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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与君一盏酒,予君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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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蜀岭酒业职工食堂领导层餐厅,唐德春与蜀岭集团众工坊厂长、保长级管理层聚在一起。作为大老板,要出远门。肯定要与诸多手下告个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餐厅里的集团高层们就开始端着酒杯游荡,有的是乘机去灌某人的酒,有的是借花献佛,还有的凑在一起谈工作……这些毛病都是唐德春从地球带过来的。

    众人推杯换盏间,负责随护一百名学生上山的安保部玄字队队正唐玄策端着酒杯过来问唐德春的运输计划,是走路去还是坐车去?坐车的话是雇合作伙伴们的车队还是用自家的车队?

    唐德春其实早有定计,不是组织了两支商帮马队吗?其中一支的行动方向就是宗门所在的蜀山城,唐德春和他们不是走一条路。这帮孩子体能再强也不适合徒步五千里,唐德春又不是要造反,非得把所有人训练成兵王。加上没必要叫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吃苦,这第一趟出远门自然是坐自家西向商队的车去。

    只是车队规模却是不小,按一辆马车连人带上各人行李的话,一车最多坐四人,加上车夫就是五人,学生带护卫,光车就要四、五十辆……吃的话好解决,沿途都是平原官道,几里十几里就是村坝场镇。

    这趟光人吃马嚼就是好大一笔开支,但唐德春不心疼。有钱!再说了,和他接下来要在蜀山城里干的事赚的钱来比,这些都是小钱。

    当唐德春低声对唐玄策说出打算的时候,旁边和冯师的品酒的申蛮突然插话道:“何必那么麻烦,拿我的牛车一车就送过去了。”

    “怎么能麻烦前辈您呢?这不就是花几个钱的事嘛!”唐德春连忙摆手道。

    “不麻烦,虽说这个冬天并不冷,但是一帮孩子在路上风餐露宿几个月也不好受,万一有个风寒发烧啥的,那不得传染整个队伍?”申蛮道。

    “那就有劳前辈了。”唐德春见申蛮话说到这了,不好再推辞。其实他也想用申蛮的牛车的,但是他刚生起这个念头就自动掐灭了。申蛮这样的大修士,唐德春可不愿拿着这些小事去麻烦他。在唐德春的计划里,他是用来对付宗门里万一哪天冒出来的胀死鬼的。

    现在的他实在太拉风了,才勉勉强强算一个外门弟子,这就从宗门手里真金白银盘下这么大块土地。而且有了五万属地人口,生意还居然做得挺大。每天车来车往,就是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那是多有钱才能玩转啊!也亏得蜀岭集团名义上打着宗门的旗号,如果是外面世俗世界,就是那个对外战争从来没有赢过的大宋朝治下,可能唐德春这种情况早就被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但是,如果是宗门大佬的子弟看上了这口肥肉呢?虽然唐德春愿意把他们想像得仙风道骨,却莫奈何前世今生看了无数权力的游戏……

    也许,别人之所以没动手,是还在观望他的经营模式和赢利点吧。

    申蛮,就是那个唐德春在宗门站稳脚跟前的倚靠,是他心目中的镇城之宝。他那牛车,虽然唐德春早知道那是一驾自成空间的重宝,但是和这个人相比,就啥都不是。想一下申蛮这个外族人,是真正的外族,可不是华夏族口中的夷狄羌戎这种人族分族。驾着一辆蜀山宗门同级别的空间运兵车到处游荡,居然没有遇到过修界强梁抢夺……就知道他有多恐怖了。

    “嗐,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也想到处走走。”申蛮摆了摆手,浑不当回事。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日请申前辈驾车送我的扈从们先去蜀山城打前站,路上一定要走大路官道哈。慢些走,他们有的人今后要长期走这条路来往,此行跟过去,就当蹚路了。”唐德春道,既然话说开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我看你那个西行商队的人、马都跟着吧,俗话说老马识途,有几匹老马跟着,今后的行商只要路线固定,不知道会省多少事。”申蛮说道,反正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一百多人都带了,还在乎多带几匹马跟着,要的就是帮全套。

