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黑风高夜
夜色深深，道人忙碌，茫茫混迹城中，不觉光阴，灯火通明处，窃窃私语不断，隐入云间。
城北一处宫殿，宽阔千里，殿深处，血流成河，白发老者心不甘余入魔去，刀光乍现一分两半。
身前之人，神情自若，左手拂过虚空，刀上鲜血冲去，收刀之际两眼一动，身后人群熙熙攘攘，自黑暗夜色里无声无息走出。
“搜查仔细，切莫放过任何活物。”
“是。”
人群四散，青年转身，呢喃细语声起，双眼眺望，不知是何。
今夜更甚往日，永州城中，但凡有些许势力者皆知，近日风雨欲来，先前一夜之间，往往有人消失匿迹。
西南一侧，宫殿林立，方圆几千里一片漆黑，殿深处一点光亮，乍看去，如夜里明光，风吹过，欲灭欲烧。
“家主，刚才来报，近日消失之人小半与魔窟有关，更多的皆是与七家有私仇者。”
“嗯，你退下吧。”
“大哥，明显就是七家借万妖域之事清洗各方势力，能有什么隐秘。”
“二弟，休要胡言。”
“大哥，二哥所言也有可能，万一呢？”
“能有什么万一，五弟，我武家往日与七家并无间隙。”
“大哥，可是冬儿？”
中年模样男子小声出言，似知不可言却不得不言，实乃近日局势，捉摸不透，一有不慎便是祸及池鱼。
言起未落便是一片寂静，居中男子脸色铁青，双手青筋暴起，似有大怒不可言，隐忍不发，双眼深邃。
其后老者几许，头发花白，皆转头望向身后一老者，虎背熊腰，双眼紧闭，似万事不上心头。
“刚儿，不可不防。”
老者蓦然睁眼，声如洪钟又如微风，响彻耳旁又散于空中，众人闻言心头一紧，已知担忧恐有可能。
“老祖，既如此那明日便派出一部分弟子去历练怎样？”
“可，但愿来得及。”
老者合眼，眼中莫名，身前中年，随即双眼一动，端坐大椅，声音骤起。
“二弟三弟，明日你等携子嗣去远游！”
“四弟五弟，你二人……”
“武家主莫急，这是何意？”
“谁？”
殿中人群，猛然起身，四周望去，阵法不动，却有声来，身后一老者脸色瞬白，气息狂放而出。
电光火石乍起，元气如虫，蓦然漆黑，老者刀起间一分两半，眼看抵挡不及，身后老者双眼再睁。
目光如束，右手施法起，天地骤然凝聚一点，汇成球，渐渐漆黑，握手间烟消云散去。
“我没想到竟然是你来，而且来的这么快。”
“武兄，此事吾亦不愿，然老祖有令，不可违抗。”
阵法之中，人影自现，老年模样，一身华衣，神情之间似有歉意，又转瞬即逝，背手而立。
“欧阳，为何？”
“有弟子上报，你家儿郎已入魔去，故有此行。”
“可是冬儿已自断命牌，与武家不再有瓜葛。”
武刚站起身来，朝身前之人大声说道，其双眼之中流彩变幻，已知今日怕是难以安然。
“吾等行事，自有定夺，无须你等小儿多言。”
华衣老者斜眼瞥过，出声之后再度向前看去，看着身前居中白发老者，神情颇为复杂。
“武兄，若可放弃抵抗，吾能做主给武家全尸。”
“非要如此？”
“如此。”
“好，好，好！”
居中老者起身来，身旁武家众人缓缓退后，紧随一旁。
“欧阳，即你来了，想必刘老弟也来了？”
“武兄，我来送你。”
欧阳身旁元气如阵，阵中阵，猛然有人现身，麻衣老者，双眼之中精光不断，缓缓出声。
“好，想当年，我等三人一同游行历练，生死相依，好不潇洒快活，不曾想今日却刀兵相见。”
居中老者神情一动，话语之间全身光华大放，有念四纵，右手划拉元气做刀，一刀斩去。
阵法自破，欧阳剑挡，踏空而去，以二战一，同境之人，难有活路。
“快！”
武刚急忙出声，与一旁白发老者腾空而起，却见千里之内，猛然光华亮如白昼，术法四起。
“吾几家欲清算之人，从无漏网之鱼。”
只见百里之外猛然有人来，张家之人，挥剑而来，风火蔓延，刹那之中一场大战再起。
武家几千里，血山与血海，术法刀剑，夜里七彩，绚烂至极，脚下废墟堆堆。
城东一侧，宫殿院外，几人隐于阵中，凝神望向里面，其中血流不断，骂声哭声，连绵不绝。
“肖兄，中年模样那位便是张正浩之父，身后是张正浩几位兄弟。”
“好。”
肖凡应声看去，中年模样脸色张狂，神情残忍，血海之中信步走去，身后几人皆起刀剑。
其中一位少年样貌甚是清秀，剑起之间雷光不断，一剑斩去身前同境之人皆不挡，筑基者。
“那是张正浩堂弟，传闻很是擅长雷法，只是其为人低调，再加上刻意隐瞒，世人才知之甚少。”
施安见肖凡双眼一动不动望去，在一旁轻声道来，这些时日，修炼之余，有心之下已对张正浩一脉了如指掌。
“嗯。”
院中人，殿深处，老者剑穿心口落地来，浑圆大丹之上碎痕累累，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为什么？凭什么？”
“我孙家从不曾招惹你等几家，何来如此祸事。”
“老祖，不要说了。”
身后少女，泪痕两行，神情悲哀，端是貌美如花亦欲凋零，拿起手中丹药塞入老者口中。
“孙尚志，你放心，吾会留你血脉，苟延残喘千年又千年。”
身前中年人，双眼紧盯着老者身旁少女，淫光大放，如夏日清晨，梨花带雨模样，楚楚可怜处，别样风味。
“混账！”
老者一口鲜血喷出，右手拔出胸前之剑，丹光大盛，疯狂扑来，中年见此模样，身着铠甲，挥剑斩去。
“何道友，就是此刻！”
肖凡出声，手中草偶，猛然成形，中年模样，撕裂而去，身后何天下，神陨之术悄然生。
丹爆之余，中年自混乱处出，猛然脸色苍白，身有裂痕满满，大口鲜血喷出，急忙服下丹药，天地有剑来。
“是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