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条咸鱼 像你这样的,在我们农村
……
酒店的早餐只有中餐, 可供选择的种类很少,南池只吃了鸡蛋,两个猪肉包子和玉米粥。
四人坐在一起吃饭。
老粥的目光在南池和俞承白之间来回切换, 像个扫描仪似的想要看出点东西, 吃到一半, 他突然问,“俞先生,你和妻子联络了没有。”
南池一口粥呛在喉咙里, 她拍了拍胸口顺气。
看看, 果然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奸/情,不然怎么提到俞先生妻子,南池就这么激动。
老粥心里五味陈杂,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引狼入室,破坏了人民阶级队伍的清白。
“联络了, 再过两天估计就会和我回家。”俞承白姿态闲适地握着玻璃杯喝水,眸底澄澈透亮,心情轻快, “粥先生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么?”
“啊, 没有没有。”他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和好了就好。”
而他身边的杨临空洞无物,心不在焉, 都没怎么动碗里的东西,时不时看着对面南池发呆, 全身郁气缠绕。
今早凌晨,大雪压垮了隔壁镇子上的电线总枢纽,算是灾情以来最大的危害。像偏离市中心的小镇, 不是集中供电,很多都靠村里烧锅炉,需要自己用电水泵送热。
电一旦断了,暖气也就没了。
今早的老粥和杨临就是采访这件突发事情。
临出发前,老粥拉着南池走到边上,又怕伤年轻同事的面子,只好语重心长又隐晦地说,“南池啊,看男人不仅要看外表,还要注重对方的品质三观。你说是不是?”
南池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是这样的,除了这两样外,我也很看重钱。”
老粥:
“某些男的长得是帅了点,有型了点,可毕竟是有家庭的。我知道现在微博上提倡不给女性带枷锁,追求自由爱情,你也未必听得进去,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老粥偷偷抬头看南池一眼,都到这个份上了,就不用他挑太明白了吧?
然而南池的理解能力又让老粥失望,“提醒什么?”
嗐,果然是这个傻姑娘,没心没肺。
还不得被男人骗了。
“小心被人家老婆上门打嘞。他都和他老婆都联系上了,你就别瞎掺和了。”
老粥往她身后一瞧,俞承白清隽的身影款款走来,即使穿着羽绒长外套也气质出众。他不好再待下去,咳了咳嗓子,装模作样地要
<走。
“你长点心,别被人某些居心不良的男人骗了。”他低声说,转头就走。
他现在对俞承白这人“热心市民”的荣誉光环已经消失殆尽,觉得他就是个骗子。
但当初又是他热心招徕住自己房间,一下子找不到其它理由让他住别处去。
南池恍然大悟。
老粥该不会以为她和俞承白e不可说关系吧。
冬日清晨散发的光束全被雾气吸收,白茫茫的一团,老粥车子刚开出现几米就消失在雾里。
俞承白从大厅慢慢走来,站在她身后,寒风凛冽吹过,还是冷得不行,他拍了拍南池肩膀,“走吧,回去睡觉。”
睡什么睡,就知道睡。
人家都把我当成什么了,还不是怪你当初立什么千里寻妻的深情人设。
南池狠狠瞪他一眼。
然而俞承白是真的要来她房间睡觉。
南池守在房间里,不一会儿俞承白就拎着两大箱子进来,就是他当时的两大行李箱。
关上门,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后,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外套。
他现在在南池面前脱衣服已经轻车熟路,死猪不怕开水烫,南池都无语了。
南池以为他会睡沙发上,眼见着要躺进被窝的时候,她才察觉出事情不对,连忙拦着他。
“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啊,所以我没有睡老粥和杨临的。”我就是要来睡你的床。
他说得理直气壮,大约是真困了,凤眼窝着团水,很无辜的样子。
南池:
“我们的关系睡一下你的床应该不算过分吧?”
南池:是这样,但是也以前都没睡过。
“支付宝到账100元。”南池手机设置的收款铃声骤然响起。
俞承白晃了晃手机,挑眉,“这样总可以了吧?”