    “玄策,过去把我许伯父和五哥七哥叫过来陪申前辈喝几个,”唐玄策忙去把人叫来,这几人都是今后长期驻蜀山城打理生意的和来回运货的负责人,此次上山,他们还要跟着队伍蹚路……

    解决了大部队移动运输的问题,唐德春乐见手下的头目和这位供奉间的友好。

    冯师全程保持沉默,只是默默饮酒。没办法,他不能在申蛮和唐德春谈事情的时候插嘴,比如刚才申蛮说“何必那么麻烦,拿我的牛车一车就送过去了。”

    此时不管冯师说什么做什么哪怕一个表情都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所以他只是微笑看着,啥也不能做。

    看到唐德春落实下这件事后,冯师这才对唐德春道:“老幺,你这次上山,我没啥可以助你的,就把这件东西还你吧!”说完自褡裢中摸出一个金属牌,几页纸……

    正是唐德春开荒第一夜从这片战场缴获的《金遁符》残篇和金遁牌,“师父研究透了?”唐德春问道。

    “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冯师捋须轻笑了一声,说到符箓一道,他是有这个自信的。“我的心得已经整理成篇,就在这残册之后,你有时间就好好学学。还有就是这五行遁符乃应用之符,小道尔。掌握了就好,不必过多下注。

    我已用你的合金打制了一面第二母符,待一会儿给你铺在起居室内,今后,你在外面如果遇到危险,只需激活怀里母符就能传回蜀岭……”

    “可是,我记得此符一次只能传送五十里吧?!”唐德春道,他今晚上只喝了一盏白酒,现在酒盏里都是果酒。所以思维还是正常的。

    “那有啥?从你卧室开始算,每五六十里埋上一面子符,如果哪个节点正好有金行之物,甚至可以画符于上。”

    “对对对,现在我就叫唐玉麒连夜用纯银铸造几百枚子符出来……”

    “不用了,我已给你准备好了。”冯师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后道,眼神里透着强烈的自信还有自傲。

    “这也得多谢申老,在我铸符时,他也提供了不少材料。”这时申蛮已经和几个部门负责人碰了几个,大家算是更加亲近了。当他那边事了,回首看来时,冯师正说到此节。

    申蛮连忙摆手,示意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想他一代大妖,游历四方。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似家的落脚地,过的是每日美酒佳肴的快活日子。但这片土地能和他说上话的人唯冯师耳,冯师出自名门,虽然仙缘已断,但理论知识却高出申蛮良多。要知道,妖族修行更多的是靠血脉传承、天赋神通。说得再直白点,冯师的理论水平拿到任何妖族去,那都是碾压级别的。

    所以,他每日里就喜欢同冯师品茶论道。某日见冯师在家里(和唐德春一样占据了酒坊办公大楼的顶层,2000平米空间。)开炉铸币,冯师说是准备送给唐德春的礼物。申蛮一听,这个忙得帮啊,加上手痒难耐,主动帮忙打下手,后来失败几次之后,得知这种符牌对金属性质要求极高。之前精雕一面第二母符的时候,已经把学校炼器坊的库存好合金钢几乎用尽了。后来,做子牌的时候冯师想到黄白之物,就是现在。可黄白之物太软,刻符的时候是容易了,但是附灵的时候却是阵法崩溃……显然不能用了。

    再回头去找唐玉麒,他却说合金成本更贵,差不多一两合金的价值可抵一斤黄金。

    这时,申蛮旁听半天终于听了一个大概齐,伸手自纳戒里取出一样矿石,告诉冯师,把这个东西加到黄金或白银里试一下。

    两老头兴致勃勃的一顿操作,这种南海妖族口里的深海银精和白银混合后,效果最好。这种合金不仅硬度显著提高,打制的银饼刻好符箓纹样后,附灵时成品率居然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而附灵失败的材料还可以回收再铸。

