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二条咸鱼
南池整个人急得团团转, 她哥怎么会突然上门来找俞承白。
难道她和俞承白不纯洁的友谊在她不知不觉间暴露了?
不可能啊。
每次她偷偷出来约会都会掩盖痕迹,南随应该看不出来才是。
怎么办,怎么办, 她哥来了。
南池噌地一下从床上起来,但小腹坠疼又把她拉到床上。
门铃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就连在屋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每一声都跟个催命符似的。
南池把目光投向自家老公求救。
俞承白站起来, 走到床边掀起被角,让南池躺回去:“担心什么, 我把房间门关上, 你哥还能进来?”
也是哦。
南池稍微放下心, 不忍心自家哥哥在外头受冻,忙戳他腰:“快让我哥进来。”
“嗯。”他应道
出了房间门, 顺势把门带上。
不一会儿南池紧张地躺在床上,就听到南随的略带伤心难过的声音。
“怎么开门这么慢?我在外面快冻死了。”
俞承白咳了咳:“在加班, 没听到。”
“哦。”他上次和南池来过, 知道书房在哪,南随转头一看,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 却乌漆麻黑,不像是在这办公的样子。
“你在房间里工作?”俞承白的底下门缝漏出一线光, 南随问。
“嗯。”他不自然地点头, “有什么事么?”
一说到这,南随那张书生气的小俊脸垮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说来话长,有酒么?我都快愁死了。”
“那就长话短说。”他淡定地说,从冰箱里拿了冰水给他。
南随:你还是我的好兄弟么?我不就是想找你诉诉苦, 你却一副赶我走的样子?还只给我喝水?
南池躺在床上实在是忐忑不安,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偷听,心里拜托耶稣圣父圣子王母娘娘阿里巴巴,千万不要让她哥随口说瞎话。
然而,南随:“我妹妹找的男朋友居然那方面不太行。”
南池:我死了,我死了,谁也不要来救我。
俞承白喝着冰水,差点一口气呛到肺管子,目光幽幽盯着黑色房门。
南随连忙抽了两张纸给他,“你这么激动干嘛?”
“第一次听你说这个有些惊讶。”冰凉的水流入胃里,俞承白冷静了一会儿。
<
“也是。”
“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有男朋友的?”
“她现在一天到晚和我说要去朋友家玩,过夜,以前都没出现在过这种情况,那不是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么。”
南池不知所措地抠了抠手指,没想到自己原来是这样暴露的,她还以为隐瞒得很好呢。
“那你又怎么”俞承白有些说不下去,“既然你妹妹没有和你说她有男朋友了,你又怎么知道对方那方面不太行。”
南池:俞承白是想怎么样!怎么又把话题引到这方面!
说到这个,南随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我妹妹昨天用我电脑,我以为她玩玩小游戏呢,结果浏览器上全都是“吃什么才能壮/阳”,“如何运动健身提高男人体魄”,“伟/哥真的没有毒吗”这些,嗐,我觉得我妹妹被狗男人骗了,她该不会相信什么恋爱小说里写的情侣应该注重精神恋爱,身体的交流不重要这些吧?”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俞承白无话可说。
蹲在门后的南池:(无辜地狗狗眼)当然不是了,要真觉得不重要,也不会上网查这些了(害羞jpg)
南随是个典型的妹控,从南池生出来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个妹妹,但那时候他自己也是个小孩,不太会表达爱意,表面上嫌弃胖墩墩的南池只知道吃东西,背地里成天搜罗南池没吃过的给她投喂。
南池被保姆拐走后,他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怪自己那天偏偏要去同学家玩,等南池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就倍加珍惜呵护,不愿南池受到伤害。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越呵护在手里的妹妹在情场上道路坎坷,处处碰壁。
大半年前,南妈病危,家里人担心南池另一半没有着落,以后没有人照顾,南池就在南妈面前信誓旦旦说自己喜欢杨临,让一家人稍微放心了点。
杨临人看着不错,家庭背景更是知根知底,两方家长都有那个意思,再加上之前南池和杨临走得近,暗戳戳的关系就差没挑明,这也算是情投意合,不算强扭的瓜。
南随当时真的以为南妈的病或许可以是个好时机,让两个小年轻戳破窗户纸,谁知道挑明了之后,杨临和南池竟然没有了下文。
而他在前段时间才知道两人走散了,并且越走越远,而他之前还以为南池失恋是因为杨临,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
而杨临也并没有反驳,意志消沉地说自己活该挨骂,就差给南随编个顺口溜: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
<呱叫。
看他这样,南随也顿时明白这段关系里估计是杨临做了什么亏心事,南池才选择掉头走。
他顿时庆幸自家妹妹还有点智商,可还没过半秒,他又忽然意识到南池是刚从杨临这个坑又掉进了什么“阳/痿”男的坑?
