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妖族本相

    前辈何出此言，秦文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芷姜，疑惑的问道。

    芷姜礼数周全的施了一礼，顿了顿，才开口回道，

    自我记事修道起，族中长辈就一次次告诫道，我们妖族本就弱小，但凡有些天资出类拔萃的妖修，一旦显露出过人的天赋，就不得不被迫四处躲藏，以避免被你们人族修士发现，从而被他们灭杀清剿。

    可是无论他们藏身何处，却总能被你们人族修士发现，终归躲不过被灭杀的命运，从而再落轮回。

    因此，我们妖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高阶妖修，偶尔有一两位出现，也是你们人族刻意为之罢了。

    他们要么是被哪个宗门需要一些高阶的材料，从而特意被圈养起来的，以待来日攫取，要么就是你们人族为了历练宗门弟子，划定一片区域后任他们发展，等到有了一定火候的修为后，再派宗门弟子进入其中斩杀试炼，以此当做那些弟子的考核和试金石。

    而一旦妖族中出现几位不在你们人族控制之内的自由修炼的妖族高阶修士，在其修为还不足以威胁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族修士灭杀无数次了。

    否则怎么会有每隔一段时间人族便会定期去妖族之地历练的呢。

    长此以往，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妖族之人若想苟活的时日长久一些，则只有投靠于你们人族，与一些宗门或者实力强大的修士攀一点点关系，尽一切努力去取悦他们，从而尽量避免被灭杀的命运。

    到如今，有不少妖族中有一定修为的妖修，在还没跨过被你们注意的红线时，就已经主动放弃修炼，专心享乐百余年，之后再度投身轮回中，以期望有机会成为人族修士的一员，有望涉足大道登顶。

    要么自愿投身于你们人族，任你们予取予求，毫无怨言，为的就是不被第一时间灭杀掉，从而以求那冥冥之中登顶大道的一丝丝机会。

    不过从古至今，只听说过你们人族众多前辈先贤的大名，除了那个唯一外，从来没有一名妖修修为达到登顶境界，要说这其中没有蝇营狗苟，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可你们人族势大，即便知道其中有些猫腻，我们妖族之人也未敢有丝毫怨言，反而还有不少妖修前仆后继的投身其中。

    至于我所属的妖狐一族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后便会被族中强行驱逐出去，以免招惹到你们人族的注意，从而为族内带来祸事。

    我们一族的天赋偏向形体幻化之道，无论雌雄，化形后颇受一些好色之徒或修习阴阳之道宗门的喜爱，因此，族中便有不少同胞，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后便会投身于你们人族，自愿成为你们人族修士采补的炉鼎和练习采补之术修士的奴役。

    那么，前，咳咳，前辈告诉我这些，总不会是要我日后修为有所精进之后投靠你们妖族，反过来将人族斩尽杀绝吧，且不说我能不能有那样的本事和修为，就算有，似乎也做不出此等改变仙界格局之事吧。

    秦文新听的有些意犹未尽，这时才冷冷的问了一句。

    你太高看我了，人妖两族的恩怨仇杀，于我而言关系不大，若说我有通天修为，举手投足之间便能翻江倒海，改天换地，则我不介意去相助族人摆脱长久以来的困境，只是我现如今却自身难保，而且以我的资质，就算以后再次步入大道之途，估计也很少有机会走到那巅峰一步了，对于这些孰是孰非，能避则避而已。

    芷姜又反驳的说道。

    那么？秦文新话说一半，便等着芷姜再度开口。

    芷姜心知肚明，脸上苦笑一下道，我之所求，不过是想得你庇护此生，能有个比较安稳的修行之地，此生之愿便足以，不至于被你们人族其他人奴役，肆意凌辱而已，别无其他。

    为何是我，难不成是因为我将你从人界带回的缘故？秦文新却悠悠开口，显然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找的理由。

    这和我自身的一些经历有关，也不全然是因为随你才回仙界的缘故。

    芷姜毫不迟疑的答道。

    有故事？秦文新好奇的问了一句，若是前辈不方便讲，就当我没说，我也只是纯粹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哎，只是有些难言，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讲给你听听倒也无妨，只有让你对我有了一些了解，这庇护之事你才能更加安心的答应，对你我而言都是好事。

    芷姜神色一正，有些推心置腹的说道。

    既然前辈愿意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还请前辈解惑一二，秦文新有些兴致勃勃的说道，自从那古楼内听了沁雪和芷姜对话的只言片语后，对他们当中的是可是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似乎陷入了回忆，芷姜迟疑了良久，秦文新也不催促，而是就这么等着芷姜自顾自的黯然神伤，直到一顿饭的功夫后芷姜才悠然开口。

    本来，我只是妖狐一族中的一只普普通通的妖狐，资质算是中等，不过没背景又没机缘，本来以为就这么混混沌沌过完一生。

    可是有幸开了灵智，踏上了修道一途，就这么一路坎坎坷坷，还真让我摸到了炼魂境的门槛，然而炼魂境界也已经是人妖两族默认的红线了，要想再进一步，你们人族那些修士必然不会留我在世上的，族中也不敢留我。

    我又不甘心自废修为混吃等死，故而只能外出寻找可以依附的靠山，那些大一些的宗门修士，用鼻子看人，我自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也就想着找一个既能庇护我还不至于将我视为奴仆的靠山。

    就这么兜兜转转之下流落到了这西南仙域，结识了柳叶宗的少宗主柳宣，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一心为求其庇护，故而对其言听计从，却不知暗中着了他的算计。

    我听信了他的鬼话，为自己日后修为打算，在他一番操纵下混入到了沁雪所在的宗门，盗的他们的神农药典。

    柳宣却故意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他们宗主，一番追逐之下都掉入了柳叶宗早就准备好的陷阱，那宗主也算是修为通天，硬是凭借魔功将隔界法阵都撕裂了一个缝隙，我也只能舍弃躯体顺着裂缝逃出仙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