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任务
二楼大厅里,一组名贵的欧式沙发旁,正坐着三男一狗,神情都很严肃。
“这确实是灵蛊的手段,”阿浪歪着脖子,望向手中的样品瓶,“已经好久没看见过了。”
瓶子里面装着几只黑色死虫的尸体,如果仔细看的话,虫子的背部隐约长着类似人脸的花纹,十分恐怖。
“这种邪术,六十年前就已经被联盟严令禁止了。”鬼师傅眼神冷冽,冷笑道,“没想到还敢有人搞。”
“而且难度极高,光蛊虫本身的炼制都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更别说捕猎秽灵养蛊了。”
二爷晃了晃身子,从沙发上跳下,在黑底金纹的大理石上来回踱步,“我印象里能做到这种层次的人不出四个,而且死的死,关押的关押,什么时候定海市出了这么个高级蛊术师。”
阿浪把脚翘在桌子上,表情有些兴奋,“嘿嘿,正编的那帮人估计还不知道这个线索,咱们要是把这个蛊术师给单办了,那也是一笔不错的大买卖啊。”
“要不去问一下东条街的何必之?听说他早年间参与过联盟组织的“扫邪除秽”,和一些厉害的蛊术师交过手。”
一旁的鬼师傅缓缓点起一根烟,不忘给阿浪和二爷各丢一根,“估计他能根据虫子查出一些线索。”
“何必之?”二爷直起身子,双爪一合,稳稳接过香烟,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玩味,“他的性格放眼整个定海市,都是相当怪癖的。”
鬼师傅则是嗤之以鼻,神情有些不悦,“我不想和那厮打交道,这事你们去查。”
二爷望着鬼师傅突然冷下来的脸,像是想起什么,双爪捂脸大笑:“哈哈,你俩当年的对骂,放眼整个异能圈,那也是相当炸裂啊,真没想到你能大度地推荐他。”
“这事我都记得,当年在南河街硬生生骂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墨和尚来了,估计还得打起来。”阿浪忍俊不禁道。
“哼!”鬼师傅面色愤怒,显然对旧事重提的事不悦,“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就起身离开,不带一丝犹豫。
二爷继续调侃,毫不收敛,“老鬼再待一会儿嘛,你不去太可惜了,不然谁能去?”
“你去吧,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阿浪接话道,随后一脸阴笑,“然后把小阿然和小阿清带上,给他们锻炼锻炼。”
二爷耸了耸肩,“我无所谓,正愁无聊,不过张一然这么快就要参与这个案子吗?他才进来两天。”
“精英,不上来就干大票的,那能叫精英吗?”阿浪豪气冲天道,脸上充满了自信。
如果张一然在现场的话,又是一顿祖宗十八代的问候。
“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啥来头。”二爷有些不解,它实在不明白一个没有烙印的新人需要接触这种等级的案子,“你是从哪儿拐来的。”
就连走到门口的鬼师傅也是步伐一停,大厅内瞬间安静,都在等阿浪公布答案。
毕竟从来没有一个新人能够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特别,一个连烙印都没有的人如何能成为赏金猎人?简直儿戏。
阿浪沉默一阵,咳了咳嗓子,似乎在酝酿答案,“他嘛,因为脾气性格有点像我,所以我就收了呗。”
“哼!”门口传来一声冷哼。
“艹!”
二爷扭头就走:“玛德,爱说不说。”
——
张一然睁开朦胧的双眼,揉了揉太阳穴,回忆着昨天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却发现想不出啥细节,只记得自己后来迷迷糊糊又失去了意识。
“啥情况,我昨天好像被电晕了啊,为啥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张一然拍了拍自己脸蛋,望了眼周围,发现床头多了一本名叫《血脉源流》的书后,才敢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毕竟最近他做梦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质量一个比一个高,他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差别了。
一想起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张一然到现在有点后怕,那股浑身蚂蚁叮咬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他摇摇头,努力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望了眼四周。
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装饰,他下床活动下身体,检查下有没有落下啥病根。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肌肉酸痛,没有四肢无力,反而有股莫名的精力充沛,奇了怪了。
运动一番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做了一场全身按摩似的,这让张一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忙蹿到卫生间,脱掉上衣望向镜中的自己,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张一然双手微颤地摸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那个皮肤蜡黄、黑眼圈的自己已然变成一个细皮白肉、眉清目秀的帅哥。
他弯下腰,激动地拍了拍自己腹部,硬邦邦的,就连腹肌和胸肌都已初见沟壑。
张一然惊呆了,这还是他手艺十年的身体吗?
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依稀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天真与活力的少年自己。
满心激动地回到房间,张一然惊喜万分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偏离正轨了,未来似乎变得越来越茫然,越来越失控,这让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低头之际,他忘了眼床头的闹钟,八点五十五了。
坏消息,上班时间好像要到了,好消息是已经在公司了。
出于本能,张一然马不停蹄地走向卫生间,打算简单洗漱一下,不过走到半路又犹豫了,思想斗争一番后,越觉得这工作简直非人所干。
第一天就差点没给他电死,这今天他不得起飞上天堂啊。
上班?
我上他娘个屁。
张一然心想昨天给老子整得够呛,那现在睡晚点,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啥时候叫老子,老子啥时候上班。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张一然刚躺下,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起床了,小阿然。”阿浪倚在门边,用手指敲了敲门,拖着长音叫道:“小——阿——然?”
张一然笃定主意绝不睁眼,就这样装摸做样地睡着,看你能奈我何。
别问,问就是身子太虚吃不消。
“别装啦,阿然,一会儿起来还得被电。”阿浪轻佻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似乎看穿了张一然的小把戏。
啥,还电?
你能把老子叫醒,我他娘的跟你信。
不过张一然还是失算了,低估了阿浪的畜生程度,当他口鼻都被捂住的时候,一口气闷在胸腔里硬是呼不出来,他不得不睁开眼。
张一然大口呼吸道:“你还是人吗?哪有这么对待伤工的。”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鬼已经把昨天的事和我说了。”阿浪挑了挑眉,“你开不了印在我预料之中,所以别太气馁哦。”
“那不纯白折腾了?”张一然一怔,感觉自己活像个小丑,一股委屈怒上心头,“你知不知道他俩把我放在大罐头里,像只牛蛙一样,不知道电了多久。”
阿浪摩挲着下巴,眼睛微眯,咯咯一笑,“你摸摸你的身体,应该照过镜子吧,还是个骨瘦如柴,一脸肾虚的张一然吗?”
“等你之后更加熟悉了自己身体,你就会发现相比于昨天那种痛苦,今日的收获实在是太幸运了。”
“”
张一然无话反驳,他确实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健康完美的身体,就像翻版的美国队长一样。
阿浪拍了拍他肩膀,缓缓走向门口,嘻嘻一笑:“好啦,起床,一会儿咱们还有任务,放心,不是电击哦。”
房间门被关上,留下思绪万千的张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