这两天他本来想和南池好好谈谈,想告诉她,就算没有另一半,她这个哥哥也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与其受爱情的苦,还不如平平淡淡过日子。
但这两天总没有见到人,他也在这两天慢慢意识到自家妹妹这么着急找对象谈恋爱,是不是因为她又不想南爸南妈担心,以后没人照顾她,所以顺着他们的心思去找另一半?
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操/蛋。
他们一直想摆脱拐卖带来的阴影,这些年来也确实很和谐,却没想到这只是套着“和谐”的罩子,罩子之外依旧是拐卖的阴云。
南随断断续续地把这些想法和俞承白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和俞承白分享南池的点点滴滴,不仅是南池回来之后的时光,更多的是等待寻找妹妹的黑暗岁月。
这也是为什么南随和俞承白关系密切的原因。
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都有让他们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过往。
冰水在温暖的壁炉下,温度渐渐回升,俞承白捏着塑料瓶并没有感觉到冰冷刺麻。
“我妹妹就是个单纯的小仙女,不知人心险恶啊。”南随叹了口气。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可以配得上南池呢?”俞承白问。
南随靠着沙发,仔细想,“高点的,我一米八,对方比我还矮不像话吧。”
比一米八高?
get,他一米八五,比南随高,俞承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勾。
“有钱的,我年薪一千万,对方比我还少不像话吧。”
get,他年薪几十亿,比南随高。
“帅的,比我还难看真的说不过去。”
get,以前读书的时候追他的男生比南随多,俞承白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家庭背景不错的,父母恩爱和谐,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小孩性格比较好,比较包容。”
一条条打勾下去的俞承白终于在这里下不去笔,偃旗息鼓。
这是他唯一的缺点。
“其实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条,前面的都比较虚啦。”南随毫不留情地在俞承白心上扎了几刀。
俞承白彻
<底吐血身亡。
而房间里蹲在地上的南池心情十分复杂,又暖心又难过。
南随说了一大堆,终于将心中的郁闷吐得一干二净,血条加满后,他又斗志昂扬。
“不行,我还得给我妹打个电话,让她注意安全。”
他轻声嘀咕,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手机,在俞承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按下了通话键。
房间里骤然响起了清脆悦耳的铃声,南池猛地一惊。
靠靠靠,死了死了,这辈子都别想活了。
之前给冯樱桃发完采访大纲后,南池看手机快没电了,就让俞承白拿到他的办公桌上充电。手机根本就不在她身边。
也许蹲在地上太久,脚也发麻了,南池一下子站起来,没站稳,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了几步,砰咚一声,磕在书桌上。
痛得升天,她都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在命还剩半条之前,她按住手机一侧的按钮,硬生生把手机关机。
砰咚的声音很响,外面听得很清楚,反而是她手机的铃声飘渺得空灵,并不真切。
南随的通话被拒绝,他也没放心上,反而一脸尴尬地看向俞承白:“你房间里有人?”
这大晚上的,性取向没问题的男人房间发生巨响,总不会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在房间里喝茶下棋吧?
俞承白在南随怪异的注视下,白玉似的面庞微不可查的泛红,点点头。
南随猛地一拍脑袋,“怪我怪我,一时冲动就跑来找你,你也真是的,交了女朋友也不和我说,我们兄弟两,这点事都要瞒我?不够兄弟!”
