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搭档
银发老头的话仿佛一记偷袭加入了战场，张一然不免有些阵脚小乱。
好在这会儿刚刚经历过一场“死亡恐惧”，老头的威慑暂时也没之前那么夸张了。
“报告，第一次做卧底，难免紧张，另外想到和那些穷凶极恶的坏蛋做对手，情绪上显得有些激动。”张一然定了定神，有条不紊地说出了理由，“就这两个原因。”
空气中显得异常安静，那银发老头眯着眼睛打量着张一然和李玄清，全场目光也在注视着这两位焦点人物。
沉默片刻后，那银发老头收回摄人的目光，缓缓说道。“坐下吧，敌人固然可怕，但是自己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别自己乱了阵脚。”
一旁的白导员，也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哼道：“下不为例。”
受到大赦的张一然和李玄清慢慢坐到椅子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身子还是绷得紧紧的，暂时还放不开。
银发老头站在前方，扫视全场道：“我再次叮嘱一遍，你们有些还是新人，可能心态情绪上和刚才这两名同事一样。
这很正常，第一次做这种任务难免紧张激动。
但是千万不要让情绪掌控你自己，干扰你自己。
你们要牢牢记住，你们的后方是联盟，是异能界最强大的组织，你们无需畏惧什么。
你们也看到了，在场的人数有很多，敌人的数量肯定远不如我们。
也就是说，今晚可能只有个别人能和敌人搭上线。
但是我希望其他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懈怠，也要随时准备配合搭线人员的工作。”
银发老头深凹的眼眶中，目光如炬道：“你们都是新人，这对你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磨练。
心态放平即可，其他的安慰话我也不想多说了，后面我来分配一下卧底小组。”
“说得现实一点，你们这里有人可能出身好一些，有人出身平凡一些。”银发老头话锋一转，眼神微眯道：
但我来说没啥区别，都是联盟的未来，绝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我面前有个纸箱，最原始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抽纸条，这里一共有五十二张纸条。
表示着二十六对一样的数字，两两一组，对应我们考察范围内，敌人出没可能性较大的二十六所酒吧。
但是有三人迟到遣返，所以我们之后会另派三人参加此次的行动。”
“报告！”银发老头话音刚落，只见一名清瘦青年举起右手。
“说！”银发老头看向他，面无表情。
清瘦青年站了起来，全场看向他，张一然有些好奇这小子要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刘老，我并不是质疑您的公平性，我只是想说，在场有一些互相认识熟悉的人，熟人之间的合作不应该更有默契吗？”清瘦青年缓缓说道。
银发老头目色不变，看向四周，冷声道：“你们有些人应该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吧。”
在场的人有的看向别处，有的则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有的人小声私语，不敢明说。
银发老人顿了顿，嗤笑道：“幼稚，你们以后被派遣执行外出任务时，也要和长官说派个熟人一起？
提拔你，也要连带着你的所谓熟人一起？
不认识的人，就无法更好地合作了？什么踏马的狗屁道理。
想想你们的职业是干什么的？这点共识都没有，就别谈将来了。”
银发老人的一番话，说得在场鸦雀无声，那清瘦青年羞愧地低头道：“对不起，刘老，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坐下吧，下不为例。”银发老头拍了拍眼前的白色纸箱说道，“你们自己按照座位顺序上来取吧，谁敢私自换纸条，直接记大过。”
“记大过”这三个字一出来，立马吓得全场一激灵，不少人最后的小心思荡然无存。
老头说完，只见一名小个子青年，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走上前，缓缓从纸箱里挑出一张纸条，快速回到座位。
紧接着第二位、第三位，全都有秩序地上前抽纸条，座位上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都在好奇对方拿的几号。
坐在最第二排的冷傲少女赵晴雪，面无表情地从纸箱里随便抽了一张折好的小纸条，无所谓似地打开。
她旁边有一名短发少女，长着一张娃娃脸，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惊讶说道：“1号哎，晴雪姐姐抽纸条都能拿第一，真的厉害。”
“一个数字而已，大惊小怪。”赵晴雪放下纸条，平静说道。
“希望我能抽到另一个‘1号’，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做搭档了。”短发少女搓了搓小手，笑脸盈盈道。
时间很快，随着在场人员有序上台，马上就轮到张一然二人。
张一然和李玄清连着号，正好一起上台。
望着白色小纸箱，张一然祈祷千万要和师兄一样，他可不想和陌生人搭档。
“18号。”李玄清望着手中的小纸条喃喃道，扭头看向张一然，“你的几号，咋还没看？”
张一然嘿嘿道：“有些小紧张，容我慢慢开奖。”
张一然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像赌客看扑克牌一样，一点点地憋出自己想要的数字。
白色的纸条上，一个黑杠若隐若现。
张一然有些惊喜，“有个1了，看看后面是几号。”
然而随着纸条慢慢展开，后面却是空无数字。
“1号？”张一然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你这数字不错，挺吉利的。”一旁的李玄清笑道。
张一然满脸失望，“师兄，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你知道我肯定是想和你在一组的，多方便啊。”
“唉，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倒是看得开，刘老说得没错，我们不可能永远一起执行任务。”
李玄清缓缓说道，拍了拍张一然的肩膀，“就当做一次锻炼就好了，和谁搭档都一样。”
“都抽完了吧？”银发老头扬了扬下巴，平静道，“接下来我来报数，一样的数字举个手，站起来出去，外面会有人会带你们去培训室。”
“做一些最基础的卧底培训，你们先简单适应一下。”
短发少女望着手中的“18号”，嘟着小嘴道：“为什么不是晴雪姐姐一样的数字，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