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回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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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璃月港口的大桥上，零和胡桃道别打算自己在璃月港里转一转，随口问了一句有什么推荐的地方，胡桃一下子来了精神，说来说去最后推荐了万民堂
“虽然香菱经常会用一些奇特的配菜来报复我，比如清心炒史莱姆凝液什么的……但是很多正常菜品还是很好吃的！如果你要去，帮我带一份水煮鱼和虾饺”
“可是我的钱不一定够……”
胡桃给了零一个脑瓜崩，叉着腰指指点点
“哎呀，都说了多少次，你和钟离学学行吗！把账单寄到往生堂报销就好了”
“可是钟离先生往日的开销很大的，总不能……”
“你这话说的，往生堂连客卿都养不起，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吗。放心去吧”
“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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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往生堂的零羽小姐吗，今儿来尝尝咱万民堂的手艺？”
“有什么推荐菜吗？”
“咱这个个都有特色，要说推荐菜，香菱自己开发的菜品倒是值得推荐，可惜她一早去搜集食材了，她做菜也没个准儿，我哪会做她的特色……害，您看我这一不小心就念叨起来了，这有菜单，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那……一份烤吃虎鱼，两份虾饺，一份水煮鱼……就这些吧，打包带走”
零从背包里摸出钱袋打算付钱，卯师傅摆摆手道
“堂主早就打过招呼了，您几位客卿来买东西，账单直接寄到往生堂，您不必自己再付了”
零举着钱袋呆愣片刻，无奈笑笑，收回手，静立在旁等待，路人交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一些不寻常的信息进入脑海
“听说了吗，据说风神的神之心被取走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风神啊，风神都消失多久了？”
“这没听说过，不过你们听说过蒙德和愚人众的矛盾吗？”
“这我知道，听说愚人众借风魔龙之灾对蒙德施加了不小的外交压力。如今事情解决了，他们还是赖在蒙德不肯走……也不知道北国银行的那群人……”
“哎哎哎，说什么呢！小心再被那些人听到……”
交谈类似话题的声音听不到了
卯师傅也做好了菜品，打包好递给零
“来，这是您要的东西，拿好喽，喜欢咱万民堂的菜您可要再来，下次要是能遇到香菱，一定得让您尝尝她的手艺！”
“有机会会来的”
零微笑着点点头，拎着东西回到万民堂，把胡桃的那份送到，随即提出要离开几天
“钟离先生刚说过你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没想到你这就来了”
零没有过多言语，点点头，沉默着递上白蜡烛，在星盘上确认加到胡桃，这才转身离开
片刻后，零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究竟如何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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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地的大树下，温迪正在和空交谈
光芒一闪，零换回了风语者的装扮，从树上跳了下来
“零？你怎么会在这里？”
“空，派蒙，我有点事想和温迪说，你们可以回避一下吗？”
温迪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暗搓搓伸手打算拉住空的衣摆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旅行者又不是外人”
零的脸上不见悲喜，平静如死水的眼睛就盯着空，不转不动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咳，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空一把抓住派蒙开了传送锚点就溜，温迪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零站在温迪对面，扯出一个虚假的微笑
“你是不是该解释下，那些流言从何而起”
温迪还打着哈哈装无知
“什么流言，说来我听一下？”
“有人说，你的神之心被取走了”
温迪没打算承认，眯眼笑笑摇摇头
“欸嘿，都说是流言而已……你干什么！”
零上前一步抓住温迪的领子，温迪慌忙挣扎，纠缠间一个站立不稳向后倒去，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同样被带倒，整个人趴在温迪身上
温迪一把将她推开，但领子还是被零的左手攥住。在零的右手心出现一团红色的光，手指一弹，看到红光飘飘忽忽落在温迪身上，她这才松开手，仰面躺倒
温迪有些恼火地，站起来在一旁等了好久，还不见零有反应，小心翼翼凑近一看，零一动不动仰面朝天躺倒，闭着眼睛
温迪心说刚刚不会摔出问题了吧，正这样想着，就见零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捂住心火所在的位置，沉默不语
许久，她低着头，没头没尾地问了两句
“很痛吧？现在好点了吗？”
温迪骤然发觉自己被掏走神之心后持续不断的疼痛消失了，他看着零捂着心口面色苍白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话中的含义