南池:行吧
高贵的手就此放下。
她坐回高脚凳,看着俞承白收拾好东西后躺到床里,她睡了好久的床,多么柔软,多么舒服,俞承白躺得也如此平静,睡相沉静平和。
而南池自己,在这样适合睡懒觉的时候她居然在勤勤勉勉上班,还因为狗男人,她都被老粥当成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了。
她真酸,真嫉妒,真生气
于是所有的情绪化作悲愤,南池屁股下的凳子摇摇晃晃,拖拖拉拉。
<
俞承白还没睡着,他睡觉的时候对光和声音特别敏感,这么多年熬夜下来,早已基本形成自己的习惯:睡觉的时候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和无光。
他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南池踏踏踏踏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吨吨吨地响,像是颗小肉球在地上弹。
嘴角弯起道无奈的笑,俞承白招了招手,低沉地喊,“南池,过来。”
南池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刚跑过去,就被人一把扯住,倒在俞承白胸膛上,被她紧紧抱住抱住。
温暖的乌木燃烧的香味盈满鼻腔,还有不容忽视怦怦乱跳的心动声,也分不清是谁的。
她脑袋贴在俞承白温热的脖颈,眼前就是明显深邃的下颌线,嘴唇时不时擦过,都让她心尖尖颤抖,昨晚水汽弥漫着的浴室,那个爆裂炙热的吻总让她想起熊熊燃烧的壁炉。
南池的嘴角呈现着柔软的笑意,之前的酸意不快乐也不知道被忘在哪个角落。
这人真是的,昨晚刚亲亲过,就以为这事过去了?就可以随便抱她了?她是那种随便的人么?
南池挣扎要起来,又被他紧紧抱住,“别闹,陪我睡一会儿。”
她好似奸计得逞,哧哧地笑。
“但是我要工作诶。”
她听到俞承白轻声叹了口气,喷出的热气划过她耳畔。
“早知道我就不入股,直接买了朝闻社。”
南池笑得稍微大声了点,要不是这句话,她都忘了俞承白是首富,那她就是日日让昏君不早朝的妲己。
不行不行,不能得意忘形,南池在心里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快点从金钱的甜言蜜语里走出来。
“下午呢?也要出去采访?”俞承白闭着眼睛问。
不像南池每天有任务,他来小和镇相当于度假,连电脑也没带,学了南池的懒病,只想躺在床上。
“当然了,下午我和杨临还要去村里直播。”
听到杨临的名字,平滑的眉间轻轻一皱,南池帮他抚平,“我这是正经工作。”
“我知道。”俞承白问,“你们是哪种直播?用手机?”
y公司影视部,俞承白路过的时候就见过主演们坐在那用手机直播宣传影视剧。
俞承白感受到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小鸡啄米似的,轻轻的换点头。
那不是很简单。
“我也会。”他迷迷糊糊地说,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被什么拉回来,弄得他
<难受。
南池察觉到他的困意,敷衍了事,“好好好,下次让你直播,行了吧。快睡吧。”
“嗯。”他轻轻吻了吻她额头,“箱子打开过没有,里面有你的东西。”
南池惊讶,她都没想到俞承白会给她带东西,这是他的私人用品,她也不会私自打开。
“什么东西?”
“自己去打开看看。然后把里面的眼罩拿给我,好不好?”
“好,”南池一口答应,就算俞承白说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都要摘给他,“等会儿我把窗帘也拉上。”
她现在心情愉悦,什么疙瘩也没有,欢快地跑去开箱子。
南池以为这两箱子都是俞承白自己的东西,打开后基本上都是她的吃的穿的,俞承白的衣服只占了可怜的四分之一。
南池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只要条件允许,她就尽量满足自己,当然这种满足一般都是指不需要努力的,只需要花钱就能买到。
就像她和丁冬寒暑假出去旅游,她都会给自己备好筷子,药品,防晒霜等旅游途中用的到,用不到的。如果箱子够装的话,她甚至可以把锅碗瓢盆都带上,以防万一。
然而这次出差任务紧急突然,她之前也没有吃过差,根本没有时间给她准备东西。
到了小和镇才发现自己拿的羽绒服外套都不够暖和,然而当地也没有什么好的羽绒服店可以现买。
俞承白给她带了户外活动的专业羽绒服,鞋子等室外保暖用品,还给她带了不少小零食,不仅如此,南池竟然还找到几包卫生巾,日夜用都有。
这得多重啊!
