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姜松蜷缩着身体, 静静地躺在白蓁的脚边,不敢跟她靠得太近,唯恐玷污了他的女神。
白蓁呼吸匀称, 一张小脸面若桃红,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捂得有些缺氧,面色红润,白皙的脸蛋上染上淡淡的绯红, 像是刚刚染上一层胭脂,面色红润有光泽。
鼻子小巧精致,连鼻尖都透着淡淡的粉色,她的唇部粉嫩饱满, 上面透着淡淡的光泽。
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瓷娃娃,皮肤细腻到看不见毛孔,宛如上帝制造出来的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让人见了便忍不住心生膜拜。
姜松痴迷地看着白蓁,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 就被她的美丽所折服,看过她所有的演出, 参加过她的每场应援。
当他看到网上那么多人骂她, 他其实是高兴的,这样就意味着没人跟他来抢她了。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白蓁好像越来越受欢迎,也有越来越多人跟他抢她。他开始不安了。
他只是想让她认识自己, 等到她认识到自己的好了, 就会明白其他人都是对她有利所图,只有他才真正对她好,才会主动离那些人远点。
姜松伸手, 想去触碰她,又唯恐自己的手太脏,玷污了她。
她是他见过最善良纯洁的人,没人能配的上她,只有他才配得上白蓁。
“卸完货,大家可以收工了!回去吧!”
听到外面的动静,姜松立刻起身,其实他是混入后勤这个队伍的,外面忙完了就会把货车开走。
所以他也必须跟他们一块儿离开。
姜松小心翼翼地敞开一条缝,从外面看过去,后面没什么人了,这才蹑手蹑脚地出来,然后赶紧关上车门。
“姜松!还不快点走!还要把车开进车库。”
他的同事在叫他。
姜松立马捂住肚子,表情痛苦道。
“我给你们挪车,我现在想上厕所,等上完了马上跟着你们。”
说完便赶紧上车,把车子挪远一点,给他们让道。
同事看他磨磨唧唧,有点无语。
“真是麻烦!”
等其他车辆开走以后,姜
松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默默等待他们走远。
见他们走远之后,姜松驾驶着小货车,开向了另一条寥无人烟的通道。
……
裴衍把周三的时间空了出来,专门留给了白蓁,等了大半天都还没有等到,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烫。
裴衍皱着眉,犹如雪山之巅吹来一股风,不想这样坐以待毙。
“陈秘书,联系一下白蓁,问她什么时候到。”
陈秘书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到办公室回复裴衍。
他走进办公室,鱼缸里的鱼早已换成了轻盈灵动的金波子,里面放了一些它们爱吃的水草。
金波子在水里游来游去,十分可爱,却跟整间办公室的格调格格不入。
“白小姐刚刚在外面,现在正赶回来。”
说完又看了老板一眼,发现对方虽然神色淡淡的,但有种说不出的急切。
老板这么着急想见白小姐?
“行了,你出去吧!”
裴衍在强撑着,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像是沸腾了一般,在叫嚣着,迫不及待想要靠近白蓁。
如果能把她拴在身上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把裴衍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双手无力地撑着脑袋,有些丧气地想。
这个命数已经把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等候的这段时间,裴衍心脏突然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他无法控制,也无法形容,就像是自己下一刻便会整个人都会消失了一样。
“陈秘书。”他的声线不自觉拔高。
“老板,有什么吩咐?”
“白蓁怎么还没来?”
陈秘书有些为难。
“大概路上在堵车,老板您要是急的话,我在催一会儿。”
裴衍摇头,脸上的慌乱已经开始遮掩不住。
“我现在就去找她,备车!”
陈秘书感到讶异,老板怎么会那么急?
还在想的时候,裴衍已经拿上外套先出门一步,陈秘书连忙跟上,同时打电话叫司机。
裴衍一到楼下,便看见一辆辆货车停在门口,挡住了司机的去向,陈秘书赶
紧上前协商。
就在这时,裴衍注意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从一辆货车上下来。
裴衍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耳边总有道声音在呼唤他,让他去查看究竟。
裴衍顺心而为,门栓从后面扣上,但没上锁,有些不确定地打开后面的车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震惊。
他长腿一跨,便蹬了上去,发现墙体周围布满了白蓁的照片,同时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在这狭小空间内,犹如睡美人一般的,躺在一张小床上的白蓁。
裴衍脸色一变,凑上前去查看白蓁的生命体征,触到她呼吸均匀,便知她没什么大碍,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辆货车上面?
