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他迅速替代了她的位置,胸外按压做的像教科书一样标准,迅速,有力,救护人员赶到时都没有打断他,他的频率从头至尾一点都没乱,即使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手上的力量也丝毫没有松懈,人工呼吸也没有半分犹豫,一下一下揪着人心。 围观群众也是出奇的安静。 短短的十多分钟,像过去一世纪那么久……直到,那位大叔奇迹般的恢复了呼吸。 人群中有人鼓了掌,还有人用手机在拍照。 司羽站起身让开了地方,示意救护人员过来。医护人员将那位大叔抬上车,大叔的儿子跟着上了车,留下一堆眼巴巴的部下,救护车门关上的时候,他突然扭头看了眼安浔,随即叫了一个部下过去,低声吩咐了什么。 安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司羽身上,看他站起身,看他走向她。除了额头细微的汗,他一切如常,宠辱不惊的样子,好像刚刚救了一条人命的不是他。 眼前还全是他救人时候的画面,严肃又认真的神情,没有手忙脚乱,没有混乱不堪,每个动作都迅速沉稳,做的坚定又专业。安浔突然就懂了那些有英雄情结,英雄崇拜的人的心理。 真的会让人热血沸腾,想拥抱他或者……吻他。 “安浔你做的很好,全做对了。”
司羽走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下牵起了她的手,发现是冰凉的,“害怕了吗?”
没有炫耀,没有邀功,他甚至都不如围观群众兴奋。 “司羽,你应该骄傲的。”
安浔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闪闪发光。 他轻笑,只道:“这是我的专业。”
所以,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刚才担心得手都发抖了。”
安浔翻过手来给他看手心里的汗,“你却看不出来有任何紧张。”
司羽将她手心的汗擦掉,牵着她向人少方向走去:“我也会紧张。”
毕竟是条人命。 “什么时候?”
安浔一点儿没看出来。 “你准备给那位先生做人工呼吸的时候。”
安浔:“……” 两人沿着河边朝来时的方向走,安浔想问他们是不是不去岛上了,却听他突然说:“安浔,鞋子舒服吗?”
“嗯?”
安浔不明所以。 “可以走快吗?”
“可以。”
“那我们快些走。”
他冲她眨了眨眼睛,说着便牵着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安浔忙小跑跟上,疑惑问:“怎么了司羽?”
那个大叔的部下正在人群中找着他们,安浔回头看时正和其中一人视线相遇,那人发现了他们,忙喊着其他人追过来。 他们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一排水杉旁边,虽然不觉得那些人是坏人,找他们很有可能是为了感谢,但坐进车里的那一刻,安浔还是觉得安心了不少。 司羽启动了车子,直到离那些人越来越远才对安浔说:“刚才那位先生身上的纹身看到了吗?”
安浔点头,她并没有机会仔细看,只在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瞥了两眼,好像全身都是。 “这种有通体纹身的基本上是帮派大哥。“司羽说着看了看安浔,“系上安全带。”
安浔扯开安全带乖乖扣上,她有些惊讶:“帮派?”
“你知道□□在日本是合法的吧,这里有很多帮派社团。”
“他们是□□?”
安浔故作镇定地回头看了看已经小成几个黑点的人,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规规矩矩的那帮人,竟然是□□。 “你以为□□像古惑仔一样,一眼就让你认出来?日本的□□对平民还算友好,团拜日会给小朋友发糖的那种友好。”
司羽打了转向,两人上了跨湖大桥,“他们比意大利黑手党温柔些。”
“那我们跑什么?”
日本□□听起来简直人畜无害。 “因为他们还做很多□□做的事,贩卖毒品,□□交易,暴力犯罪,所以我们不能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就是□□,不管他们穿的光鲜还是为人礼貌,本质上却是不变的。 于是,富士山之旅就在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中结束。 两人回到东京的时候刚中午,司羽让安浔去退酒店,安浔却问:“那我住哪?”
“我的公寓。”
司羽给了非常肯定的回答。 “安浔,我想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单独过夜很多次了。”
他叫了她的全名,而且还停顿了一下,通常这种时候要说的话都是稍微郑重些的,“你很安全不是吗?”