他还带了这么久。
南池摸了摸手下黑色的外套,心底暖和得不行。
从袋子里拿了眼罩后,拉好窗帘,蹭蹭蹭跑到床边,她毫不客气地继续靠在俞承白身上,俞承白抱住她。
“眼罩拿来了。”她闷闷地说。
“给我吧。”
“不给。”南池冰冻的心被泡得酸酸胀胀,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睡地板实在是累人的事,俞承白从没觉得哪个时候像现在一样,腰快断了,而且老粥睡觉还打呼,脑袋沾到枕头就要睡过去,眼睛根本睁不开,现在只有思维还保持畅快。
他知道南池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闭着眼睛感受到上方的阴影,南池在仔细打量着他,唇边泛起细密的笑。
“这种东西带来重不重?”她端详
<地问。
“还好,看着还喜欢么?”
南池凑近,鼻尖贴着鼻尖蹭蹭,像是两只小动物彼此问候。
“喜欢。”非常喜欢。
“嗯,喜欢就好。”他有很多话要和她说,要问她,但这几天的奔波劳累,俞承白实在太累,而且他也不想让南池有沉甸甸的压力。
他吻了吻南池嘴角,啜着粒粒分明的甜细的白砂糖一样,转移话题,“去工作吧。”
南池轻柔地回吻,“嗯,你睡吧。”
俞承白睡了五六个小时,快接近12点醒来,在他睡觉的时候,南池很乖地就着台灯,完成自己的任务。
床对面就是她的工作台,背影轻薄,穿着粉色的毛衣,半低着头颅像是极为认真。
南池听到身后的动静,“你醒了?”
“嗯。”俞承白坐起来,手背揉了揉眼窝。
“我把窗连拉开,这样舒服点。”
“好。”
南池站起来去拉窗帘,“我先去打饭,等会儿老粥他们就要回来了。你呢?房间里吃,还是和我去楼下。”
俞承白懵懵的,“房间里吧。”
“好,我帮你也带上来。”南池拿过沙发上的外套穿上,不一会儿就下楼去了。
俞承白慢悠悠地起来,也许是好久没有饱饱地睡一觉,他竟然还有点起床气。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房间里的宁静,他朝着工作台望了一眼,不是她的手机。
扣上衬衫最后一粒纽扣,俞承白懒散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杨临的电话。
俞承白皱眉,犹豫着是要不要接。
他又想起昨晚老粥一直念叨着自己手机电池不好,掉电的厉害,生怕有什么急事的时候接不到。
所以,电话对新闻人很重要。
还是接吧,虽然他不太喜欢杨临这个人。
刚按下按钮,杨临急切的声音就传过来。
“南池,出事了。老粥摔了一跤,小脚崴了,我们正在去镇医院的路上,估计要花点时间,差不多两三点才能回来,然后再带你去另外一个点采访。”
“我先和你说一声,你不要着急。”
杨临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终于能歇口气喘喘,嘴巴干得不行,背影声里,还有老粥哼哼唧唧的疼痛声。
俞承白挑眉,狭长的凤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精光。
等了一
<会儿,没等到南池的声音。
杨临迟疑地问,“南池?”
“哦,知道了。”
“俞承白?”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不加掩饰地质问,“你接电话干嘛?”
俞承白刚睡醒,身体僵硬得像个机器人左右晃动一下,没见到南池来的迹象,也不想和杨临胡扯。
于是他毫不羞耻地撒谎,“南池让我接的。”
杨临:
“那我等会儿再打来。”
“不用了,我会和她说的,”他停顿了一下,“她说你一个人来来回回跑不方便,而且老粥也需要有人照顾,你下午就不用过来了,她让我陪她去直播。”
杨临: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正要再质疑的时候,俞承白已经把手机挂了。
第一次青天白日下撒谎,俞承白有点手足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不过老粥腿摔断了,总要有人照顾,他们只有四个人,让他和南池一起直播确实是最优解。
也许真的不能做坏事,他正要安慰自己的时候,南池拿着饭菜开门进来,见到俞承白慌乱地摸了摸后脑勺,她问,“出什么事了?”