注意到她发间有淡淡的怪味,像极了七氟烷的味道,裴衍脸色发沉,有人给她用了麻醉药。
裴衍一把将白蓁抱在怀里,想要把她接下车,心中这才开始后怕。
如果不是他过来了,白蓁是不是就会遭遇不测,到时候他就会跟着她一块死。
他不敢想象这个后果。
只是当他接触到白蓁的时候,整个人身体开始发软,连抱着她的力气都被减弱,面色嫣红。
他知道这是“吸收气运”的副作用,每次一接近她,自己就会浑身发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
他感觉身体里的那些虚汗都冒了出来,就连抱着她的手都开始打颤。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逐渐充沛的精力,可也像是灵魂脱离躯壳,有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无力感。
这时候,车突然启动。
他一个踉跄,差点把白蓁摔倒,好在稳住了。
他连忙放下白蓁,让自己变得正常些,打开后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却发现自己身体出状况歇的那一会儿,车子已经开到一条寂寥无人的小路上。
车子开得很快,裴衍如果一个人还尚且可以逃生,偏偏白蓁在车上,他一接触白蓁就全身发软,他要是抱着白蓁往下跳,他们两人或许会更危险。
他拿出手机,快速把路线和车牌号报过去,通知人过来。
他看了看白蓁身下的
床垫,也许用垫子隔开,他的症状可能会好点。
姜松兴奋极了,远离了他们的视线就意味着他可以把白蓁带走,再也没有人来阻止他们在一起了。
姜松见周围没人,这才放心地打开背后的暗格,想要看看白蓁的状况。
可当他一打开,便看见他的后车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企图将白蓁带走。
姜松面色发狠,开始急速刹车,裴衍一时不察,因为惯性,向前倾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姜松冷笑,调换倒挡,猛踩油门。
因为冲劲够大,裴衍被甩了出去。
看见裴衍被甩出去,姜松觉得十分满意,再次调动档位,高速向前驶去。
他没注意到地上并没有出现裴衍的身影,而裴衍此时正死死抓着门栓,不让自己掉落下去。
裴衍手背青筋绽出,手上的肌肉充满爆发力,调动身体所有力量,才能维持自己不被高速开着的车甩开。
虽然面对生死时刻,裴衍却一直在等,等姜松什么时候停车,等救援什么时候过来。
姜松非常谨慎,刚才明明发现了他的踪迹,却没有下车,反而借助惯性把他甩下车,估计他也自知自己武力不如人,所以想要取巧。
裴衍从晃动的车门缝隙看到白蓁,此时的她躺在床垫上,没有任何反应,跟他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姜松开到了他的秘密基地,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被空置了许多年,四周杂草丛生。
从后视镜看也没有人追上来,赶紧下车,打算把白蓁换上另一辆车。
他的行踪已经被发现,现在需要转移阵地,好在工厂里早就备好了另一辆面包车。
姜松冷笑,想到之前那个男人竟然还想跟他争白蓁,希望他刚才已经被摔死了才好。
就在姜松打算转移白蓁的时候,一股力道直击他的面门,让他大脑一时产生了嗡鸣,视力一片模糊,他晃了晃脑袋,才堪堪恢复正常的视力。
是刚才那个男人,他还在!
刚刚是他踢了他一脚,现在他正向白蓁走去,分明是想继续带走他。
姜松一
着急,一时心生毒计,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趁裴衍不注意,向他的背后刺去。
裴衍纯粹是下意识举动,用手去挡了那一刀,发现姜松没被他刚才那一脚踢晕,眼神变得狠厉,重重地朝他肚子来了一脚。
把姜松给踢晕过去。
裴衍右手因为刚刚一直拉着门栓,维持自己不掉下去,有些脱臼,左臂则是因为姜松的攻击,被划伤了手臂,伤口虽不见骨,却流了很多血。
裴衍没有在意,一心去把白蓁接了回来,因为接触她的剧烈反应,裴衍只好用床垫把她整个人都裹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向着来路走去。
裴衍走到公路上,两边都是杂草,手臂上的鲜血已经浸染到床垫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快看!裴总在那儿!”
