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明茗撇嘴, 还真是个老干部。
“哎呀你这人真扫兴。”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堵他嘴的方式, “我可是特地开车来接你的。”
小样儿,迷不死你。
严峻生指着远处的拖拉机, “你看那像是能坐下两个人的吗?”
明茗:“……”
她低眉顺眼地听他数落,随手摘了几棵狗尾巴草摆弄,没多久就编出一朵草花。
严峻生见她这样子, 恐怕也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又何必多费口舌?他叹息一声, 躬下身。
明茗眼疾手快地趁他低头时,把狗尾巴花插在他耳边。
严峻生身子一僵,直起腰,那狗尾巴草编成的草花愣是把这冷硬的青年趁出几分娇意。
“村花,饿饿,饭饭。”明茗可怜兮兮地问,“我们能回家了吗?”
四目相对,严峻生面无表情。
明茗抿着嘴屏住呼吸,真挚诚恳地扑闪着眼睛。
三秒之后,还是破了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茗知错了,但明茗忍不住!
对不起,严峻生耳边插花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严峻生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刚刚低头就是把东西提起来准备回去,现在,他又把东西放下了。
他的目光锁住明茗,喉结动了动,默默撸起了两边的袖子,明茗见形势不对,呲着的牙都没来及收回,转头就跑。
这时候换作严峻生眼疾手快了,猛地向前一跨薅住明茗命运的后衣领,掰过身子将人扑倒在田里。
杂草衬在她的颈边鬓间,有种凌乱的美感,她脸上的笑还没收住,人比花俏。
严峻生定定地看着她。
明茗满嘴跑火车:“你信不信,回去就有人说咱俩在田里野合。”
“你我是合法的夫妻,哪来的野合?”
“野战,是野战!”
“这叫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饶谁,明茗觑机把严峻生掀翻在地,骑在他身上,两手死死撑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她得意地哼哼,“小样儿,再来啊。”
严峻生也不甘示弱,上手就开始挠她。
明茗被痒痒地又叫又笑,在他身上乱晃,躲来躲去。不小心往后坐了些,给严峻生一个重压。
“呃。”严峻生面上露出些痛苦神色,明茗愣了一瞬,立刻手脚并用地起身跑走了。
严峻生撑着地站起来,忿忿地追着她跑,“陈婵娟,你给我站住!”
明茗才不理她,飞快地跑到拖拉机旁将其启动,坐上车就溜。
正在她窃喜自己的机智让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人影。一扭头,严峻生正与拖拉机并肩、同速前行,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明茗:“……”
刚才没发现这拖拉机速度这么慢呢。
严峻生勒令道:“下来。”
明茗:妈的,失策了。
她灰溜溜地停下拖拉机,跟着严峻生返回去把丢在半路的锄头篮子什么的都捡回来,放到拖拉机上。
明茗站在车边,恭敬地行了个绅士礼,请严峻生上车。
“您请。”
严峻生两手放到她腰间,一使劲直接把她抱上拖拉机,明茗两脚腾空还惊呼了声,刚坐稳,严峻生就走到前面把拖拉机启动。
他一抬下巴,“开吧,我跟着走。”
夕阳与人影相依,黑烟伴轰鸣不绝。
严峻生走在明茗身边,看农家烟火袅袅,偶有鸟雀飞来,田地里张扬的稻草人又将其驱逐出去,一切都是那么平常,让他觉得此刻心情无比平静。
兴许,回家的路可以再长一点。
倏的,明茗侧过头开口:“晚上吃什么?”
严峻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算了,还是早些回家吧。
就这样,两人和谐相处了一段日子,按照世界的既定走向,男女主正式重逢要等严峻生回到城里,在这之前村里的故事没有太多笔墨,对明茗来说也没什么限制,方便她自由发挥,小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过了几天,明茗准备去镇上看看,但是骑自行车来回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累死。
正在犹豫的时候,王虎驾着马车从她眼前经过。
明茗眼前一亮。
“哟,这不是我那两年后要过门的媳妇儿吗?”王虎吊儿郎当地朝她吹了个口哨。
明茗冲他招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说什么了我就……”
“马车借我一天,回来还你。”明茗很不客气。
王虎手插在腰间看了她半晌,“你想上哪去?”
“镇上。”
王虎“啧”一声,侧头摆了下,“上来。”
“嗯?”
“顺路带你去,快点,不然晚上赶不回来了。”
明茗欢天喜地地上了马车。
“路过牛云村的时候停一下哈,我顺路办个事。”
王虎一扬马鞭,“你还真不客气。”
到了牛云村,明茗跳下马车。
村口有人在那站着,正四处张望,一见她,就忙不迭迎上前。王虎一条腿荡着,一条腿支在坐板上,嘴上叼根稻草,竖着耳朵听明茗和那人的交谈。
“对,把这个符塞在枕头里,天天枕着睡就行了……不用烧成灰喝符水,不用!!现代社会讲究科学,喝那玩意儿才伤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