他有些难以相信刚刚发生的事，许久才吞吞吐吐问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
零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轻声道
“我习惯了，但你不行”
红色光芒是在无妄坡回来后意外发现获得的念之灵，当时还没来得及尝试，只能简单了解到效果
——回溯，共感，状态转移
零借此看到了温迪失去神之心的全过程，并感受到了温迪承受的痛苦。老实说，比起献祭漫长而煎熬的过程，这种疼痛是小儿科，但对于从未承受过这一切的温迪而言，足以让他整夜整夜难以入睡
从听到温迪失去了神之心那刻起她就一直有些精神恍惚，“看”到他是被人粗暴地直接从身体里取走的那一刻不安与愤怒达到了顶峰
她毫不犹豫地转移了温迪的疼痛，在绵绵不断的疼痛作用下，一个疯狂而违背本性的想法冒了出来
——如果能把那些人全部解决掉的话……
此时此刻的零看似平静，却像个装满了炸药的木桶，无害的外表下是随时会发疯暴走的灵魂，只等一颗火星引爆
“……零！清醒一点，你怎么了？”
温迪的呼唤声让零骤然惊觉，她捂住作痛的头，努力回想刚刚那一瞬间的想法，却丝毫回想不起
“你怎么了？你刚刚看起来……很奇怪”
零的眼底泛着红色，原本透亮的眼睛也如同被迷雾笼罩的晴空，迷迷蒙蒙看不到真实的情绪
“我没事，可能力量有些透支吧”
“……为什么要帮我，你没必要这样做的”
零翻了个白眼，有些生气地别过头
“你就当我在报答你送给我风之灵吧”
“你生气了？”
“……知道还问！”
温迪走过来坐在零的身边，抬手引来一缕微风，带着花草的气息，零被这风一吹，思绪清醒了几分
就这样坐了一会，零撑着膝盖站起来，双目又恢复了清澈明亮，回想之前的事情，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究竟怎么了？”零笑着摇摇头“好像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情绪失控的情况了，这是怎么了？”
“唉，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零思考片刻，实在想不起之前的疯狂的想法，索性放弃思考，转而问道
“话说回来，龙灾的事情解决了，但愚人众的人还是没走，对吗？”
“这就是蒙德人该关心的事了，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办法帮我弄一杯酒喝吧？我可是听说你有能让人临时长大成人的方法，让我见识一下？”
“……”
——是乐子人呢，绝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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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背景补充内容）
零并不认识所有的先祖，但所有先祖都知道她
她的身上承载了旧时代的记忆，也是新时代开启的钥匙
——一个看似和平的，不会再有人死去的时代
曾经死去的灵魂都能重新回到天空王国，也可以在一些世界里旅行穿梭。异世的灵魂也能来到这里，与不一样的人谈笑风生
只有她，是唯一被禁锢的存在
她所承载的记忆是维持现有的稳定的节点，这记忆来自旧时代的最后一人，复生在新时代的先祖称她为“先行者”
——实际上，这个称号属于那一代修复了这个支离破碎世界的所有光之子
先行者们收集散逸的能量，用自己的躯体和灵魂承载，登上祭坛献出一切，那时没有神明庇护他们，于途中死去便是永远消逝
他们的付出让王国重回天空，收集的能量和消逝后散逸的能量唤醒了因重创而沉睡的神明，神以祂与他们过往的一切编织了一片乐土，为寻找新的生存之道争取时间
如今唯一的先行者的记忆承载在零身上，她就是先行者，她就要留在这里，而这并不由她决定
先祖们设计了不同的礼物，让零能够四处收集，旅行的先祖带来更多新奇的东西，挽住她想要远游的心
异世界的灵魂的言语让零憧憬更广阔的世界，常年留守光之国度的先祖们只能骗她，她和他们一样都无法离开，他们是只能留在这里的灵魂
零接受了现实，但学着那些承载异世界灵魂的光之子，行事越发没有谱了
——如果这样能让她感到乐趣，那随她去吧
所有先祖都是这样想的
只有禁阁和晨岛的长老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但那时的他们已经沟通到了先行者，索性也不太在意了
直到零彻底消失，所有人才意识到了异常
那层安宁的幻影依然存在，也就意味着，她其实并不是“节点”——或许从来不是
长久徘徊在伊甸中的先行者终于回到星海深处，面对一批一批前来询问的先祖，只是摇头不语
直到后来，她给出了一个让所有先祖都没想到的答案
“她不是节点，从来都不是，她只是被你们困住了，而我顺从她的心意，让她离开”
“那她为何会……拥有那些记忆？”
“她从未被异世界的意念染指，我那时非常迷茫，便让她代我去看这个世界”
“那您又为何放她离开？那可是……先行者的记忆啊”
“因为不需要她替我去看了”
先行者的声音有些冷，没有去看前来拜访的先祖们
“我怨自己，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我恨你们，为什么你们的错要我们承担，我想质问神明，如果不是祂不作为，我们那一代又何必承受这一切，但……我所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将她拖入这其中本就是错误，她既然向往自由，那该让她走了”
沉默
先行者的叹息打破了沉默，刚刚的冷漠回应仿佛只是错觉
“放过她吧，如果她恨你们，就不要去打扰她，如果她愿意回来……算了，她也不会愿意回来吧……”
先行者转过身，遥望璀璨的星空，一片不一样的星图在远处成型，最中间簇拥的星星忽明忽暗
“我希望，她不要被我的恨与怨影响了心，不要被黑暗染指，至少，保持清醒，而不是坠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