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那玄武冷哼了一声，“少糊弄兽，你要是傻子，那这个峰上就没有正常人了。”
这个峰上原本也没有什么正常人，一个研究邪修的，一个御屁飞行的，一个被当成傻子的，还有这个趴在灵田边上装石头的。
等等……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二师姐。稳住啊二师姐！你可是逍遥峰唯一的希望了！
见沈月半天不说话，那神兽把脖子又伸长了一些，仔仔细细地盯着沈月，“我看错了？你真是个傻子？”
“不不不，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沈月赶紧认了个怂，然后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都说了我是神兽，自然是看得出来的。”玄武把脖子缩了回去。
“你这么厉害啊？那不如你教我修炼吧！”沈月感觉自己发现了个大宝贝。师尊和师兄都没看出来她有了神智，这个神兽一下就看出来了！
“你都炼气圆满了，修什么炼。”玄武懒洋洋地说道，“去筑基吧。”
见他虽然态度冷淡，但竟然很好说话，沈月干脆跟他开起了玩笑。“老前辈，说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再说了，我师父都不管我，我怎么筑基啊？”
“谁说筑基就一定要师父？”玄武反问道。
“不知道谁说的。他们当我是傻子，什么也没教过，我只是听说别的峰，都是徒弟炼气圆满之后师父传授道心，再给一颗筑基丹……”沈月一边回忆着她看到的剧情一边说道。
玄武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那就是偷懒。师父传授道心，省时省力，也方便指点徒弟。去走一遍问心路，只要你能扛下来，根本用不着什么师父，也用不着筑基丹。”
“那行，我这就去走。”沈月立马跳了起来，早点筑基，早点提升力量好反抗渣男呀！
“疯了别来找我啊！”玄武大声提醒。
疯倒是不怕的，只是……
“老前辈，我师父沉迷别的事情，从来不管我，我筑基之后，你可以指点我修炼吗？”沈月停下来问道。
“看缘分吧，我先在这里睡一觉。”玄武把头完全缩了回去，一动不动。
嗯，是个傲娇，睡觉应该就是会等在这里的意思。
沈月开开心心地下了山，一路走得颇为艰难。
原书中隐约提过问心路的位置，是在主峰。刚入门的弟子因为杂念过多，是不宜走问心路的，那东西一般用来给筑基以上的同门，在心有疑惑时寻找初心用的。
要不是一屁股坐在了神兽的身上，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可以用来筑基。
紫霞峰人口少，地方也不大，路两旁的林子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树，也看不见她吃过的那种灵果。
走下去之后，她找了几个路过的同门，问了路，足足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了问心路。
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登山阶梯，顶端被迷雾覆盖住了。
最开始的几阶，她登得颇为轻松。这里灵气浓郁，她浑身的经脉自然而然地运转了起来，简直舒适极了。
过了一会儿，身上的压力逐渐变大了，脑海中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声音。
那声音并不杂乱，就像一个曾经见过的长者一般，对她提起了问题。不需要费力思考，答案自然而然就能浮现在心中。
——你喜欢钱吗？
——喜欢啊，钱谁不喜欢。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若是你的父母因为钱而舍弃你，你会怎么样呢？
——没怎么有过父母，想不出来。
——若是有人因为钱杀了你的全家，你会怎么样呢？
——杀过的，我报复回去了。
——若是报复不成呢？
——不成就不成吧，还能怎样。
——那你追求力量吗？
——力量是个好东西啊，谁不喜欢。
——在金钱和力量之间，你选择什么？
——力量。有了力量，来钱也容易。
——你会为了力量舍弃亲人吗？
——不会。
这样的问答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脚下越来越沉重，问题越来越复杂。
——若你为了拯救苍生必须入魔道，你会怎么样？
——到时候再说，看我高兴。
——你不关心苍生吗？
——我也是苍生啊。要是我入了魔道，那别人再为了我入魔道，那岂不是没完没了。
脚下骤然一轻，浓雾瞬间散去，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爬到了主峰的峰顶。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仙山上不生烟火，偶尔有几个人御剑飞行匆匆而过，隐没在白云里，山峰后。
一阵浓郁的灵气涌向她的身体，汇聚进她的丹田，变成了一汪液体。她的五感也顿时敏锐了起来，开始看得清更远的东西，能分辨出风中细微的味道。
——大道无情，无妄念，无执念。你的道心是无情道。
说完这句，那个声音就消失了，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行吧，无情道可能是世界意志，这没办法。那么现在——要怎么回去呢？
大意了，应该提前跟玄武问问怎么御剑飞行。
上山容易，下山难。好在沈月练过一些体术，这具身体长期被灵气滋养，倒也结实得很，除了有点累，没有别的什么不适。
主峰脚下，一个路过的蓝衣男子对她多看了一眼。“你是逍遥峰的弟子？”
听语气，这个人应该是有点来头的，沈月回想了一下仙门弟子应该怎么行礼，没想到，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
男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微不可查地迟疑了一下，“我怎么没见过你？”
除尘决是入门法术，别说内门弟子了，外门弟子都不会这样走在路上！
沈月硬着头皮说道，“弟子沈月，是紫霞峰峰主的关门弟子。”
那男人听到“关门弟子”之后，又多看了她两眼，“你筑基了？”
“弟子听说走一遍问心路就可以筑基，所以就来了。”沈月干脆和盘托出，“现在正在发愁要怎么回去。”
那男人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疑惑。连除尘决都不会的傻子，走了一遍问心路就筑基了，还能对答如流，多新鲜！
“我送你回去。”他一挥手，召唤出来一柄剑，然后拽着沈月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