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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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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白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刚才的女高中生眼尖,在南池说完之后就见到俞承白。

    “我过来看看你们欺负她没有。”

    这道声音如同催命符,让南池当场石化在原地。在她愣怔的时候,甚至还听到了俞承白清越的说话尾音,压不住地轻笑。

    “你站在这多久了,是不是都听到南池姐姐对你爱的深情告白。我们老师说了,世界上真正的爱情是灵与肉的结合,一夜七次郎,你们好浪漫哦。”

    如果妻子当着众人的面说丈夫一夜七次郎还被丈夫无意中听到,不算尴尬的话,那么,无知纯情初中少女再在当着众人面前对丈夫重复妻子的一夜七次郎,应该可以算是最尴尬了吧。

    南池只觉得有人把她刚才说话的场景拿着镜头拍下来,然后在俞承白面前重复播放。

    她感觉到周围的人纷纷离开,她的肩膀被人强硬地扭了半圈,她对上俞承白那双眼睛,又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南池。”俞承白喊她名字。

    南池抬头,松了松僵硬的胳膊,像是犯了错的小猫,了无生气地朝他挥挥手:“嗨,老公。”

    “请问如果在地球社死,除了地球,还有哪个外星球适合人类居住呢?”

    “请问现在移民外太空还来得及么?”

    南池在百度里搜索了这些问题,在得到无解答案后,她心底出现了个小人对她无情嘲讽。

    难道南老师在地球上已经没有牵挂的人了吗?

    南池躺在床上,整张脸都给她扭红了。

    吃饭的时候,桌上的人纷纷对她投来复杂的目光,并且席上一位长辈特意给俞承白夹了根葱烧海参。

    意味深长地提醒他:“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来,现在身子骨是不错,但是将来呢?眼光得往长远看。”

    那一刻,南池就知道她的那句经典名言怕是已经传遍了整个俞家。

    南池卷了卷被子,把自己裹成长形的虫茧,安全又舒适。

    想了半天,在百度上谨慎又谨慎地输入:男人真的可以一夜七次郎么?

    “南池。”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头上乍响。

    南池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着急忙慌地关掉页面。

    “干干嘛?”

    吃完晚饭后,俞家的宾客散尽,他们本应该也要走,但俞广峰大概今天心情不错,压着两人住下,美其名曰要好好和南池这个新媳妇相处相处。

    临到了,又把俞承白喊去书房说话。

    等俞承白回房间,就见到南池裹成一条虫,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嗡嗡响,听也听不清楚。

    南池咬着指尖,根本没脸见他。

    柔软的床铺陷下去一块,她感觉到有人在解她这个虫茧,一层层地剥开,只剩下最里面一层被子了,她的头发都露在外头。

    南池忽然捏住被子一角,开始和俞承白进行角力拉锯赛,拉推还拒间,谁也不服谁。

    俞承白侧躺着,右手撑着脑袋,把南池包在怀里,白色略薄的被子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修润绵长又带有独特的香气。

    这个男人还真是每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你想一辈子都躲在里头?”俞承白低着嗓子说话,声音就有些沙哑。

    “哼,要你管。”南池说。

    “不会觉得闷么?”

    “谢谢关心,我感觉空气流通呢!”

    俞承白从洛杉矶回来是早班飞机,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电影节,到现在他已经有些累了。

    他索性松了被子,转身躺在床上:“那行吧,我睡觉了。”

    睡觉?!

    南池忽然意识到很严重的问题,他们被留宿在老宅,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们势必要睡在一起。

    可是可是

    她心里绞着手指,等着外面动静,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他不会真睡着了吧。

    南池在被窝里纠结半会儿,悄咪咪地从虫茧里爬出来,露出一颗鸡窝似的乱蓬蓬的脑袋,两只明亮的眼睛圆溜溜地观察着俞承白,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俞承白猛地睁开眼,南池又想缩回去,这下被他拦截住,右手扣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四目相对。

    那双平缓的眼里携着促狭的笑:“肯出来了?”

    南池:就不该出来。

    见到一颗毛茸茸被被子揉搓得稍微起了静电的脑袋,俞承白噗嗤笑出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凤眼就有了神韵,微微上扬。

    俞承白慢条斯理地帮她捋顺头发:“看看你,头发都成这样,一点样子也没有。”

    南池跪在他身边问:“你觉不觉得这个房间有点小?”

    俞承白看了一圈,挑眉反问:“两居室的卧室,你觉得小?”

    “家具,我是说家具,所有家具都只有一样,你不觉得小么?”

    南池夸张地比划着,想让俞承白理解她的意思,能主动提出来两人分房睡。

    俞承白眼睛一亮,南池以为他顿悟了,结果他泄气地说:“不觉得。”

    “就比如说这床,它只有一张。”这人也太没眼力见了,这都要提醒,南池说:“只有一个人能睡床。”

    她看了一圈,在视线里只有窗台下摆了张沙发:“得有人睡到沙发上。”

    “嗯,说得好。”俞承白盯着她看,缓缓问:“那谁睡沙发呢?”