“啊?”
“嗯,出事了。”他看着南池,眼神中的慌乱最后化为镇定。
他把杨临电话里的事情和她讲清楚,清了清嗓子,“杨临说赶回来太迟了,而且老粥那边离不开人,让我和你去直播。”
“哦,这样啊。”南池也毫不怀疑,她从袋子中拿出两份饭在暖气片上,“行吧,不过你会直播么?”
俞承白说,“以前看别人弄过,没动过手,学起来应该简单地吧。”
其实南池他们也是到了小和镇才开始接触直播,那时候上学了一两个小时的教程,并不难。
她点点头,把一次性筷子给他,“到时候我教你。”
俞承白接过,“我这算是朝闻社员工么?”
“对啊,我们是同事了,”以前在y公司实习的时候,老板与员工算上下级,有距离感,也许现在属于平级,南池总觉得有点亲切,“可以让老粥给你结算临时工的工资。”
然而,到了现场。
南池几乎快被俞承白怄死。
还说让老粥给他结工资,他不倒贴工资上班都算不错了!
如俞承白这样的全能优秀学霸,在学会几个按钮的功能后,尝试着直播了一段,南池看到那段试
<播,差点都要骂人。
别人家直播小姐姐不是清纯钓系惹人爱,就是辣妹惹火吸引人,再不济也是古典端庄美人玩个spy。
各个身材苗条火辣,让人羡慕。
她倒好,本来大雪□□服就穿得多,镜头又把人拉宽拉胖不少,一上镜,跟个发面馒头似的直接肿胀了好几倍。
虽说是正经直播新闻,但好歹也是要脸的!
“俞承白,瘦脸,瘦身,美颜不要钱,你别那么抠行不行?给我拉满,拉满,懂不懂?”
“但是这样的话,不会很虚假么?”俞承白问。
南池:不要以为无辜又真诚地提问,我就不会打你哦。
她扯着嗓子,假笑地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很胖喽?”
俞承白直起身子,仔细地端详,“那倒不是。”
南池似乎听见自己被气得头发滋滋冒烟。
“你在我心目中很完美。”
很好,头发又忽然不冒烟了。
被直男突如其来地夸了一句后,南池不禁得意,屁股上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她脱下手套,主动调试了滤镜美颜,到达比例效果最好的状态。
“我帮你调好了,等会儿播的时候就不要乱动,你拿着保持器就好,知道了么?”她轻柔细雨地说。
还不知道南池态度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一脸懵的直男,点点头,“你放心吧。”
看了下手机,还有十分钟就到直播时间了,南池按了直播键,和俞承白比了个手势就跑到手机对面。
他们在朝闻社各大平台账号上发的预告是下午2点,时间一到,南池便开始拿着话筒直播。
今天的直播内容是在小和镇偏远的一个村庄,和隔壁镇接壤,今早隔壁镇电线枢纽被雪压垮这件事有影响到这个村庄。
南池的直播内容就是给网友们直播工作人员是如何保障村民生命和财产安全。
“电线被压垮之后,猫猫村的居民没有供暖,因此村长带着其它村干部以五户为一单位,每个单位会发放充足的煤炭”
南池在镜头里是精致认真的,虽然她自己觉得在镜头里胖了很多,她的睫毛纤长,眉眼略浓,优秀的骨相挂肉,不是美艳那一型,即便没有敷粉,也不难看出皮肤细腻光泽。
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努力工作的样子像是在发光,南池像是撒了层金粉,粼粼而动。
她不是那种为了达到某个目标而奋力拼搏
<,像是打了永远都用不完的鸡血;她是舒缓,按照自己节奏,想躺就躺的那种,让人看了很舒服。
俞承白从未见她如此认真投入,和在y公司实习的时候不一样,他们公司虽然也涉猎政治经济,但还是偏娱乐板块些。
南池大概喜欢社会新闻,一点也没有在y公司实习时候的咸鱼样。
