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莲莲来了
见他情绪有些异样,安玉满赶紧跟了过去。听到这两个名字,金璞和金珞两兄妹神色明显一怔,顾不得跟安玉平说话,齐齐转头看了过去。走到兄妹两面前后,顾胜奕张着双手眼眶发红,“润玉温如你们不记得兄长了吗?”
兄长?!安玉满惊得一挑眉。不会吧?金璞和金珞难道是顾胜奕那对被山贼所害的弟妹?安玉平对面前的情况摸不着头脑,转身跑到了她的身边。看着眼前身穿软甲格外威严的男人,金珞有些怯弱的往后缩了缩,求助般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金璞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手,面色平静道:“这位大人怕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兄妹两人并不唤此名。”
看着模样瑟缩的小姑娘,顾胜奕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轻咳了一声有些失落地垂下双手,“你们你们当真不记得我了?”
金璞坚定的摇摇头,“确实从未见过大人。”
“顾院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玉满上来打圆场。他的一双弟妹既然已经死在了贼匪手里,她担心他现在这样只是思亲过度。顾胜奕没有理会她,仍然仔细的看着面前兄妹二人的五官,“你们兄妹两人八年前身在何处?”
金璞皱了皱眉,“既然是认错人,我们兄妹二人的事应当不必与大人交代吧。”
两人谁也不肯退让,以目光对峙着。金珞一脸茫然,安玉满则是借机认真端详了一下面前的三人,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金画师,顾院使可是朝中二品官员,我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安玉满走到两人中间试图做和事佬。既然顾胜奕不好劝,她也只能先从金璞身上下手。听到她的说辞,金璞面色不变,却还是垂下了头,“还望顾院使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兄妹二人。”
金珞也懵懂的跟着哥哥行了一礼。安玉满瞥向顾胜奕,后者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他退后了一步,态度不再咄咄逼人,“我并无逼问的意思既然你二人不愿说,如若之后有何需要,可以来簌街的顾府找我。”
说完,顾胜奕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喉结踟躇的滚动几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哥哥,那个顾大人说是我们的兄长,是真的吗?”
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金楼的大门外,金珞才敢抬头问。金璞:“”安玉满看了他一眼,“不如二位上楼说如何?”
见他没有反对,金珞赶紧拉着他上到了三楼。在三楼略偏僻的位置,安玉满布置了一个休息区,为了节约时间,她就直接邀请兄妹两到这说话,安玉平自然也跟了上来。对上妹妹期待好奇的目光,金璞的态度还是软了下来,“那位大人确实是认错人了,我们并不相识。”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金珞默默垂下了头。“我怎么觉得,金画师你的模样与顾大人确有几分相似呢。”
‘安玉满’勾了勾唇角说。金璞脸色微变,金珞也猛地抬起头。“八年前,你们兄妹两身在何处?”
这句话,她问的是金珞。后者随后开始回忆,“八年前,我应当是六岁,就像安楼主如今这般年纪”紧接着,金珞苦恼的摇摇头,“哥哥,我为何不记得我六岁之前的事?”
看着妹妹痛苦回忆的样子,金璞抿着唇没有说话。失忆?安玉满心里疑惑。金珞看见顾胜奕的反应确实是初次见到陌生人时该有的态度,但金璞显然与她的情况不同。“金画师难道也记不得八年前的事了?”
‘安玉满’问。借助手上的操作器和安玉平耳中的耳机,安玉满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以他的嘴问出来。金璞态度不改,固执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莫名丢失的记忆,金珞显得十分在意,她锲而不舍的追问自己的哥哥,却得了个生病失忆的说法。“怎么可能!哥哥你净会框我!如果我们二人都生病失忆,娘怎么可能不跟我说!”
金珞急得眼眶通红,站起身质问他。“如果哥哥你不愿意说,我就去簌街找那位顾大人问个明白!”
她说罢就要起身下楼。“你去!如果你要认他做兄长,就别认我这个哥哥!”
刚才还一声不吭的金璞,在听到自己妹妹要去找人后登时站起了身,撂下这句话后气冲冲的下楼走了。“哥哥”直到他离开后,金珞才愣愣的反应过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安玉满’走上前递上一块手帕,“或许他是有苦衷呢。”
“哥哥他从来没有这么凶对我过,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金珞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语气格外笃定。安玉满恰好也是这么想的。往日温文尔雅的少年,今日突然像一个被被点着了的炮仗,怎么看都不太正常。但如果他一口咬定自己也失忆了,那再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的,偏偏金珞将八年前的记忆忘了个干净,看来她只能从顾胜奕身上下手了。因为玄女这个身份,两人如今也熟稔了许多,在他那儿安玉满反到比较容易开口。叮嘱了安玉平几句后,安玉满下到了一楼,准备去一趟枢密院。刚跨出金楼的大门,她猛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面前一闪而过。莲莲?!人群中那张俊逸又熟悉的面容,痞气的神态和高挑的身姿,正是周莲花无疑。难不成莲莲是来找她的?这么想着,安玉满赶紧追了上去。旋即她又猛地挺住脚步。不对,她现在的样子莲莲肯定是不认识的,她要换个模样。安玉满从身后变出一顶帷帽戴在头上,在面纱下拿掉了脸上的百变面具后再次快步追了上去。好在水中仙的步子并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起来漫无目的,时常还会转到僻静的小巷中。安玉满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发现了。怀着好奇她又跟了一阵,水中仙再次拐入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安玉满跟着他的脚步进去,一抬头,却发现人消失在了巷子尽头。手突然被人用力擒在身后,一把锋利冰凉的匕首隔着面纱贴在了她的脖颈上,“跟踪人还带着帷帽,是生怕不够显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