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入清虚子门下
“走吧！还愣着干嘛。”长发白须老者提醒道。
“去哪？”江庭二人不知所措。
“当然是逍遥门啦，还能去哪！”城主在一旁笑道。
“现在？为什么呀！前辈为何要收我为徒。小亦姐姐呢！”江庭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以后再详细告诉你，你姐姐也暂时跟我们一起走，后面自有安排。”老者狐疑地看了一眼小亦向江庭说道。
“这几天你们俩先跟我留在华云城，虽说你小子要入我门下，但过程还是不能省略的，你可不要以为你就一定能行了，如果天赋灵力和根骨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只能当我的记名弟子。”老者挑眉严厉地说道。
“走吧！先去逍遥门在华云城的会馆吧！”城主此时插嘴道。
“小子，跟我走吧！你身上可不仅仅是家人团聚的问题。”老人深深的看了江庭一眼说道。
“啊！”江庭此时十分懵逼，但也小跑着跟着一起去了。
“诶！江庭你等等我。”小亦姐姐一直在后面发呆反应过来时才向着他们狂追过去。
等到了发现，逍遥门会馆在整个华云城正中央，城主府旁边。本来华云城整个城就有千万顷，而光光一个会馆就有挤压整个华云城的势头，高角低檐，白墙黄瓦，整个会馆中心是一个口字型，中间则是露天鱼池，此处是会馆的接客引荐之处，唤作‘清武廊’。
“前辈，这就是逍遥门的会馆吗？怎么这么大？”江庭拉着小亦跟在前辈后面问道。
“怎么，不符合我逍遥门的气质吗？”前辈轻抚白须笑道。
“那倒不是，就是这么大个建筑只是用来当会馆会不会太浪费了，一个门派这样，其他门派的会馆加起来怕是要有整个城的一半了。”江庭边说边比划，一副童真孩子的模样。
“呵呵，难不成你想为我华云城节约土地吗！”城主在一旁听闻此言笑道。
“并不是所有门派都有资格在一座大城中建立如此规格的会馆，整个东升雨州只有三门四殿能有此特权，而且一城只能有一座这样的会馆，三门四殿分别是逍遥门、太清门、万力门、九云殿、圣皇殿、千机殿、七宝殿。认真听，这是给你入门前讲的必要得基本常识，别到时候出去给老夫丢脸。跟上，边走边说。”前辈瞪了瞪在和侍女玩闹的江庭。
“好了，前辈！你们师徒俩就慢慢谈论，各门派招人在即，在下就告退了。”城主躬身向前辈致意告退。
“去吧！”前辈微微店头。
“前辈，三门四殿哪个最厉害呀。”被训斥的江庭又跑过来拉着前辈的手问道，像是丝毫不知刚才自己在干嘛。侍女则是低头慢慢退下。
“论武道修为，我逍遥门当居第一！”前辈也是不看江庭就往回廊拐角处走去，“我逍遥门和其他两门立派已有万年，四殿则是这两千年来才崭露锋芒称霸东州的，不过你要注意，四殿之首圣皇殿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据传闻所说，圣皇殿乃是上古遗留宗门在千年前凭空现世，当年现世时就带有数千弟子，论建立时间圣皇殿最为年轻，可若传闻属实，圣皇殿足以跟三门平起平坐，千年来，圣皇殿更是一次都没有公开向外界招揽人才，可他们的弟子是逐年上升啊！而且，圣皇殿是很难寻到踪迹的。”说到这，前辈不由停下脚步再次抚摸起了他那白色长须，眉头轻蹙，瞳孔也是微缩似在思考某些问题。
“哦，对了，小家伙，本座还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呢！”前辈突然回过头看向江庭，“前辈不是逍遥门副门主吗，之前城主就说了呀！”
“我可不想当副门主。都是被逼的。”前辈无奈的打开一道正门，“进来吧，我这几天就在这个房间休息，你们俩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这么偏？”江庭看看周围就两三间房，房外则是会馆围墙，距离会馆主卧也太远了吧。
“我可是偷偷溜下山的，本来招弟子这些事就不是我在管，要是我出现在会馆主卧那还不打乱了整个大会的进程。”前辈坐下已经开始沏茶。
“那前辈是不是现在城中最强的！”小亦在一旁杵在桌上好奇问道。
“对，正常情况下我这种修为的修士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凡间的。”老者诧异的看了看小亦，然后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那这次就是不正常了呗！”
“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找江庭这小子拜入我门下！”前辈一直死死盯着江庭眼睛叹了口气道。
彼时，华云城外遥远万里的地方一座大殿突兀的出现在云霄之上，大殿大门上檐一块牌匾上刻着一个金灿灿的‘圣’字，显得却极其妖魅。
“这么说，有人出现在了华云城？还是逍遥门的？”殿中上座一位灰白色长发的佝偻老头吐出股股浊气问道大殿下方跪伏在地上的一位黑衣人。
“是！摩云长老还未出手便被制服了，来人下手极快，并未引起太大动静。”