    唐德春鼻子发紧,心口发堵。没想到,俩位老人不声不响中已经替他做了很多事。他暗自感叹,今生得遇冯师、申老是何其有幸。他拿起老窖酒瓶,给两位老人恭恭敬敬再次满上,时光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饮而尽后,申老摸了摸下巴开口道:“吾还有一物要送给唐小哥儿。”

    唐德春和冯师看着他,不知道他要送出什么东西。此时室内喧哗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众人虽然彼此敬酒说话,本来声音就不大。不知是谁突然住嘴,这氛围瞬间静默,大家莫名其妙的,转头四顾最后把目光都看向主桌。

    申蛮看到大家都望向他,也不墨迹。只见他略提紫府真气,将一滴精血逼上左手指尖。这颗红如赤玉的精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其间好似有金色小蛇乱串……

    唐德春前世也看了不少修真玄幻,一直不明白一个人能运气把自身精血逼出来是如何做到,今日一见,果然有其事但还是没搞懂。

    “吾这点精血包含了吾之一族天赋,不知唐小哥儿可愿将之纳入体内?”申蛮郑重其事问道。

    “愿意!”如果是前世的唐德春,肯定是拒绝的。两人连血型都很可能不同,就算两种不同的血型可以相容,但也必须在医生的检测指导下才能,哪有这样干的?!

    但今世的唐德春,自从知道这个世界神魔当道,乃如假包换的剑仙世界后,早已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某些理论,虽然他现在同时传播来自地球的科技、知识。

    申蛮见唐德春慨然应允,便不再多说。他那左手本来五指自然伸开掌心向内而立,此时稍转而掌心向唐德春面门而来,到了唐德春面前,那托着一颗赤玉的食指往唐德春额中印堂一按……

    唐德春瞬间如遭电击,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了。最近的那次还是前世二十多岁在西部某省会城郊一个煤矿里当人力车运输工时,当时的他拉着一五百公斤拉拉车,到了提升竖井井窝前,准备把车放平,抽出车尾插板,然后把煤倒入井窝里的煤斗……结果人力车把的两条钢管支腿刚接触井窝前钢板(这是井下人力运输小煤矿的标配,主要是这个地方经常因为人力车的支腿来回插,加上车轮来回碾压,是最容易出现人为大坑小坑的),一股电流便串入唐德春体内……

    事后查明,是矿上电工给地面按装照明灯没有按规程操作,他把井架照明电线直接缠在了钢铁井架子上,然后电线表皮老化漏电,电流顺着井架下的潮湿岩层传导而下造成了这次事件。

    当然,这是严重违反三大规程的。但那个时候的煤矿,可以说是有法不依,野蛮生长的黄金时代。一个煤矿死了人,买命钱就是区区软妹币两万块钱而已。有的矿更黑心的,甚至出了死亡事故后,四、五千块钱就把亡者家属打发了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安全第一”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然而做起来,矿主及管理层却很诚实的用沉重的生产指标把安全挤出需要考虑的序列……

    不过唐德春当时并没有出事,只是被电了一下而已。马上给井口值班室打电话,人立马安排了电工把事故源头排除了。倒是矿上的头头脑脑们还津津乐道的谈论唐德春体质特殊,说为什么一个班五六个人别人没感觉,就你一个人能感觉到。那时的唐德春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那叫感觉?那叫电击好吧!

    好在那个时候的矿井用电都是36伏低压电,如果放在05年后逐渐在矿井中兴起的660伏高压,估计唐德春早魂穿或灰飞烟灭了。

    不过,当矿井开始普及660伏的时候,华夏也迎来煤矿的大变革时代,像什么普通的电线直接缠井架上的事再也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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