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见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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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追一逃，魈终于停下了脚步
“为何我不管到何处你都能找到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五米开外，零的表情被箬笠的阴影遮挡，看不分明，但从声音里能听出笑意
“我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对你感兴趣罢了”
“对我感兴趣？为何？”
魈脸色沉下来，攥紧手中的枪，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对零发起攻击
对方身上的力量看起来并非普通的神之眼拥有者，他不得不警惕，毕竟在所有仙家里他是最容易被影响心智的那个
却不料零只是无奈耸肩，把手举到齐肩位置，微微仰头，皎洁的月光终于照亮箬笠下的阴影，细看之下，就是个涉世未深又玩世不恭的俊秀少年
“嘛，你收了蜡烛，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会很难受的啊”
——没有恶意，但很难缠
魈在心里默默给对方贴上了标签
下一秒传来的清澈女声让他僵住了
“如果你觉得这副模样让你很警惕我可以稍微换一下……嗯，可以理解的，毕竟男生看起来会更让人警惕吧，那还是乖乖当女生好了……”
在月光下，少年摘掉箬笠，头后的长发高高扎起一个圈，脸颊旁的鬓发也用发带挽起，虽容颜未变，眉眼间看起来却柔和许多，明显就是女性的特征
“你怎么看起来比刚才更紧张了？”
“你，你是女子？”
“确切的说……嗯，确实是女生，扮成男生不过是为了行走更方便一些。言归正传，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唔……我的名字是零，你呢？”
新标签——对名字似乎有特殊的执着
“……唤我魈便好”
说罢，魈将视线从零身上移开，让自己从刚刚看到事带来的巨大冲击里脱离
“好的，魈，很高兴认识你”
零眉眼弯弯，看起来很愉快，对着魈伸出手
魈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压着耐心拒绝了
“还是不行嘛……难道是个社恐？”
少女悻悻收回手，有些疑惑地碎碎低语
魈听不懂，但感觉对方在表达不满，一股莫名的恼火上涌，他罕见地加重了语气
“你并非常人，我便直说，我身上的业障会影响他人心智，即使诸位仙家也不敢过多接触这业障，你既非仙人，又非神明，纵有些一身本领也未必能抵御得住——所以，以后不要与我接近了”
魈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准备脱身
“原来如此……”
零这次有了准备，眼疾手快用锁链捆住欲脱身离开的魈。金色的锁链将魈捆住，他只觉全身力量运转一乱，身形一滞，当场扑倒在地
“不敬仙师！”
“嘛，不要这么暴躁啊，我在想办法救你欸”
零左手一拉锁链，右手按在魈的后心位置，瞳孔变作金色，收起抑制光芒用的暗石项链，胸口心火的光亮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魈面朝下扑倒，又被零按住，只觉得身边有什么在闪亮，胸口传来的温暖驱散了常年萦绕的业障的阴冷
他瞪大眼睛努力转头想看到零的动作，但零很巧妙地躲进他的视线盲区，不管如何转头都无法看到全貌，只能看到她身上橙色的大氅在闪动——想来就是那闪动的光源
业障侵蚀的痛苦有所减轻，长期压抑的头脑得到片刻缓和，快速进入一种松懈的状态，魈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慌张
零是否是打算趁他松懈下来再发起攻击？
正要努力挣脱，压制他的力量骤然松开，一拉一扯，他才发觉自己正被零单手拢在怀里，而温暖的能量还在通过两人肢体接触的位置，缓慢地输进他体内
零左手护着魈，右手唤出烟花杖横档身前，杖端淡金色闪烁，青色气流围绕。瞳孔在起身时恢复了蓝色，但还残留一丝金光流动，温和里带上几分威慑力
她对着缓缓走近的人影充满了警惕
“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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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明显是成年人身高，单从气息的压迫感，零就感受到了十成十的威胁，而且对方是毫无征兆地出现，这种手段让她不得不防
随着那人走近，魈先认清了来人
“帝君？”
“是我，不必担忧”
沉稳的男声响起，钟离微微颔首，转而将视线落在零身上
“我没想到，你刚来到璃月就遇到了魈，而且还会出手相助”
钟离的视线在零和魈之间游移，魈的视线也在钟离与零身上游移
零看看被自己护住的魈又看看钟离，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名摩拉克斯”
“？？？！！！”
“你抱着的那位是如今璃月的降魔大圣，魈，也是我魔神战争时期的护法夜叉”
零呆滞三秒，“唰”地后退，一手拿笛子一手拿烟花杖挡在身前，仔细看，烟花杖和笛子还在微微颤抖
零的内心在呐喊
哦我的天哪我刚刚不光打算和曾经称为武神的岩神打架，我还对他的部下穷追不舍甚至把人家按在地上抱在怀里——虽然我的确没什么图谋不轨只是打算给他祛除一下那些诡异的力量——但，是，他他他们会听我解释吗？
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咳，误会，我就一时兴起……哈，哈哈……我，我先走了……”
咱就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有啥事咱等回头冷静了再来坐下好好谈……
正准备起飞的零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能量在刚才已经用到见底，一时半会还真回不上来，药剂也需要个前摇才能起效
那怎么走？
跑？
刚转头跑了两三步就被一条岩锁缠着脚踝给撂倒了
零现在扑在地上堪称生无可恋
咱就是说……
之前为什么要追着降魔大圣过来啊！
追过来为什么要给人撂倒绑起来啊！
绑起来了还用了大半的能量给人家治疗结果现在跑不掉了！
最重要的是我当着人家神的面抱着人家部下试图殴打神明……
咱就是说……认怂来得及吗？
“你不必紧张，巴巴托斯已经同我说过你的事情，只要你不危害璃月，我不会伤害你”
零维持着双手前伸脸朝下的扑街动作，抬了抬被锁链缠住的左脚踝，声音闷闷的
“那把这个先松开”
“这恐怕不可，寻得你的踪迹还是有些麻烦的”
“啊……”
零放下左脚，一动不动趴在那里装死
“如果你不肯走，那我就只能抱你回去了”
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抓紧自己的斗篷领口，乍一看像是被恶人欺负的良家少女
——如果钟离没见过她之前把魈放倒的一系列操作的话
“你，你要点脸吧！你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就对我图谋不轨！……”
——但如果你真的要图谋不轨我也可以选择图谋不轨吧——零看着钟离的容颜悄悄咽了口口水，转念又开始痛斥自己色令智昏
“那你之前对魈那样做是何用意？”
“那是在救他！他不久之前还想着攻击我，要不是我用了一枚光翼，我人就要没了好吧！”
“那你追着他不放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就想着光翼都交了没问到名字太亏了……”
——这是真心话，作为一名合格的光之子，交了蜡烛就互换名字是刻进dna的操作
魈的脸色变了又变，明显不相信这个“借口”，或者说他不相信零只是单纯要知道一个名字
“你就为了一个名字就……那样……穷追不舍？”
“她的想法恐怕与我们并不一样，她也并非此世之人，我记得他说你来自……天空王国？”
“是的”
“你随我来，这里不是谈话之地。魈暂且回避吧，我与她有其他事商讨”
“是，帝君”
同样原地消失不管看多少次都很不可思议，零指着残影试探地问道
“那个……这个，我可以学吗？看起来很有意思欸”
“可以，不过我需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比如？”
“事情听起来或许有些复杂，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