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结局：再走问心路
男子把那伤者安顿在了一个道友的家里，每日都抽时间为他疗伤。
一日，男子兴冲冲地回来了，对伤者说道，“我找到了一件宝物，可以把你的灵根续起来。虽然你最多只能到筑基，也没办法御剑飞行，但你仍可以继续修炼。”
“你手怎么了？”那伤者很是冷淡地问道。
“没怎么，一点小伤。”男子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我不值得，这么好的东西，拿去给别人吧。”伤者说完，拿被子把脸蒙了起来。
男子上前一步，不依不饶地掀开了被子，“你值得，看……”
周围晃动了一下，她离那伤者似乎近了几分。
“这是我的徒儿，受了伤，只能待在这里面。你不比她好多了？等你的灵根接上了，你就做我的徒弟。”
“再说吧。”那人又把被子蒙了起来。
过了几日，他们来到了山上，伤者没有跟男人住在一起，但态度好了许多。
男人管那伤者叫“和正”，那伤者管男人叫“师尊”。
“我还没有成为峰主，不可叫师尊。”男人每次都纠正他。
“没关系。”和正的声音已经开朗了许多，“我可以等。”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男人在一个房间里，遇到了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女孩。
“这是怎么了？”他跟旁边的人问道。
“别提了。这孩子没控制好火灵气，把好几个欺负她的小孩给点着了……她爸妈也是混蛋，孩子也不管，钱也不赔，说是就拿她抵了。”
“这么小就能有灵气，是个好苗子啊。”男人说道。
“可她是个哑巴啊，这怎么教？”旁边的人无奈地说道。
“人给我吧。她欠了多少灵石？”男人问道。
“原本也不多，可有一家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一颗蓝玉，再加上其他的……”
男人放了什么东西在对面的人手里，“身上就这些。人我领走了啊？”
“行吧。”
……
“不说话好啊，不说话能静心。她看着又不傻，炼丹还是学得会的。”男子跟对面的人软磨硬泡。
对面的人叹了口气。“行吧。”
男人走了几步，然后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小女孩说，“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你留在这里，他们会教你的。”
小女孩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行吧，先说好，你的灵根是火灵根，我可教不了你炼丹……”
“我……会说话。”小女孩怯怯地开了口。
……
跟以前用系统载入记忆不一样，这些见闻虽然都蒙着毛玻璃似的，但感受分外真实。
沉在别人的喜怒里，沈月几乎不知道今夕何夕，直到她看见了熟悉的院子，熟悉的人……
她看到了自己。年轻的女孩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啃着一根糖葫芦。
“咚咚——咚咚——”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震得她几乎听不见声音。
“你的父母呢？”男人的声音和往常的很不一样。
女孩一歪头，把糖葫芦藏到了身后。
“我不抢你的东西。”男人又说道。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那是她的……父母。
“两位好，我是逍遥山紫霞峰的峰主司徒染。我看这孩子，虽然心智不全，但是天赋极好，不如让我带回仙山，或许还可以治好她。”男人温声说道。
“咚咚——咚咚——”声音更大了。
女孩抬起懵懂的面容，清澈见底的眼神直直地对上了沈月。
神魂轰然归位。
沈月突然明白了，不是和自己无关，至少不是和原主无关，这不是另外一个人，不是别人，这就是她自己的一部分，是她的前世——
是在剧情里面了解过，可是在此之前，她的理解是“人已转世，毫不相干”。
怎么会毫不相干呢？不知道多少平民的家里都供奉着“梦瑶仙子”的画像，那画像受人间香火，供的不是聚魂灯里那半缕神魂，而是换来了她今生的极品天赋，和凶猛却周全的雷劫。
就像师父受一人之恩，立众生之命，他带回来的大师兄和二师姐又把那些照顾放在了她的身上——
命运的丝线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连成一片，只她自己无知无觉。
……
这漫长的记忆走过了两百年，然而眼前的时光，只过去了一瞬。司徒染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到了封印的正中心，然后——
血雾弥漫，迅速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符文，盖在了封印之上。
所有躁动的邪气全都安静了下来。
周身突然一松，沈月感觉自己又能动了。灵气的痕迹落入她的眼睛里，这风中还有师尊留下的神魂……
沈月摸上了胸前那已经空了的聚魂灯。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站在问心路上，她的最后一个念头：要是我入了魔道，那别人再为了我入魔道，那岂不是没完没了？
师尊拢了她的残魂，一错两百年，若她再聚师父的神魂——
沈月把手放了下去。
师兄和师姐已经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一阵风吹过，师父的神魂毫无眷恋地散去了，不知飘向了何方。
沈月转头御剑而去，停在了问心路的底端。
若我错了，请天道给我一个答案——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再一次走上了问心路。
一百年后，紫霞峰空悬已久的峰主之位，落在了原峰主最小的弟子身上。
但她没有换上那身纹着金线的峰主衣袍，仍旧每日穿着白衣，系一根青色腰带，长发简简单单地扎一个马尾。
大部分时间，她都不在仙山上，而是在人间斩妖除魔。
她的修炼速度之快前所未闻，关于她的道心，更是从未有个定论。
“我觉得她是无情道。她在凡间行走时，也只穿白衣，而且传闻在前任峰主殉道那天，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可是我觉得她很好说话啊，虽然言语不多，但是耐心十足，不仅有求必应，跟她聊烦心事她也从来不会笑话人。”
“你自己再捋一捋呢，无情道可不就是看蠢货和天才没有分别，看恭敬和无礼没有分别？”
“你说的也对啊……”
“可是无情道会这么在红尘里厮混吗？”
“或许在她看来，红尘和仙山也没有分别？”
“那喜欢斩妖除魔又怎么说？她该不会是杀道的，以杀证道？”
“感觉……不像，她都往山上带了多少人了，跟前任峰主如出一辙啊！”
“前任峰主……是苍生道吧？”
主线任务进度已经到了100，支线任务连“恩怨两世债”也完成了，系统发过五次完结提醒，但沈月就是觉得，还差一点什么。
大师兄已经现了五衰之相，二师姐还好，尽管师父的事情让她消沉了很久，但在几年前，她还是结了金丹。
十年一度的仙门大选又开始了，作为峰主，沈月也意意思思地出了个场，八风不动地看着那些弟子们各显神通。
人群中，一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沈月一边应付着旁边人的闲聊，一边把神识定在了那少年的身上——
那是一个拥有出尘之姿的少年，眼角旁还有一颗泪痣。
“那人啊，他拒绝好几个峰主了，说是打算先在外门学习，炼气圆满后先走一遍问心路，再做决定。”旁边的人留意到她的目光，说了这么一句。
沈月释然一笑，点下了“完结申请”。
系统马上就发来了一大串提醒。
“主线任务完成度：120！”
“积分结算中……主线任务奖励：十二万积分，支线任务奖励：四万积分，工作收入：因滞留时间过长，触发降级机制，工作积分清零，其余积分退还中……”
“n4217号世界共获得积分：十六万，当前剩余积分：十六万四千一百！”
“有奖励关可选，请宿主做出选择，倒计时：十，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