几辆路虎停到了裴衍身边,陆陆续续下来许多黑衣人,动作迅速,整齐划一,一看便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
“裴总你受伤了,后车厢有医药箱,我来帮你清理伤口。”
“别管我,先带她去医院,她误食了七氟烷,去医院检查有没有过量。”
这种麻醉药不控制好剂量,很容易中毒死去。
来人接过白蓁,把她安置到车里,听从裴衍的命令将人送去医院。
阿辉提着医药箱,毕恭毕敬地走到裴衍面前。
而裴衍此时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啪——”
一记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阿辉的脸上,那一掌带着掌风,十分凌厉,这一下就把阿辉的脸打得发紫,不一会儿很快就红肿起来,可以看出下手之重。
裴衍表情阴沉,其他黑衣人均是心尖一颤。
“我让你保护她,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裴衍不怒反笑,阿辉立刻低下头。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白小姐,让她受到伤害,阿辉愿意领罚!”
他确实没有跟好白小姐,因为白小姐约会并不愿意有人跟着她,再加上白小姐身边并没有什么仇家,他这才放松了警惕。
“按规矩办事,还有那里还有个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阿辉领命,派人去把姜
松带出来,自己独自回去领鞭刑,这是他应得的。
白蓁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床上,如果不是庭姐在身边,她差点以为自己被人掳走是做了一场梦。
“那个变态私生,我们已经将他绳之以法,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等你身体里吸食的麻醉药慢慢药效过去。”
庭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清楚。
“幸好老板及时出现,否则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庭姐现在都心有余悸,她去警局做笔录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私生,整个人鼻青脸肿的,被关进局子里还大声嚷嚷着说是他们阻止他跟白蓁在一起。
真是个疯子,不敢想象白蓁如果真的被他拐走,会经历些什么。
“老板?老板怎么会救了我?”
白蓁真是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好奇,因为感觉老板每次了帮她很大的忙,可是她却连他的面一次都没见过。
庭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是老板应该不在意吧!
毕竟确实是他救了白蓁,没理由瞒着他这些。
“老板救下你也是巧合,老板人很好的,看见你被变态绑架,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于是庭姐大致说了她知道的一些经过,知道老板因此还受了伤。
白蓁感觉心里有些不安,知道老板因为她而弄得右手脱臼,左臂留下一道很长的伤痕,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见他。
“我想去看看老板,毕竟他是为了我受的伤。”
“老板已经走了,据说要去处理事情,短期内你见不到他,你要是想传达感谢的话,下次见到他再说。”
“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要去处理公务?”
她有些咂舌,这也太敬业了吧!
“那你有老板的电话号码吗?我还是想亲自跟他说一声谢谢。”白蓁眼巴巴地看着庭姐。
庭姐不敢擅作主张,悄悄出去请示了一下老板,老板同意了给她号码,于是庭姐听从吩咐,将老板的私人号码给了白蓁。
白蓁忐忑着给裴衍打了个电话,可是没人接,白蓁看着庭姐。
庭姐也不知道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
药,明明让她给了白蓁电话,却不接。
她安慰白蓁道。
“或许老板有事要忙,你待会儿再给他打电话。”
白蓁垂着头,接受了庭姐的建议。
安置好白蓁,庭姐这才离开,一离开病房,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她刚刚已经从白蓁手机里看到林见深的电话,她觉得她需要好好跟林见深谈谈。
……
林见深坐在贺兰敏对面,思绪飘到了过去。
林思远风流成性,他的母亲从生下他开始就落下了抑郁症。
很多时候他能感受到母亲在跟抑郁症对抗,努力把完整的爱留给他,尽管依然留下诸多遗憾。
贺兰敏的出现弥补了这个遗憾。
她就像浩瀚晴空中一轮璀璨的骄阳,在他悲凉童年底色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记。
贺兰敏爱憎分明,对待喜欢的人便会化身火焰,用尽全力燃烧自己去给人光热,哪怕这火焰有时会灼伤他人。
林思远太需要这样的火热,他想被她温暖,想被她照耀。
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扑向贺兰敏,期待从她那里获得一点温暖。
在许渡白出现之前,他一直都在贺兰敏身边占据着最高的地位,这源于他无底线的袒护和每次都勇于替她做事,替她背锅换来的厚待。
可是当许渡白出现后,他才发现,有的厚待,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他做的这些等价交换,只用他一个眼神,贺兰敏便会抛下他,去找许渡白。
许渡白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已经上头的贺兰敏怎么也不会听劝,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许渡白。
他曾经和贺兰家一同扮演过恶人的角色,棒打鸳鸯。
可是当贺兰敏站在他面前,第一次求他,他心软了。
他这一心软,他跟贺兰敏便五年没见。
贺兰敏故意的,她抛下了他。
所以当他知道贺兰敏在美国和许渡白注册结婚,决定不再回国,他把她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了。
这些年,林见深几乎是从喻淳的口中知道关于贺兰敏的种种。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可当他听到她回国的消息后
,还是马不停蹄赶去看她。
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不明白,一个已经拥有自己爱的丈夫,拥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回来看他这个被她抛诸脑后的追求者。
是来示威?
