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和顾少珩结婚的变成她
沈清然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直到看得眼睛酸涩才转了转眼珠，眼尾渐渐爬上了红晕。“什么办法？”
沈清然唇瓣微微发抖，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她眼睛红红地看着秦牧野，生怕秦牧野是在同她开玩笑。“秦氏和容氏集团联合，但是在股份分成上容氏会比较吃亏，我尽量和公司那群老狐狸周旋下，帮容氏争取到最大利益。”
秦牧野的语气温和，很平淡地说出这一席话。“这怎么行？容氏现在的情况不止你我清楚，各大公司都清楚，我怎么能把秦氏拉下水？”
沈清然不等秦牧野说完，急迫地打断了他的话。“清然，我是认真的，容氏还不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你能拿出足够的诚意，秦氏一定会愿意接纳容氏集团。”
秦牧野温柔的语气里正经得不行，认真地看着沈清然的眼睛说。“牧野，你不必用这些话来安慰我，我知道你要说服秦氏董事会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可这是容氏的难关，我不该牵连到旁人。”
沈清然感激秦牧野的提议，她知道秦牧野是想帮助她，可扶持容氏集团，根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压下那股狂喜后的失落，朝秦牧野浅浅地笑着。在她心中，他永远只能是旁人吗？秦牧野看得出沈清然在失落，她太想救容氏了，不惜求到顾少珩面前，任前夫百般侮辱。可沈清然都这样走投无路了，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清然，我不单单是在帮你，你别忘了我是秦氏的继承人，我不会随意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提议秦氏和容氏合作，是因为我相信容氏还会崛起，一定能给秦氏带来巨大利益。”
秦牧野说得有点快，怕沈清然打断他的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不是在可怜容氏和你，我是站在商人的立场，和你做一场交易。如果容氏没能在约定的时间内为秦氏创造效益，秦氏将会收购容氏。”
秦牧野说完深深地看了沈清然一眼，把手上塑料袋里面的菜放冰箱摆好，便离开了。门“哒”地一声关闭了，沈清然望着紧闭的门板想着秦牧野刚刚说的话，她知道秦牧野是故意的，故意说这是一场交易。没错，从表面来看这确实是一场交易，容氏将大部分股权分给秦氏的董事会，承诺在几年内为秦氏盈利一定额度，如若没有达到合同上的条约，容氏将全权转让给秦氏。但实际上，秦牧野这是要拿秦氏的资金来填补容氏集团的亏空，并且给出几年时间让容氏重整旗鼓。秦牧野说得对，这是目前救容氏的最佳办法。她知道她不该让秦牧野踏这趟浑水，但她太想救容氏了，那是妈妈留给她的念想，只要还有机会，她都不想放弃它。沈清然心不在焉地拿出秦牧野刚放进冰箱的生菜，煮开了水想煮点面条，拆开那包面条下锅时被开水溅到，细嫩的手背马上红了一片。灼热感从手背一阵阵传来，她望着那片红突然想到往事，她以前也曾经央着厨娘教她下厨，被开水烫出满手泡，只为给顾少珩做一碗长寿面。那时是顾少珩十一岁的生日，顾军和程慕轻在那一天宴请了商业各界的巨头在酒店为顾少珩庆生。顾少珩跟在父母身边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一场生日会像是成人的商业活动。沈家自然也是被邀请在其中，沈清然看顾少珩转了一天也没吃到一块生日蛋糕，觉得这个生日过得真糟心。大厅上的华美蛋糕只是个摆设，就像公主的水晶鞋一样漂亮金贵，散发出冷冰冰的光芒，让人没有下口的欲望。她偷偷溜到后厨，厨娘正在手忙脚乱地准备宴会上的正餐，看到沈清然一个小姑娘进来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小姐乱跑迷了路，正想喊人来带她去正厅。沈清然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央求着厨娘教她做一碗长寿面，厨娘被她看得心软，终于答应教了她。期间沈清然不慎被开水烫出了泡，厨娘吓坏了，怕被达官贵人责骂，沈清然对这点伤毫不在意，摆摆手跟厨娘说别担心。那晚顾少珩一个人坐在前院，她端着一碗卖相其实很一般的长寿面，满心欢喜地走到顾少珩身边，把筷子塞进他手里要他吃。顾少珩拿着筷子拌了拌那晚有点砣掉的面，犹豫着该不该下口。一阵娇俏的声音响起：“阿珩，我给你拿了蛋糕！”
沈清然抬头循声望去，是沈嫣然，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笑得娇美。顾少珩被她巧笑嫣然地拉走了，她像是才看到沈清然：“清然你也在啊，要不要一起去吃蛋糕？”
沈嫣然也不关心沈清然的回答，直接把顾少珩拉进大厅了。那一晚她没有进去吃蛋糕，一个人坐在小凳上静静看着那碗长寿面，缕缕白清然在空气中飘荡，后来，白清然也没有了。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才拿起桌上的筷子，慢慢地挑起已经凉透的面，一口一口如同嚼蜡地送进嘴里，眼泪从眼眶一颗一颗地滚下来。开水剧烈的沸腾声把沈清然从回忆中拉回来，里面的面条已经被煮烂了，黏糊糊成一团，沈清然把它们捞出来，盛在碗中浇上酱汁，看上去和十几年前那一碗很像很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只能一个人吃面，她学着小时候那样一根一根挑着吃，其实真的很难吃，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筋道，一口咬下去半生不熟的，黏糊糊地哽在喉咙里。她好像从来都留不住顾少珩，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都斗不过沈嫣然。那一晚沈嫣然能把顾少珩硬生生从她身边拉走，现在也什么手段都没有使，仅仅只是出现在顾少珩面前，他就跟她走了。沈清然不明白，明明先遇到顾少珩的是她，一开始和顾少珩有婚约的也是她，沈嫣然无论哪个方面都是后来居上，可站在顾少珩身边的，一直都不是她沈清然。她用了好多年才懂得，爱情原来不可以用时间少珩量，她的所有优势敌不过顾少珩的偏爱。沈嫣然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出现，就夺走了沈家大小姐的位置，要和顾少珩结婚的也变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