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来者如何
张一然见老人表情不对，赶紧打圆场说道：“老前辈，您别听她说的胡话，她这人就这样，什么事都喜欢较真。”
“你是在教育我吗，张一然？”赵晴雪冷眼看向张一然。
张一然缩了缩脖子，被赵晴雪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
老人摆摆手，呵呵笑道：“放心吧，我没生气，这小姑娘脾气我已经见识到了，我这人没那么小肚鸡肠，难得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聊聊天，说说话，已经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了。”
“而且她说得也没啥错，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拼了命跟我说外面的好处，也是想让我主动带你们出去。”
“算盘打得很不错，可惜，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自己小把戏被看穿的张一然二人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到对方还一个劲地配合自己，此时两人竟有点无地自容了。
“老前辈，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弄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李玄清挠挠后脑勺道。
老人抬起头，感慨道：“这有啥的，你们说的也确实勾起我的兴趣罢了，我也没想到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外面的世界能变化到这种程度了。”
“听你们一路讲下来，我是真的有些燃起出去的欲望了。”
“老前辈，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不可能是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想强行把我们留在这里给你作伴，那我很明确地告诉你，这本身也是不可能的。”赵晴雪一脸肃穆道。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待在这里是一种如此绝望痛苦的事情，放在我们这些见过了外面世界繁华乐趣的我们，坚持的时间肯定还不如你。”
“你说这样的我，如何待得下去？再说，我们外面还有任务，还有家人，这些如何抛弃的了？”
“他们我管不着，我赵晴雪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出去的方法。”赵晴雪的话语间铿锵有力，每一句都斩钉截铁。
张一然内心轻叹，这女生真是活脱脱的女强人啊，也不知道未来哪个男的能降服她？
吴轩灵轻轻拉了拉赵晴雪衣袖，示意她别说得太过了，暂时没必要撕破脸皮，然而被后者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老人一路听下来，并没有插嘴，只是冷不丁地喝着小酒，脸上表情谈不上怒，但也更谈不上开心。
张一然咽了口口水，以为这老人还在积攒怒气，指不定下一刻就要掀桌子。
手指间已然不自觉地摸向手心，只要老人发作，自己立马先喊妄也救援。
空气中的氛围僵硬片刻后，老人指尖摩挲着杯壁，忽然笑道：“你这个女娃娃，真的适合做我徒弟啊，天资好，脾气硬，太对我胃口了。”
“感谢前辈青睐，不过关在笼子里的鸟，翅膀再过矫健也无济于事。”赵晴雪平静说道。
“嗯，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你倒是曲解我说的话了，我并不是想强留你们在这儿，只是单凭你们，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个出口？”老人认真道。
“您的意思是这个地方真的有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出口。”李玄清大喜道。
“没错，那是我五年前发现的，那时候我又把方圆十公里的怪兽都杀了遍，然后去往迷雾深处时，我看到一个巨大的石门，其构造和我进来时，组织给我传送进来的石门，如出一辙。”
“上面纹路都很完好，应该还能用，那时的我心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想着出去也没啥意义了，就没有尝试开启。”老人缓缓说道。
“那前辈能否告知地址？我们可以自己去往那里尝试。”赵晴雪赶紧问道。
老人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道：“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用，那个地方离这里至少有十几公里，外面全是迷雾，你们迷不迷路且不说。”
“就这一路上的妖魔鬼怪就够你们吃一壶了，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们，那外面有很多上古的秽灵，实力强的惊人，就凭你们几个看样子才刚出道的小娃娃？”
“只怕还没走个几个公里，就被吃连渣都不剩了。”
听着老人看样子不像胡编的话，众人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了一盆冷水。
就连赵晴雪此刻也有些犯难，她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
——
a座大楼大厅里。
“抱歉，请您在这里登记一下，我们才能为你按电梯。”一名安保人员微笑地对着刘选义道。
刘选义撇了撇嘴，只得无奈跟着安保人员到前台登了个记。
“请问您去几楼？”
“十八！”
a座大楼本体上来说是一个商业办公楼，不带有任何商业娱乐设施的，唯一的亮点是在十八楼位置处，有一个巨大的远景观光台。
在那里不仅能俯瞰整个商城里里外外，就连定海市的天际线远景也能一览无余，所以也吸引了不少人来打卡。
保安对此也习以为常，梯控卡一扫，立马帮刘选义按下电梯按钮。
伴随着脚底传来的推力，电梯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楼顶天台处，灼念和牛鬼都面露冷色，他们能够感受到一个强劲的对手正在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旁的乌鸦双目赤红，瞳孔深处纹路扭转，冷冷凝视着楼顶地面，它的视线正透过层层地板监视刘选义的一举一动。
【乌严之视】
以它为球心，半径二百米内的球体空间内，任何风吹鸟动都逃脱不了它的感知。
单论感知，它的探视能力比赵晴雪的【绝对视感】还要强上几分。
电梯里的刘选义，忽然抬起头，望向角落里的摄像头，忽然比了个笑脸。
好巧不巧的是，他仰头的方向和乌鸦看向的视线正好重叠。
乌鸦望着那个身姿硬朗的男人，正在朝自己比笑脸，倒也并不紧张。
反而冷声笑道：“嘿嘿，有那么点意思了，今晚估计会很有趣了。”
“停下来了？”只能感知到大致位置的灼念，看向乌鸦道：“怎么样，来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