后来,安浔想,如果时间能回到这一刻,她一定狠狠回他两个字。 放屁! 大学校园内没有学生宿舍,司羽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所公寓,他说很多留学生都住在那里,包括大川。 环境比安浔想象的好很多,很干净精致的日式单身公寓,原木色地板、桌子、柜子,白色的窗帘,灰色的墙壁,阳台上还种了些绿萝。 单人床,白色床单和被子。双人沙发,睡他绝对不够长。 安浔扫视了一周后转头看他,摇头说道:“我喜欢这里,不过不喜欢你的床。”
司羽脱了外套挂到落地衣架上,嘴角噙着笑意:“能睡下我们,只是需要挨的紧点,怕吗?”
“让我退酒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浔环胸看他,一脸认真,似乎有话说,似乎又有所犹豫,半晌,她声音低低地问,“你会摸我吗?”
司羽怔愣后突然笑出了声,“我如果能忍住。”
“你能忍住吗?”
她严重怀疑。 “不能。”
“……”她就知道。 因为司羽也很久没回来了,所以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人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 司羽说给她做天妇罗和乌冬面,安浔说他又要用美食收买她了。 她坐在餐桌边撑着脑袋看着他做菜,依旧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安浔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心里叹息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容易被诱惑了,边这样想着边起身走过去。 “饿了?”
司羽没有停下煮面的手,只是侧头轻声问。 安浔说没有,说完拿起冰箱一侧挂着的围裙,示意他低头,司羽低头,伸手,安浔绕到他身后,仔细地帮他系了个蝴蝶结。系的有点紧,显得腰很细,安浔站在他身后,没立刻离开。手指从系带移开到他的腰际,下意识的摩挲着围裙上工整的手工缝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手就那样不受控制了。 司羽没说话,而是放下筷子,关了火,把煮面的汤水倒掉,做完这些后,他突然转身,拦腰抱起安浔就朝床那边走。 “安浔,这是你招我的。”
安浔惊呼一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暧昧,脸微红,却还不忘狡辩:“我没有。”
接着,她就被他压进那个柔软的单人床里。司羽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看她,她抬腿想抵开他,却被他用腿压住动弹不得,安浔有点恼羞成怒,她说:“司羽你就是一流氓。”
司羽笑,也不否认,低头便堵住她的嘴,没几下安浔就被他亲的手脚发软,他开始得寸进尺,昨晚就想解开的衬衫扣子已经被他几下拉扯开。 安浔轻微的反抗根本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忙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他轻笑躲开,去咬她的手,痒得她缩了回去,脑袋似乎都在发胀,明明前一刻还在做饭。 突然有音乐声急促地传来,好半晌她才意识到那是电话铃声,理智回来一点点,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推开了他一些,安浔侧头躲开他的亲吻,轻咳一声,说:“你的手机响了。”
显然他并不在意。 “司羽……”安浔视线慢慢聚焦在天花板的吊灯上,“司羽,它一直在响。”
手机还在炉台那边,响动虽不大,却让安浔心慌意乱。也许,这种情绪是因为身上的这个人也说不定。 上方的人低低说了句什么,低头亲了她一下才走,安浔听到却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着或许不是什么好话,甚至还有点可惜没听到他说脏话。 司羽讲完电话回来时,安浔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她有点头疼掉了扣子的衬衫,见司羽过来,手指挑着衬衫道:“小沈先生,你得赔我个衬衫了。”
“我可以把整个店的衬衫都包下来,不过,安浔,我现在得出去一趟,学长说他那儿有几个人找我。”
他有点抱歉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安浔一点不觉得他应该抱歉,她甚至偷偷松了口气:“那你快去快回。”
司羽套上毛衣,轻笑起来:“你的语气可以不用这么雀跃。”
“抱歉,我下次会控制好。”
安浔从床上找到了一颗扣子,“你这里有针线吗?”
司羽边向外走边说:“你觉得呢?”
安浔不再问,从他柜子里翻出一件深色衬衫穿上,心里偷偷批评他粗鲁,明知道她的行李丢了没衣服穿…… 或许他就是故意的。 安浔无事,帮他浇了花,拖了地,擦了柜子,铺好了有点褶皱的床单…… 没做完的饭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她又查了菜谱,准备自己动手做,想着或许会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刚拿起围裙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安浔套上围裙,背对大门,轻道:“帮我系上,饭我来做。”
门口的人没动也没说话,安浔等了一下奇怪回头,却发现,来人根本不是司羽,而是陆欣然。 她见到安浔也十分意外,好半晌才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们会在富士山玩上两天。”
安浔把围裙脱了下来,瞥了她手中的钥匙一眼:“没关系,进来坐。”
陆欣然摇头:“我只是来浇花的,既然你们回来了,那就用不到我了。”
说着她对安浔轻笑一下,转身便走。 “等一下。”
安浔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