他捏着手机就往外走,走之前还冲着房间喊:“不好意思,弟妹,实在是打扰了,以后有空一起吃饭,我请客。”
被喊弟妹的南池:
送走南随后,俞承白回了房间,总觉得今晚有些魔幻,像是发生了什么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他坐在凳子上,文件里的内容一点也看不进去。
俞承白捏了捏眉骨,手被泛着凉意,索性站起来脱了衣服洗漱,最后上床休息。
他知道南池还没睡着,两只葡萄黑似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俞承白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
她的胳膊都是凉的,不知道偷听墙角偷听了多久。
“刚才撞到哪儿了?”俞承白问。
他平时挺严厉一人,工作生活中不太爱笑,现在确是有些脆弱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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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池心底酸软,回了身,脑袋埋在她怀里,“撞到右腿膝盖了。”
话落,他的手也抚摸到了右腿膝盖处,他稍微碰了碰,肌肉就酸痛,南池咝了一声。
谁能想到小时候吃了这么多苦,干了这么多农活的南池,算是皮糙肉厚的南池,在南家的细心呵护下,现在已经吃不了一丝苦了。
只想,也只甘愿泡在甜蜜水里。
俞承白缓了动作,掌心干燥温厚,贴在膝盖上好像有热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肌肤里。
“还是打开灯看看撞成怎么样了。”俞承白作势要起来看,南池拉住他不愿意,“我自己看过,就红了一点点。”
“嗯。”
手继续摩挲着膝盖,房间忽然安静起来,暗里的情绪涌动。
“南池,你当时为什么愿意签那份协议?”俞承白问。
南池:这有必要问么?太伤感情了吧!大佬。
“是不是我给得太多,你无法拒绝?”见她没动静,俞承白帮她说。
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南池靠在他怀里也发笑。
仔细一想,他们这段感情是建立在金钱之上,但凡当时俞承白没有开出这么丰厚的工资,她估计也不会打这份工。
当然,这只是其一。
第二,南池还是有点私心的。
当时南爸南妈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特别是南妈,以为自己扛不过这次重病,只想完成最后心愿,让南池有个稳定长久的依靠。
当时,她刚好决定和杨临正式分开,俞承白又在这个时间点凑上来,她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但谁能料到,南爸南妈好像不太满意俞承白。
正想着,俞承白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南爸南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的声音低沉,粗粝,破碎,又不自信。
是的,即使在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俞承白在面对和谐美满的家庭时也有些自卑。
听得南池心里一揪,酸酸涨涨的感觉直冲鼻腔,偏偏他还说中事实,她连想撒谎隐瞒的机会也没有。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微微发抖,在干燥的肌肤上留下湿热。
她没想到俞承白这样没底。
南池紧紧回抱住他:“别担心,我爸我妈会理解的。还有,我们也要挑个时间回家和他们交代清楚我们的情况。”
要不然,以后还不得经常发生像今晚这种情况?
< 很久之后,俞承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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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一穷二白,遇上程寄这样家境优渥的世家子弟,当对方抛来橄榄枝的时候,景致没犹豫。
就这样无名无份地跟了他几年。
一路从公司陪到床上。
她以为程寄是喜欢她的,却没想到这个人负心薄幸得很,表面上和她搅成一团,背地里却在计划和周家千金的订婚。
景致冷眼旁观身边精致睡颜的男人,穿起衣服,踢了踢他的脚,“程寄,分个手先。”
程寄从浅睡惊起,轻笑:“分手?景致,你是觉得给你的钱还不够?”
景致笑笑,倒也没说话。
她走的时候,薄雾清晨,雨透冰丝。
程寄以为她只是耍耍小脾性,到时候小金丝雀还不得乖乖飞回来。
他等啊等,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景致不仅把他当路人,还努力生活,事业蒸蒸日上,更关键的是身边还围了不少男人。
那天离开时的冷雨终究是下在他心里,苦涩酸胀。
看见景致和别的男人牵手做饭,还打算装修婚房,向来冷情的他,怒气勃发,双眼酸涩,将景致堵在无人的墙角,不由分说地强吻上去。
“他知道你喜欢这样么?”程寄声音喑哑。
景致反手给他一巴掌,“你混蛋。”
后来,程寄挽回她:“景致,要我怎么做,才能回来呢?”
景致冷眼,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堆:“跳进去。”
她那时被当作底层的淤泥,又如何攀得了程寄这朵不染尘埃的高岭之花。
却不料,程寄未犹豫半分,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景致想,这个世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