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拜神祈福
夜无眠，晨曦微，白发吐气起身来，神清气爽，远远看过，院里生着小火慢炖，一股股米香弥漫周围。
少女端坐一旁，元气滚滚而去，消散不见，听闻声响，便息其意，瞧见肖凡，朝之走来。
“肖大哥。”
“你怎不多修炼一刻，粥还要再熬会。”
“不用了。”
“怪不得我哥说你哪哪都好，就是不用功。”
“小妹！”
青年出屋，其声似责备，却神色宠溺，随后单腿稳战，如金鸡独立，手中长拐，指天而去，划过之间身形又起，倒刺而过，其速渐快，风声大作。
如游龙翱翔，亦似百死无悔，其势如虹，端的是一套好生杖法，若去其外，自是剑法玄妙，妙不可言。
半晌之后，初阳东升，青年停身，汗水如珠，点点滴滴掉落，少女双眼惋惜，递去麻布擦拭，随后神色自若，跑去火堆一旁。
“肖大哥，你看这剑法如何？”
“自是奇妙。”
“可恨我一着不慎，便是落得个如今下场，再无用处，不如我授于大哥？”
“罢了。”
……
清粥浓稠，米香四溢，三人同食之。
少女起身，扬言筹集愿金，出门而去，留得肖凡与青年，二人视之，饮茶而来。
“曲老弟，愿金是何？”
青年眼神流转，沉默半晌之后轻声言起，一双鹰眸直视肖凡。
“肖大哥可愿与小弟说句实话，究竟从何处而来？”
“界外。”
“天神仙宗？”
青年问来，白发色凝，直直望去，身前之人，眼神坦荡，似只欲知其根本，遂缓缓道去。
“非也。”
似有气舒，似有希翼起，又似想起何事，青年颓然，自顾自说起。
“其实小弟我初见便有怀疑，南天神国之人，根本就不会踏过无忧老村，否则我们兄妹不会逗留在此，隐姓埋名。”
“至于为何带你回来，我想除了小妹热心之外，更多是她那莫名心感，冥冥之中天意。”
“心感？”
“说来奇怪，小妹自幼便有逢凶化吉之感，以此直觉，我们躲过了无数死劫。”
“还请大哥见谅，小弟有所隐瞒，实则这些年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觉。”
青年起身，深躬到底，白发轻抚，言之无碍。
“其实愿金，便是寻常灵物，只要足够数量，便可点燃香火，拜神许愿，得神祝福。”
“此事我不愿，不就是废了一条腿而已，但小妹顽执，谓之生则万事皆可。”
“……”
“老弟可信我？”
肖凡言出，青年无谓，豪放自然，白发念起，顺着青年腿去，瞧见其内血肉生灭，有毒如虫，盘绕在内。
“毒？为何不寻药师医之？”
“药师？”
“嗯。”
“南天神国并无药师。”
“那生老病死当该如何？”
“肖大哥莫急，再待些时日便知为何。”
“好。”
“此毒倒也易解，若非时日已久，我几日便可除之，现在却需先行养生，待气血旺盛之刻一一再行解来。”
“当真？”
“自然。”
青年色喜，白发飘扬。
……
时光匆匆忙忙已去，有青年放声大笑，震得天空动荡，全身气息如洪水滔天，奔放而出，一旁白发，挥手掩去其外波动。
青年右手缓缓拂过拐杖，滴下了心血片片，染红整个拐身，只见有光泽如阵似幻，一点一点亮起，亦有岁月之感油然而生，似一头凶物缓缓从沉睡中醒来。
肖凡看去，青年手中有剑，青铜斑驳，三指余宽，长三尺七寸，呢喃声中剑微鸣，入体而去，身影自跪，有清风如扶，久久不落。
“曲老弟，何须如此。”
青年直视，眼含诚意，其内复杂深深，久久未退，人生际遇，恍若一梦，盼时不来，来时不防，自是命运无常。
“肖大哥，那话不多说，今后但凡差遣，小弟百死不辞。”
一旁女子，泪如雨下，闻之噗嗤声笑。
无忧老村，白发望天，青年端坐，女子舞剑，偶有回眸，一笑百媚生。
……
南天神国纪元，七月初九。
夜深时分，天气清冷。
无忧老村。
乍起爆竹声声，一波连一波，油脂灯盏，一一亮起，如繁星坠落，相映成辉，照亮整片天空，喧闹多多。
“肖大哥，这便是一年一次的拜神日。”
“嗯。”
窗前明月映白发，女子双眸似星辉，青年磨剑色微寒，热血难消心中恨。
老幼妇孺修者众，十有八九凝气三，华衣肃穆如朝圣，一一出门远游去。
无忧村外无忧乡，七月初九拜神日，我以我诚许心愿，自有神灵赐福泽。
三拜九叩谢天地，无病无灾无难事，年六十来登仙去，欢天喜地同乡贺。
……
修者如俗，跪拜深深，无忧乡里，庙堂高筑，台阶梯梯，蔓延直上，自有人来如令，喝去修者一二，面目威严。
闻之喜极，抬头朝圣，攀上一阶一阶，站于青铜炉鼎之前，以心诚点香火，再深深跪伏而下，三磕头来九叩首。
“希望狸神保我平安！”
“请狸神赐我子嗣无双！”
“近日以来我身体衰弱，请狸神保我康复。”
……
众生百态，各有千百愿，清晨黑夜，一日复一日，众人忙碌，不停不歇，其等色之虔诚，宛若如初，永不褪。
不知多久，待到众人又复阶前，只见令官至，挥手炉鼎香火盛，念叨有词，亦跪拜而去。
“请狸神。”
自有身影渐聚，弥漫香火之中，窈窕玲珑身姿，面目模糊不清之极，踏着七彩莲台，挥手握去，有浮光掠影一幕幕，如走马观花漂浮，一瞬便已足够。
“尔等众生之愿，皆可！”
清冷声，众人拜，神情激动之极，有白光微如雾丝，笼罩各人之身，更是心诚，齐喝狸神深深跪伏而下，久久不起。
香火狸神，虚影大盛，令官起身轻喝，跪伏人群之中，有年六十者褪去一身华衣，露出里面洁白如雪之服，一一走上前去。
满脸欢意便是从此登仙，永生不死，跪拜深深，狸神挥手，皆消散而去，人群再拜，起身如潮水般褪去，至此拜神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