    “当然是”

    南池正想说他,与此同时,俞承白鼻腔极其挑衅地嗯哼一声。

    意思很明显,如果敢乱说

    南池忽然想起暑假的时候,她被她哥丢到ymg公司实习,成了俞承白助理的助理的助理的助理。

    上班第一天,就被同事教唆着去送咖啡。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只有投影仪嗡嗡的运转声,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

    男人坐在白色幕布前方,离会议桌有些远,ppt上铅色光影投影在他脸上,黑白成色,像是道笔力遒劲的毛笔书法。

    令人生畏。

    “梁经理,这就是你年初时候说的让我满意的答卷?”

    那是道阴凉,缓慢,折磨人的声音,极力压制着内在的情绪,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只想远离。

    南池推开玻璃门,正好听到,顿在原地。

    话音落下,站在她面前的那位有着巨熊般宽厚后背的男人瑟瑟发抖,一个不稳,咣当跪在她面前。

    端咖啡进来的南池:

    俞承白当时说话的语气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南池自认为还没有具备实力可以和俞承白硬刚,心底纠结成一团麻花。

    最后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泪:“当然是我了。”

    俞承白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脸上堆着笑,拍了拍她肩膀:“去吧,我先去洗澡。”

    然后他真的在南池故作可怜的目光下坦然地进了浴室。

    南池:狗男人就是狗男人,都不委婉一下。

    南池不是个精致的人,凡事以舒服为主,不注重外部条件,在她眼里,一块钱一包的饼干和一百块钱一包的进口饼干没什么区别,能吃就行。

    当然,你硬要给她一百块钱一包的饼干她也会欣然接受。

    谁会跟钱过不去。

    因此,俞承白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幕:米色的沙发上铺就了简单的薄毯子,被子太大,一角落在纯白地毯上,沙发旁边立着坐凳,凳子上摆了水杯,水乳,和零星几个水果,南池抱着手机窝在沙发最里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电视,偶尔咯咯笑。

    俞家老宅暗藏杀机,她还真会给自己找舒服。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酒店度假呢。

    南·度假·池很会给自己找安慰,虽然不能躺在床上,但这沙发也挺舒服不是,总比躺在地板上好。

    “洗好了?那我进去刷牙吧。”

    见到俞承白从浴室出来,她关了手机上的电视,正准备起来。

    脚忽然被成团的毯子绊倒,南池吓得惊呼。

    幸好俞承白就站在边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于是就出现了南池一只脚还在沙发上,另外一只脚正踩在俞承白腿上,毛茸茸的脑袋撞在胸口,腰被俞承白扶着的一幕。

    这一幕,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暧昧。

    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人撞开,林霜霜抱着床被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刚才我在屋外听到声音,没来得及敲门,不好意思。”她惊讶地问,“南池你没事吧?”

    南池身体僵硬,俞承白刚洗完澡,身上热烘烘的,她的脸感受着他胸口的肌肤,都快被烫红了,连忙从俞承白身上下来,装作无事发生。

    “还好还好,大姐,你怎么过来了?”

    “没事就好。”林霜霜拍了拍被子:“来给你们送被子,以前承白不经常住这里,现在入秋了,爸爸怕你们后半夜冷,让我来送被子。”

    “哦哦,谢谢大姐,我们正好需要。”南池快走几步,接过被子,打算送客。

    林霜霜像是没看出南池的意图,看到沙发上的情况,她幽幽问:“你们都结婚了,怎么还分床睡啊?”

    “南池,你和我说,是不是承白欺负你?要真是这样,我就去和爸爸说。”

    俞承白头发湿漉漉的,脸色不太好,低着声音道:“管得会不会多了点?”

    签订结婚协议之前,俞承白就和南池说过,不能让俞家人看出来两人是协议结婚。

    林霜霜都这样试探了,他还当着人家的面如此说,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池很聪明地对林霜霜说:“不是的,大姐,我家俞承白啊,就是太厉害了,一夜七次郎,我实在受不了,所以提出要分开睡。”

    “刚才你也看到了吧,他舍不得我呢,硬要把我抱回床上去。”

    仔细一听还有点骄傲。

    黑了脸的俞承白:

    打发走林霜霜后,南池抱着被子,脑袋侧挪着露出来,即使下半张脸被挡着,俞承白都能从晶亮的眼里看出她在笑。

    一脸“我是不是很机灵”的南池期待着着俞承白的夸奖。

    俞承白身高颀长,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尾落进浴袍里,他身材比例十分优越,尽管穿着浴袍,南池都能想象到里头堪比模特的身材。

    不得不说,丁冬这人啥啥不行,看男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眼见着俞承白离她越来越近,步步逼近,咚地一声,把南池逼撞在门上。

    “太厉害?”

    “一夜七次郎?”

    “舍不得我?”

    俞承白声音低哑,暗含引/诱,挑着眉又把南池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到最后,竟有一丝低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谁受得了。

    南池一把把棉花似的厚被子压在他脸上。

    “臭流氓。”

    “你你知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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