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双面神魔
山高水长处，白云阴沉沉，剑气破长空，十七踏天来。
远处黑发青年，白骨炸裂，血剑融体而去，有血流长河不断汇聚，肉眼可见白骨再生，其上血肉丝连，只待片刻足矣。
然道友杀伐，岂有等待之理，十七举剑，剑气天长，一挥直下，黑发纵身，左手起术，翻天覆地接连撞去，又持血剑，斜挥直上。
元气炸裂，响彻云霄，两人目视，争锋之意熊熊，结丹大修魔十七，苦战筑基黑衣郎，已久矣，生死还未定。
遂十七挥剑，剑势更猛，你有一剑万五六，然我一剑又一剑，只管砍去，且看你如何抵挡便是。
紫眸念闪，肖凡收剑，实则右臂待复，左臂已裂，迫不得已而为，体内小小人，七彩朦胧中睁眼来，双手结印，天雷滚滚，风雨大作，金铁山影，元素至纯，各不相交。
盘膝坐去，左手平推，扇中世界，万物皆乱，再起翻天覆地术，魔身施正法，自是癫狂异常，顾不得自身如何。
金铁山石风雨剑，电闪雷鸣漫天落，道道术法皆奇诡，只欲杀魔第十七。
魔修起剑，压下翻滚之气血，踏空斩去，一剑一剑，于漫天术法中飞舞，于天地之间持剑杀来，生死相搏，各有一番风采，动人心魄。
本是生死难料之战，皆为天纵之才，胜负难分，若无旁人，只是有物探头探脑，狡猾双眼硕大如明月，高悬天上，在瞧得仔细刹那，便庞大蛇躯一跃而入。
居天落时，蛇身猛然撞过，十七握拳，相碰以后，两两退去，又有蛇尾如刺，狠狠甩来，砸落手中大刀，更是蛇身游荡，划过长空之际，再奔十七。
一人两身，分身不防之下退身去，蛇躯再来之间十七已起剑，斗法一瞬，却见天雷滚滚更烈，黑衣趁此已复提剑斩，刀意又来挡剑身。
“白灵。”
肖凡轻喝，蛇眸相望，已知其意，蛇躯蓦然绷直，术法光亮皆起，横分天地，又一瞬千转，白光晃眼，漩涡天成，似龙卷风，又似天公大怒。
黑发左手再亮，术法融之，其内十七，一人两身，身外层层光亮，元气满满，先定身形，又各以刀剑斩去漫天术法。
只是肖凡，持剑而来，踏天之际冤魂双翼伸展，又随着低吟声声，铺天盖地朝着十七漫来，冤魂恶毒，生前杂念，凡俗之魂，不消便不灭天地。
如恶鬼扑食，十七两身，浮现魂影不知多少，争先恐后一一撕咬拉扯而去，脑海之魂，浮现十七模样，以魂法守心神，双目紧闭，又似有感睁眼来，恰有紫眸如闪。
魔音贯耳，失神之际，血剑已起，斩过十七分身，半空掉落之下，又起剑来，近欲枭首，左手术法。
“慢！”
声声慢，慢慢悠悠如晃，咫尺天涯，如隔天际，十七睁眼，神色颇为复杂，起身朝着远方躬身而下，分身十七，术法自散。
肖凡神色一动，转身而过，瞧得天地分明，又复湖中，一旁藤蔓随意摇摆，扎根尸骨堆堆，爬满蚊影千万，身下白蛇，顶天立地。
湖中水如虚幻，有阵几万里阔，落下血海深深与尸首千万，此时有老者看来，面目威严，气息深不可测，铺天盖地威压直面而来，全身毛发皆竖，一股深深寒意笼罩心头久久不散。
“你这小娃从何处习得我魔功法？”
“言倩儿。”
“嗯。”
老者冷漠，嗯声之后又转身而去，威压依然，肖凡心知，动之则死，故一动不动，持剑踏蛇。
“行了，三祖，您老早知那功法从何处来，又何苦为难。”
“既然你能以筑基败了老十七，那便进来看看就是。”
老者身前，有青年转身，俊美面容，不咸不淡说来，身后众修，亦步亦趋跟随。
“三兄，他那是趁人之危，投机取巧之法，谈何打败我。”
魔十七急忙大喝，不顾身上伤势，追随前去，肖凡眼神深邃，猛然起身踏阵而去，白蛇入袖，藤蔓与蚊，皆无踪影。
……
阵内如画，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有长河蔓延，水流湍急，一行人群随之踏去，荡起微风徐徐，缓缓吹过。
“你既已来，便看看就是。”
“时间也差不多了。”
青年眼神明亮，迈步之间，风范十足，随着话语落下，伸起右手一指点去，阵内阵，如幕初开。
有修成千上万，皆披黑衣，端坐一圈又一圈，双手结印，元气自去，以八卦之局，以两极之势，汇成一片茫茫。
人群自其中而过，青年再起术法，散去云雾缭绕，露出其内真容，漫天血雨，尸首成山，神魂无数，大多慌张。
道魔修者魂，已非凡俗，身死魂不灭，自有千万种法可生，然此时各修，皆以魂法渡之，却犹如溺水之人，徒命挣扎。
居中筑高台，台上塑泥像，貌若魔似鬼，怒目圆睁，双手结印，黑幽无比，猛然张口来，似吞天地，有不知多少魂如同浮萍，聚成一道气流，消散无踪。
台下尸首堆，干瘪枯骨，血肉精华成流，顺着泥像快速蔓延而去，刹那失去光泽，如同时日已久，恶臭扑鼻。
血水聚湖，绕台而成，深不知何许，青年细细瞧去，双手施法如飞，浮影连连，只见血肉神魂，疯狂涌去泥像。
万人诵经，魔意昂然，有老者踏空，施法咒，结法纹，刻法阵，一瞬矣，如万魔乱舞，恢宏无比。
“三祖！”
青年声起，老人手中现物，朦胧缥缈不可知，一挥之下，拍入泥像，像若成，凌空起，无声嘶吼处，天地血流尸首与万魂，皆刹那入身。
黑幽泥像，像身似肉身，散发阵阵波动，青年施法，像身疯涨，高阔千万丈，人声浅浅，挥手自去，湖中余一人。
肖凡眼中惊意深深，实乃泥像携魔破湖而去时，黑幽身后雪白，又一面目，和蔼可亲，悄然笑来，睁眼处便是四目相望。
“希望下次再见，你能不负言师妹之名。”
有声入魂，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