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怡红楼大型修罗场
楚宇寻干咳一声，故作淡定地说道，“……生辰礼。”
沈月恍然大悟。最近事情太多，把自己“真实”的生辰忘记了。
再说了，那也不是她自己的生辰，而是原主的。
“这有什么意思。”沈月把心放回肚子里，很是坦然地说道，“我要大宴宾客。”
楚宇寻眼睛一瞪，“你如今的身份，拿什么宴请宾客！”
沈月毫不留情地瞪了回去，“我如今的身份是谁给的！我应当是怀王世子嫡女！我的生辰应当风光体面，贵女环绕，笑声满堂！”
楚宇寻移开了目光，“换一个。”
“那我要去怡红楼包个场。”沈月退了一步。
“你要去哪儿？”楚宇寻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不是大哥，你这样累不累啊，这是什么声控开关吗，说一句瞪一眼。
“我不去怡红楼我还能去哪儿？我如今最大的荣华，也不过是在昔日姐妹面前显摆一下罢了！”说着，沈月干脆买了一瓶久违的眼药水。
看着面前的女子满脸倔强，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滚滚流下，楚宇寻到底是心软了。“好，我去安排。”
谈判的精髓，就在于先提出一个离谱的，然后只要随便退一步，就会显得后面的要求很好接受了。
两天后的傍晚，沈月在小橘和小梨的跟随下，进入了怡红楼。
反正没有外人，她也没扮成男装，而是穿了一身很是华贵的衣裳，戴了满头的珠翠，炫富的感觉做了个十成十。
怡红楼的一楼大堂，是有一些座位可以吃喝享乐观看歌舞表演的，二楼才是姑娘们的“包房”。
今日没有别的客人，姑娘们全都盛装打扮，围绕沈月说着恭喜话。
“妹妹可真是出息了啊。”书琴摸着沈月身上的衣料，语气中充满了柠檬的芬芳。
沈月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还要多谢姐姐当初照顾我，这不，我特地花钱来请你们休息一日。”
书琴一甩袖子，眉头微皱，“那你可真大方。”
酒过三巡，一个白色的身影翩翩走了进来，“好久不见啊，月儿。”
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包场了李妈妈也不敢拦的，比如当朝太子。
沈月推了一把身旁的小姐妹，让沈星华坐下了，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酒，“巧啊。”
“不巧，我是听说你出来了，特地来寻你的。”沈星华从身后的侍从手里，拿过一个锦盒递给她，“见你一面实属不易，这是提前给你的生辰礼。”
沈月笑着接了过来，“公子有心了。”
话没说几句，一阵裹着草木香气的旋风落在了她的身边，祁嘉胜不管不顾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如今过得好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他发间的草叶，沈月知道这位是怎么出来的了。“我很好。”她笑吟吟地说道，“多谢公子挂怀。”
几个月没营的业，全都凑在了今天晚上。
左边坐着当朝太子，右边坐着安定侯世子，四舍五入，这也算是左拥右抱了，且她现在并非青楼女子，一切行事但凭心意，这让她心情甚好地又多饮了几杯。
赏着歌舞，头上的珠翠也打赏了个七七八八，她抱着锦盒走向了李妈妈，“借个姑娘的房间一用。”
再次出来，她头上又多了一支白玉兰翡翠簪。
“倒是称我今日的裙子。”她又笑着给太子倒了一杯酒。
周围的温度突然骤降了几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后面说道，“各位真是好雅兴。”
这种阴阳怪气的台词，除了楚宇寻，还能有谁。
沈月醉眼朦胧地扭头望去，“侯爷呀，一起来喝一杯？”
楚宇寻冷哼了一声，拎着她的手臂把她拽了起来，“姑娘喝多了，该回去了。”
“你给我放开！”祁嘉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边拉扯楚宇寻一边说道，“月儿，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好吗！”
楚宇寻丢开沈月，对着祁嘉胜推了一把，直接把人砸到了酒桌上。
姑娘们惊叫着一哄而散，李妈妈躲在柱子后面用嘴皮子劝着架，沈星华见缝插针地拉走了沈月，把她护在了身后。
楚宇寻倒也没下重手，毕竟祁嘉胜一看就是喝了不少。他上前一步，把人又从一片狼藉里面薅了起来，提着他的领子问道：“小侯爷有什么意见吗？”
“咣当”一声，大门被踹开了，安定侯祁牧青冲了进来，“逆子，哪里逃！”
这可真是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修罗场虽迟但到啊。
待到看清场中局势，安定侯对着楚宇寻一抱拳：“还请镇北侯把人放开，我的儿子我自己管教，你若是想管教，不妨自己回去生一个。”
楚宇寻黑了黑脸。尽管他有着一位夫人并四位姨娘，但至今没有一个孩子。
沈月暗中竖了一下大拇指，老侯爷，你是会聊天的！
“别看热闹了。”头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沈星华拉着她的手带她走了出去，“他们且要纠缠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身后没有参与任何纷争而是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们的小橘小梨，沈月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
楚宇寻应该是骑马来的，沈月带着两位侍女坐上了来时的马车，直接打道回府了。
锦盒她没有拿，里面的簪子她已经戴在了头上，至于暗格里的信件，她借整理头发的时间，就已经塞进了空间里。
不是放姨妈裤的那个。作为一个“盛放垃圾”的地方，那个空间她给单独分割了出来。
回到听雨轩，她也没有急着拆开信件，而是照常洗漱更衣，然后坐在正厅中，静静等待着剧情的到来。
果然，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楚宇寻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拜侯爷所赐，我已经尝过不少人事，如今要安分，谈何容易啊？”沈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那你要怎样！是要我收拾你吗？”楚宇寻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月拔下头上的金钗，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