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菜，真的好菜
沈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进了府中，没有接风宴，也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说法。
作为没有身份的人，她也就不必去跟夫人问安，反倒是夫人，时不时来看看她，问她需要一些什么。
在得知几个姨娘经常过来拜访，搅得她不胜其烦之后，姜兰芝又给她添了一个婆子，专门用来拦门。
并且那些姨娘再也没有来过，应该是夫人下了令。
入府之日的第一印象果然靠谱，这个姜兰芝，是有两把刷子的。
楚宇寻只是隔三差五过来坐一坐，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问完就走，绝不拖泥带水，好像只是把她接回来，当个娇客一样养着，他也就满意了一般。
然而这样平淡而奢华的生活也只过了十来天，她的每日饭食就莫名其妙地降了档次。
先是某天中午，少了两道大菜。反正每天的菜也吃不完，她院子里统共也只有六个人，少了两道菜也够吃。
到了晚上，饭更是迟迟没有送来，小橘去了许久，才拎回了四个菜。
“姑娘今日暂且委屈一下。”小橘的面色很是不好。
“怎么了？”沈月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姑娘的菜全都被柳姨娘抢了去，一个菜都没剩下。这几个菜是奴婢去了之后，按着厨房的人现做的。怕姑娘等久了饿，做了这些就赶紧拿回来了。”
沈月点了点头，“厨房是谁在管？”
“厨房的管事婆子这两天回家了，现在是一位王厨娘在管着。那位厨娘，似乎和赵姨娘有些亲戚。”小橘回答道。
“这几天，府中有什么事情吗？”沈月又问道。
两个姨娘能掀起风浪来，姜兰芝她在做什么？
小橘想了又想，“除了夫人身体不适，倒没有其他的事情。”
“夫人身体怎么了？”沈月追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能见客，也很少理事。到了这几天，那几个姨娘都会搅点风浪出来，事后再百般推脱，互相扯皮。”
如果是每个月都有几天的话，那她心里多少就有数了。
楚宇寻跟她的恩怨是一回事，但是住在这里的日子，到底是受着夫人照顾的，她决定投桃报李，回馈一下姜兰芝。
晚上不宜探病，第二天上午沈月做好了准备，带着小橘和小梨去了夫人院中。
姜兰芝身边的大丫鬟环儿迎了出来，解释了一番夫人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正是听闻夫人身体不适，我才特地来的。你也知道我交友甚广，对于夫人的病症或许我有应对之法，你不妨让我看看。”沈月一再坚持。
“交友甚广”只是一个体面的说法，真实情况懂得都懂。这个借口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好用啊。
环儿又回去请示了一下，然后带着沈月进入了夫人的卧房。
尽管焚香的味道很浓重，沈月还是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猜对了。
往日端庄大气的夫人，此时缩在了锦被中，身体团成了一团，面上的冷汗涔涔流下，眉毛痛苦地挤在一起，唇色更是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这痛经，也太严重了吧。
她用有些游离的目光看了看沈月，刚想张口，沈月马上阻止了她，“不必说话，我就是来看看你。”
姜兰芝微微点了点头。
“谁是夫人的陪嫁？”沈月转头问道。
环儿低声说道，“奴婢就是。”
“夫人自闺中便如此吗？可有吃什么药调理？”沈月问道。
环儿转头看向夫人，得到夫人许可的眼神之后才说道，“自闺中便如此，大夫说过，并不影响子嗣，因此只是温补，但多年来并未见效……”
沈月叹了口气。
身体的苦楚倒要放在“子嗣”这个需求的后面，这让人说什么好。
“我这里有一些药，据说来自西洋，只是对症止痛，解决不了根本，但对夫人来说，或许有用。”沈月接过小橘拿着的盒子，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环儿。
那是她昨天晚上从系统商城买的布洛芬，胶囊实在没法解释，她特地买的白色片剂，还给装进了瓷瓶里。
想了一想，沈月又补充了一句，“最好先找大夫看一下，里面的药物跟夫人正在服的，是否药性相冲。若是不放心我，退回来便是，不要浪费了好东西。”
“谢姑娘好意。”环儿接过了药瓶。
沈月又安慰了夫人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之后，她只留下了小橘和小梨，“你们一个去外面酒楼定一桌席面回来，一个去找到侯爷，请他晚饭时到我这里来。”
小梨看了一眼小橘之后，请示道，“这几天府中事多，不如让小桃去定席面，我留下来照应着。”
“也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沈月马上就答应了。
晚饭时分，沈月刚把中午的剩饭摆出来，楚宇寻就到了。
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他就知道沈月找他是什么意思了。“长进了，知道告状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说完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厨房的送饭丫鬟就战战兢兢地提着食盒过来了，里面是新做出来的菜，看口味并不是她经常吃的。
第二天上午，赵姨娘更是委委屈屈地过来诉苦，“她柳如之抢走你的菜，关我婶子什么事，怎么就要把我婶子赶出侯府……”
沈月看着手里的书，眼皮都没抬一下，“轰出去。”
小橘站到了她的面前，“赵姨娘，请吧。”
赵香兰还是哭哭啼啼地不肯动弹，沈月给了一个眼色，小橘咬了咬牙，把赵香兰扛到了肩上，直接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里。
“你这个贱婢，竟敢冒犯我！”她一路惊叫挣扎着，还踢了小橘好几下，直到把她放在了自己的院门口，她还想伸手去挠小橘。
“姨娘自重，奴婢奉老爷之名保护姑娘，只需要听老爷和沈姑娘的话。”小橘不卑不亢地说完，扭头就走。
到了中午，荤素结合十个菜如期而至，看菜色仿佛还更讲究了一些。
两个送饭丫鬟把食盒放下之后说道，“老爷让带个话，姑娘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差人来厨房点菜。”
送走她们之后，小梨低声说了一句，“听说，柳姨娘被关了禁闭。”
这战斗力，属实有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