薄而大的雪花片片而落,落满她的肩头,偶尔几片粘在睫毛上,很快被呼出的热气融化成水珠,南池用衣袖擦了擦,她的鼻尖红彤彤的,像是被冰块裹住的红樱桃。
为了采访,南池需要不断在户外走动,即使是他也有些受不住。
俞承白有些心疼。
差不多直播了两小时快结束的时候,俞承白瞄了眼评论,稀稀拉拉的几百条而已,根本就不多。
他朝着南池比了个手势,算是结束。
“那么这次的直播到此结束,欢迎大家下次关注。”
南池挥了挥手,大约十几秒后,她呼出一口气,“哇!冻死了,快去暖和暖和。”
猫猫村村长站在不远处,朝两人喊,“记者朋友们,快来烤烤火,哎哟,都快冻死了。来吧。”
他们最后的采访地点在一户奶奶家,三代同堂,还没到过年的时间,家里的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打工,留下几个留守儿童,全都让她和老伴照顾。
南池拉着俞承白跑过去的时候,忽然二三十只鸡鸭鹅朝他们冲了过来。
“奶奶,鸡舍塌了,他们都跑出来了。”奶奶的其中一个孙女着急着大喊。
这些鸡鸭鹅是爷爷奶奶提前三四个月养着,准备过年的时候吃的,鸡舍塌了,天气又这么冷,马上就要冻死。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吃不到香喷喷的大鸡腿了,孙女急着大哭。
她也就才五岁多,本来想去看看鸡/鸡,鸭鸭,鹅鹅有没有受冻,谁知道房子塌了,她人又小,根本就抓不过来。
诶哟,诶哟,别让它们跑了。”奶奶从屋子里跑出来喊。
那些鸡鸭鹅长着尖尖的喙,像是尖利的嘴巴,全都朝着俞承白横冲直撞过来。
他像是被冻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开。
南池跟着着急,拍了拍她胳膊,“俞承白,愣着干嘛,帮忙捉啊。”
俞承白:
南池算是知道高冷清隽如俞承白天不怕地不怕去,就怕长着尖尖嘴巴的鸡鸭鹅了。
她帮着奶奶捉的时候,俞承白碰也
<不敢碰,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什么也不做说不过去,鼓起勇气想去帮忙,结果等他弯腰碰到公鸡的时候,那只长满五彩羽翼,挺挺而立的公鸡转了个身,立马点头啄他。
俞承白:
偏偏他又招公鸡疼爱,那只公鸡知道他怕自己,还追着俞承白跑。
俞承白连退两步,还是被公鸡追上,哆哆哆啄个不停。
“南池——”即便是狼狈的时候,俞承白也还是矜贵的模样,深深皱着眉喊南池名字。
南池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重要。
“哈哈哈哈,这个大人好笨哦,他居然怕鸡诶。”
“对啊对啊,好怂啊。”
“喂,哥哥,你扔雪球攻击它,它就不敢啄你了。”
俞承白随手卷起一团雪扔过去,只擦身而过,却不料这一记激起了公鸡血性,更加猛足了劲要叨他。
“哈哈哈哈哈,他好笨啊,我说丢就丢嘛?”
俞承白:
“南池——”
“来了来了,”在旁边看了会时间好戏的南池笑出声,“我来了,你别怕。”
然而南池南方人,在雪地里没有北方的小孩手脚快,她还没走近,就有个小男孩横/插近来,轻轻一扑,把这只神采飞扬的公鸡捉住。
那小男孩扣住公鸡两只翅膀,故意吓唬俞承白,往前一递,俞承白往后仰,见到南池,连忙躲在她身后。
“羞羞,一个男人还躲在女人背后,像你这样的,在我们农村可是讨不到老婆的。”
俞承白:
南池快被俞承白笑死。
那只公鸡盯着俞承白喔喔喔地打鸣,十分嚣张神器。
南池捉住俞承白的手,似是安抚地拍拍,一边说一边笑“明天就炖了它吃肉,别生气了。”
那只公鸡立马萎了。
俞承白:倒也犯不着和公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