气里带上了些凉凉的意味“还是不听指挥？”
伴随而来的是冥龙的又一声低吼
明明语气好像很凶，但零从其中听出来的是一分无奈两分气愤三分委屈四分惊恐
“前辈，那个……他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他好像，有点怕您”
莫妮卡这时候又盯着冥龙看了一会，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他，时间太久了，有点认不出来了”
“前辈您……见过？”
莫妮卡又笑了一声
“他以前总抢我的猎物，揍过”
零瞪大眼睛，又将视线转向冥龙，从那只发着光的殷切看过来的独眼里仿佛读到了“嘤嘤嘤”的控诉
零默默移开了视线
冥龙发出了一声委屈巴巴的低吼
（“她欺负过我！”）
零无奈
“你是条成年冥龙了，总不能让我这个孩子来帮你打架吧”
“吼呜……”
（“可我就只是在她小时候抢过几次猎物而已，可她长大了天天揍我”）
零双臂环抱，好奇地歪头看着冥龙
“抢过几次？”
“一直在抢”莫妮卡插话道“直到我能打过他，这才算告一段落”
零看了看莫妮卡，又看看冥龙，给莫妮卡让开了位置，做了个“请”的动作
冥龙更委屈了
莫妮卡伸手弹了一下零的额头，轻笑
“行了，我又不至于跟冥龙记仇，何况我稍微长大了点他就打不过我了……”
莫妮卡顿了顿，瞥了一眼降低高度漂浮在视野里的冥龙，笑道
“明明活的比我更久，但还是打不过我……好丢脸啊”
冥龙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好似撒泼打滚。又突然停下动作，锁定了恢复了些许行动力的深渊教团，目光由蓝变红
零和莫妮卡也看了过去
荧的脸色变了又变，暗中一咬牙，自己先行退去，其余的深渊教团眼看没了领头人，也陆陆续续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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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就是说，就我这种更新随心不定且文笔平平的，真的还有人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