是来炫耀?
林见深眼睛不时地看向她的耳环,那是他送给她的。
贺兰敏最喜欢的便是收集各种贵重耳环,他知道了便花重金从别人手里买来一款世无仅有的钻石耳环。
他还记得,她收到礼物开心极了。
贺兰敏的嘴一张一合,不停地向他诉说着他们过去的有趣经历。
说她以前遇到的各种侥幸。
林见深扯起唇角。
哪有那么多侥幸,都不过是有人在她之前负重前行。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妈妈生病,差点把开水泼你脸上,还好我当时反应及时,把你拉开,要不然你现在哪会长这么帅啊!”贺兰敏取笑道。
林见深眼神怔愣,似乎是想到那年夏天,他约着贺兰敏和喻淳他们一起在家里玩,他妈妈因为昨天林思远带回来的女人,又开始发病了。
当时她的情绪很暴躁,再加上他一不小心说错话,提到了什么,刺-激到母亲,她这才朝着自己泼了一碗热茶。
“结果你被热茶给泼到脚背,留下了疤,那个夏天你都没穿上你喜欢的凉鞋。”林见深自然而然接过话。
从那时起,他好像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想到这儿,林见深眸光变得柔软,那被她抛下的怨气也像气球一样,四处飞散了。
贺兰敏一直注意林见深的脸色,见他从一开始的抗拒,慢慢变得舒缓,甚至放松之后,提出了自己今天的来意。
“这次我回来就是想在京市扎根,只希望爸爸妈妈别再继续怪我,他们好像完全忘了我这个女儿。”
贺兰敏盯着林见深的一举一动。
林见深面色舒缓。
“这你不用担心,叔叔阿姨都非常惦记你,这些年的气应该早消了。”
“那你能帮我劝劝他们吗?因为他们比起我,好像更喜欢弟弟,我想他们最喜欢你了
,你要是能劝他们,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的。”
贺兰敏身体前倾,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迫切。
林见深手指抖动了一下,一种怪异感渐渐升起。
“当然可以,我也很久没去看叔叔阿姨了。”
贺兰敏面露喜色,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我和渡白再回来京市,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该不认识我了,这人生地不熟,渡白又打算回来开公司,恐怕会遇到的困难会不少。”
林见深听见这话,眉头愈皱愈深。
果然,贺兰敏伸出手,缓缓上前,用她的那双手,覆盖在林见深的手背上,抓住他的手指,带这些请求意味。
“阿见,你能帮帮我吗?”
林见深脸色突变。
他就说,贺兰敏回国这么久不见他,现在才想起他,原来是回国的时候碰了不少壁,连同她的丈夫也在创业的时候遇到了苦难,她这才想起了他,让他来帮忙的吧。
贺兰敏五年不见他了,有些摸不准他的性子,她只觉得凭借他们之间的旧交情,林见深不至于会对她见死不救。
于是用到了她从前对待他时的口吻,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他就吃他这套。
“阿见~”
林见深的心一寸寸凉下来。
原以为她是真的想找他叙旧,同他说了这么多往事,以为她是对抛下他这件事始终心怀愧疚。
没想到她一点也不,甚至狡猾地用到她曾经习惯的手段,想让他帮她和她的丈夫。
何其可悲!
他林见深竟然沦落到成为她和她丈夫的工具,去帮她丈夫进行各种关系疏通。
他的喉头发痒,感觉渗出了丝丝血腥味。
“好,我帮你。”
他努力压抑住愤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她。
贺兰敏听见这个回答,立即流露出高兴的表情,殷勤地为他布上生蚝,挤上几滴柠檬汁,将生蚝的鲜香味榨出来。
“来吃点生蚝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这里的生蚝了。”
说完自己也给自己夹了一个,挤上柠檬汁,便一口吃掉生蚝肉,脸上留露出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