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母后放心,只要对入口之物多加小心,儿臣应能逃过一劫。只是他们还会前来逼父皇下诏,不知父皇的亲卫,是否足够忠心?”
毕竟母后一整天都在父皇身边,那些人还会留着父皇的命拿来立诏书,若是护卫不力,第一个死的就是母后!
王皇后转头看了一眼明皇,见他呼吸沉稳,睡得很熟,这才低声说道,“你父皇千挑万选的护卫,又恩威并施……自然是足够忠心的。”
沈星华了然地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这些护卫,家人都掌控在明皇手中,忠心就有肉吃,不忠心就有刀子吃。
“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了。我不能留在这里,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挥刀相向,怕会连累到父皇。母后今日多加小心,把宫里得用的人调过来,以防万一。”
安排好这些事情,沈星华又给沉睡的明皇行了叩拜礼,才离开了勤政殿。
带上沈月这个新收的“丫鬟”,他照常去了御书房,把沈月藏在了屏风后。“吃东西之前,我再叫你出来看。”
沈月点了点头。其实不必特地出来看,躲在屏风后一样可以扫描。
给她安排好了椅子、茶几和茶水点心,沈星华稳了稳心神,看起了折子。
沈月则专心致志地看起了五皇子和楚宇寻的监控画面。
楚宇寻一大早就缠上了夏侯文,先是跟他讨论京中大事,又是跟他讨教武艺,还要请他吃饭喝酒,扰得夏侯文不胜其烦。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夏侯文也只能勉强应付着。
而五皇子那边,已经收到了太子的最新动向。
“美人?呵,这几天忙着处理政务,怕是把他憋坏了吧。”沈星睿很是轻蔑地说道。
太子跟皇后聊天这件事情,根本没引起他的注意。老皇帝都快死了,母子两个说点悄悄话不是很正常吗?
一个下午在所有人的忙忙碌碌中过去了,五皇子打着陪伴母妃的旗号留在了宫中,而楚宇寻已经拐着夏侯文去了怡红楼。
正如沈月所料,他要缠住一个人,就只有自己开的怡红楼最信得过。
酉时,宫门落锁。
沈星华处理好一天的政务,带着沈月返回了东宫,安排了一桌酒菜,还命人去取琵琶。
“今日繁忙,也没时间跟你叙话。”他拿起酒壶,给沈月倒了一杯酒,“姑娘先饮两杯,再给我奏上一曲可好?”
沈月转头看去,那个端酒上来的丫鬟正要告退,她连忙向太子使了一个眼色。
“且等等。”太子朗声说道,“今日本宫开心,赏。”
那丫鬟只得跪在了地上,等着领赏。
太监拿出来的小荷包还没有交到她手里,太子妃拿着琵琶进来了。“听闻殿下得了美人,臣妾也想共赏一曲。”
那宫女暗暗皱了皱眉头。这酒他怎么还不喝?
沈月不动声色地往太子手里塞了一个小血包,示意他含在口中,又往他的酒杯里兑了一份万能解药。
“既来了,就一起坐吧。”沈星华不甚在意地说道,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殿下说笑了,正妃和宫外来的姑娘坐在一桌是个什么规矩?”太子妃语气不善地说道。
趁着场面混乱,那丫鬟拿了封赏就赶紧往外退。然而她还没走上几步,沈星华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拦住她!”太子妃高声喊道。
两个侍卫马上追上那个丫鬟,把她按在了地上。
“快去请太医!命侍卫封锁东宫,除了太医以外不许进出!”太子妃一迭声的命令传下去,整个东宫都开始忙乱起来。
待到把沈星华安顿在了寝宫里的床上,太子妃命自己的亲信去守住了门,又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这才低声对太子说道,“都走了。”
沈星华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若兰可是吓着了?”
太子妃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有点。”说着还伸手去摸他嘴边的血浆,“这是何物?看着跟真的一样。”
沈月知道太子是个滴水不漏的,应当是提前传过信了。
东宫这一部分大局已定,她安安心心地在椅子上坐好,专注地盯着楚宇寻和五皇子的画面。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呢?”若兰看着沈月,好奇地问道。
“在推演。”沈月在空中随意扒拉了两下,随口答道。
在没有手机的时代,一切不能解释的信息,都可以用神棍的方式糊弄过去。
楚宇寻已经昏睡了过去,而书琴正在和夏侯文低声交代着。
“奴家收到消息,说是今日宫中有变,侯爷是特地来拖住您的。还请指挥使醒醒酒,尽快去找安定侯,和他一起进入宫中,控制局面。”
夏侯文没有含糊,“我这就去。”
站起身来那一瞬,他脸上的酒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向着书琴抱了抱拳,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一跃而下。
装醉,他是专业的。翻窗跳楼,可能更专业。
书琴踹了楚宇寻一脚,见他毫无反应,就自斟自饮了起来。
过了今夜,天应该就会亮了吧?
贵妃宫中的五皇子,此时已经收到了东宫的消息。
“好!好啊!”他激动地拍着大腿,随后看向身旁的李贵妃,“母后且在此稍等,儿臣去给您挣个太后出来!”
说着,他带着身边的一行侍卫,走出宫门,向等在那里的娄勇说道,“时机已到,速派人看好各处宫门,随我去勤政殿!”
……
太医看着戒备森严的东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然而在进入寝宫之后,他马上就被两个侍卫控制住了。
“不要害怕。”太子温声说道,“赵太医尽可以休息一晚,或者给本宫的爱妃,还有这些侍卫号一号脉。”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个局面哪里睡得着,赵太医放下药箱,先给太子请了个脉,得出一切健康的结论之后,又给太子妃请了脉。
然后他就犹豫了一下,“敢问娘娘,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若兰有点茫然地想了想,“忘了。”
“恭喜殿下,娘娘这是喜脉。”赵太医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