“看清楚什么样了吗？”
“没，当时华云城被一层结界给屏蔽了，我只能施展魔心通窥探到一些，应该是华云城的护城结界。”黑衣人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下去吧！”佝偻老头起身杵着漆黑如墨的鹰头拐杖向王座后面走去，“看来是清虚！倒是有意思”。老人来到王座后面手一挥，竟是一个密室。走了许久只见这佝偻老人跪下向前方一座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逍遥门清虚已在城中，是否派人强夺圣女！”空旷的房间竟响起了一句人言“暂缓计划，不急！”地上跪着的老头一脸不解的看向前方空气也只能回道“尊！那我便下去了。”
‘噔，噔，噔！’老人拿起拐杖便向外不紧不慢的走远。
逍遥门会馆。
“江庭，老夫可要告诉你，我收你为徒只为了教你一身本事罢了，以后若是闯了什么祸不要找老夫，老夫解决不了，你随心即可。老夫本名已许久不用，早就忘却了，现在世人都喜欢叫我清虚子。”清虚子朝江庭警告了一下又开始自我介绍。
“老夫除了任逍遥门副门主一职外还是仙界与九州沟通的神使！”清虚子说到这想看看江庭是什么反应，江庭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惊讶仿佛看到鬼一般：“您居然是神使？”江庭不可谓不激动，这几年来叔叔也是给他讲过一些仙界之事，知道神使意味着在九州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而且每一位神使必须要有圆满级武神的实力，不可谓不强，乃是九州真正的战力天花板。“诶？之前城主只说了前辈的实力在九州能排进前三，可没说他是最强，难道还有两个圆满武神？我滴乖乖，那岂不是要飞升仙界了？”江庭内心一片震撼，胸膛也是起伏不定，显然被吓到了。
“呵呵，不用那么激动，神使也没什么好的，神使的职责就是代替仙界在九州传授武道，帮助他人飞升，从而增强仙界实力，因此，神使需要在人间不停漂游，十年后的大比其实也是我和另一个神使促成的，届时仙界八帝会亲自到东州来观看大比，而且大比不仅有东州的人其他八州也会派出数万名精英弟子参加选拔大比。这可是万年来头一次。你也要争气呀！”清虚子满脸笑意的对江庭说道。
“我？我现在才炼体境呢，我到时候去当人肉靶子吗？”江庭木讷的指了指自己吃惊道。
“怎么，还没上场就信心不足了？这可不行呀。看来回去得给你开开筋骨。”清虚子浑然没有之前那一股飘然的上仙的气质了，嘴角疯狂上扬，反而像一个地痞流氓在欺负小姑娘一样看着江庭。
“呃呃，，我错了前辈，别！”江庭嘴抽抽道。
“好了，你们先过去休息吧，明天一起去灵界碑参加选拔。”清虚子看向趴在桌上的二人打哈欠的说道。
“那我们就先过去休息了。”江庭和小亦二人还是恭敬地向清虚子道晚安回到自己房间。
“看来这小子旁边的就是魔族圣女转世了，那位大人是故意把江庭放在圣女旁成长的吧，想借此来唤醒江庭神魂？不知道何时会苏醒意识，毕竟轮回七世难免灵魂有些损伤。”清虚子回想起今日白天发生的一切喃喃自语，“不能让这女娃落入魔族之手，否则后患无穷，看来得联系云霄宫了。”
夜半。此时月亮半掩着面庞缩进云层。天空在此时也灰蒙蒙的不像是黑色。
“江庭！江庭！”
“谁？谁在说话？”
“我，你师傅！”清虚子在梦中给江庭传音道，“来会馆后院！不要喊醒你姐姐。”
很快，江庭偷偷穿起了衣服，蹑手蹑脚的偷摸出房门来到后院，江庭裹着棉被看到清虚子站在一棵树下望着月亮愣神，“那个，前辈，半夜喊我到此处有什么事吗？”江庭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虚子此时已没有白天那股仙气飘飘的超脱感，申请十分严肃冷峻，甚至眼角还略有丝丝悲怆？一直望着月亮的清虚子也没回头，就愣愣的说了句：“老夫今年已万岁余好几千了！”
“嗯？一万岁？怎么可能！虽说随着修为的提升一个人得寿命极限也会跟着上升，但听叔叔说即使是武神也不能拥有万年寿命。清虚子前辈怎么会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江庭的见识再次被颠覆，都开始怀疑叔叔说的准确性了。
“你不用怀疑，无论是我还是你叔叔都没有说错。”清虚子显然对江庭的想法了如指掌。
“果然，前辈跟叔叔认识！”江庭认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你两岁来到黄山村，无人教你礼仪，你也只知道一些粗浅的武道常识，你心里想的不错，你叔叔不是一般人，他的实力很强，比我强！但他教不了你。”清虚子很是严肃的看向江庭说道。
