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了你的面，就是你的师傅了

    “呵呵，小伙子，力王好看吗？”

    老人在身后问道。“好看。”

    唐遥继续用力。“那你觉得力王跟许正阳谁厉害？”

    这不是关公战秦琼吗，这哪有可比性？唐瑶放弃挣扎，转头望向老人，“许正阳有枪啊，为什么要跟他比拳脚？”

    老人摇摇头，“枪不是万能的，如果你手里有枪，你觉得你打得过力王吗？”

    神经病啊这是，唐遥感觉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准备赶紧离开。熟悉的感觉涌过来，唐瑶又失去了行动能力。盯着对面的老人，唐遥张了张嘴，“烟也抽过了，我得回去上课了。”

    “你很喜欢许正阳？”

    老人呵呵笑道，透过漏风的牙齿，露出鲜红的牙床。“不光是许正阳，还有霍元甲，陈真，黄飞鸿。”

    既然老头子不让自己走，那就扯吧。“那你觉得陈真跟霍元甲谁更厉害？”

    “都不行，还是得说叶问，毕竟一个打十个。”

    唐遥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又给老头儿扔了一根。老人点点头，“你要不要跟我学功夫？”

    哈？功夫？唐遥摇摇头，“时代变了，老同志，我说过，在枪炮面前，功夫有什么用呢？”

    “如果你现在手里有枪，你觉得对我有用吗？”

    老人兴致勃勃。唐遥一窒，“老人家，你知道狙击枪吗？”

    “狙击枪？巴雷特算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老人低沉地笑道，“跟我学功夫吧，时间不多了。”

    “不是，老人家，大街上这么多人，你非拉着我做什么？关键对我来说，学了功夫有什么用啊？”

    唐遥都要哭了，自己好容易重生一次，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人？到底是江湖骗术还是魔术？不过不管是什么，唐遥都没兴趣。自己有那么多超出时代的商业理念，有那么多脍炙人口的金曲，这个世界，正等着自己大展拳脚呢。“学了功夫，当然是用来拯救世界。”

    老人的声音如哭似笑，“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个能力，拯救世界，那是奥特曼的事情。”

    唐遥看着老人，“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碗面。”

    “去吧，就当是拜师礼了。”

    老人笑道。唐遥装作没听见，进了商店，掏出一张红色的‘四两’粮票，“一碗素面。”

    “老板，外面的老头儿干嘛的？没家人吗？”

    看着老板在那儿煮面，唐遥问道。“哦，有一段时间了，天天就坐在那儿，嘟囔着什么‘时间不多了’，这面是给他的？算了吧，这种人，帮不过来的。”

    老板把面推过来。唐遥把面端出去，老人搓了搓手，接过碗，双手捧着碗往嘴边送去。“你慢点儿，烫，给你筷子。”

    看着面前的空碗，唐遥有些无奈，烟一口气抽一根就算了，面也能一口干一碗？“吃了你的面，就是你的师傅了。”

    老者突然变得严肃，“你跟我来。”

    鼻端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气味儿，看着脚下飞速后退的小镇，唐遥长叹一声。这叫跟你来？骄阳似火，一名老人腋下夹着少年，借着路边的电线杆子，纵跃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