“什么！怎么会！”江庭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自己一个炼体境界的小孩才出江湖便知晓了这么多，魔族？冲我和小亦姐姐来的？我未来的师傅，神使？陪我这么多年的叔叔居然比我师傅还强。“我到底是谁！我叔叔是武神？为何教不了我。”江庭心中感觉无比压抑，感觉总有东西在围着他四周转，是好是坏也不清楚，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生来便与众不同，你降生之日九州云聚，仙雷肆横，九州所有武仙以上的人境界都跌落一段，实力大减！但你不是祸患，不是异数，而是三界之命！”清虚子仿佛一口气说出了什么秘密一般，不管正处于震惊的江庭继续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的降生势必会改动命运之轮，三界众生的性命将会依托在你的手中，你不是命运之子，你不是天选之人，只因你完美继承了你先祖的血脉，只是尚未得到解封，你的先祖是天道禁忌！所以你降生时天道震怒，逼迫九州之人将你交出。而当年你父亲为了保你遮挡天机也是动用了万年国运和千万百姓作赌注，幸亏赌赢了！但不久之后便遭到魔族袭击。”说到这，清虚子嘴角也是慢慢溢血，但他毫无痛苦之色，反而还十分舒畅，这是江庭才注意到周围早早建立起一座白色屏障。
“我之所以能活万载就是在仙界的帮助下强行续命，只为等你！虽然仙界是三界之主，但只是天道附庸，仙界每一个人都与天道签订了契约，仙界之人一言一行都在天道的监视之下。”清虚子嘴角鲜血直流，屏障也要快撑不住了，似乎有破裂的征兆。
‘崩！’院外电闪雷鸣雷云翻滚，一座城墙被雷电轰垮，仿佛在寻找什么却又不知从何找起，整个华云城陷入一片恐慌。“怎么回事，老天发怒了吗！呜呜呜~我还没活够呢老天爷。”一道道闪电挨家挨户劈过来。突然就停止了攻击，不！不是停止了，而是被拦下了。
“快！出手！旭日大帝看你的了！”云层中一队金甲神兵青筋暴起一直在聚拢雷云。
“诸位！我要出手了，覆！”旭日大帝将一团团神雷收入葫芦之中，“敕！”
“灭绝神雷？混沌神雷？九阳雨？糟糕！要被发现了！”旭日大帝望向前方紫灰交替的雷云惊恐道。
“我来！”此时，远处一位强者飞速赶来，只见他双手结印往下方一杵，十分艰难的大喝“齐云阵！五行阵！炸！”两道青金交替的大阵仿佛看见死敌一般直冲前方云层轰然炸裂。
“噗嗤！”一口鲜血直接从这位匆匆赶来的强者嘴里喷涌而出，“紫薇，我来助你！”旭日大帝看的十分焦急。
“覆天网！无极九转诀！”雷声轰鸣，两位大帝和一队金甲神兵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全力出手，终于，好一会雷电熄灭，天空恢复了平静。“还好！还好！没被发现，蒙蔽天机这事还是少干。我他娘的憋屈呀，拳脚也施展不开。”旭日大帝坐在一旁的云层上大汗淋漓。“看来清虚找到那小子了！但愿我十万年修为没有白费。”紫薇大帝在一旁扶着额头有些力竭了。“回去吧！老大在等我们消息！”说完，几人便化作几道流光快速消失在此处。
会馆后院，清虚也大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老师！老师！老师！你别吓我！呜呜呜~”江庭被吓坏了，方才，老师给自己讲了许多隐晦的事情，他也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自己的母亲也是被迫抛弃自己为自己寻找求生之道。‘父亲，离云皇帝，母亲，身份未知，老师也不知道。’江庭将清虚抱进房间，只见他现在气势节节攀升，竟然达到了炼体九阶。
就在刚才，清虚给江庭还原了当年离云被灭的景象，让他最真切的感受自己父亲的绝望和大义，他无数次想要上前抱抱这个从未见过的父亲，却一次又一次扑了空，看着父亲拖着残缺的身子一步一步爬行，无尽的心酸化为一滴滴苦涩的泪水，江庭感受到了亲情！虽然自己曾向叔叔说黄山村阿婆给自己一种亲情的感觉，但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江庭此时也终于触摸到了真正的亲情是不一样的，那是淌在血液里，留在骨子里的痛楚。他一次次濒临崩溃，看着父亲最后牺牲自己的模样，江庭也是忍不住放声大哭，那一秒他仿佛看到了父亲在看他，一秒，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与力量，也感受得到了离别的痛苦心酸，尽管自己从未见过父亲，可那有什么，江庭就是他父亲的儿子，离云之后！自己的母亲那段影响格外模糊，仅有瞬息。
江庭坐在老师旁边，眼眶早就布满血丝的他此时看向老师想起刚才的拜师之景不由得再次涕泗横流，“原来，所有人都是为了我，虽然我算不上顽劣，但的确一无是处，至少在遇见老师之前是这样，刚才天上的几道光芒就是仙界大帝吗？”
江庭握紧拳头，他从老师口中知道那次灭国之战隐隐有天道的影子，所以仙界不敢插手。“钥匙？什么钥匙？天道跟魔族的交换筹码？”江庭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看向已经力竭瘫倒在床上闭目休息的老师，他突然下跪叩首：“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