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头绪
他刚好也看过来，对着顾淮点点头，然后对陆静表示：“多谢陆姑娘解围。”
陆静笑了：“倒也不是解围，永平公主身边出现了奸细，现在证据都指向你和晋王，永平真非你不可，你们萧家也就罢了，晋王殿下的嫌疑可就洗不清了。”
在场众人立刻沉默了，太子率先开口，带着太子妃退下，去找永平公主了。
晋王夫妇对视一眼，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告退离开。
萧垣想起荆州旧事，想请姜婉帮忙，但又看到顾淮在她身边，便请了陆静到一旁说话。
顾淮莫名不安，萧垣看婉儿做什么？
正在这时候，陆静朝着姜婉看过来，而姜婉刚好抬头，瞬间明白了过来。
那边的萧垣和陆静说完了话，也告辞离开了。
陆静走过来，看了眼顾淮，心里有些犹豫，最终决定还是不避开顾淮好了：“萧登云说，公主身边出现奸细的事情，你可以帮忙。”
姜婉惊讶：“我？”
顾淮望了姜婉会，然后又看了眼门口，不安终于落到了实处，但他不明白，萧垣怎么认识的婉儿！
见顾淮还算冷静，陆静也不多说：“跟我来。”
带着他们来到旁边的偏院里，整个院子里外都有士兵监守。
姜婉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跟着陆静进屋后，桌上放着一盘糕点，还有一壶茶，以及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
张太医正拿着银针，在桌前试验。
“张太医，姜娘子来了，萧登云说，她可能知道是什么药。”陆静进来，便侧身让路。
看见姜婉，张太医直接招手：“过来瞧瞧。”
永平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婉并不知道，但眼前的茶点，明显是物证了。
姜婉走过去，先闻了闻点心，又闻了闻茶水，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什么花香果子香，是种山林里的味道。
“有头绪吗？”张太医今日早早来了陆府，原以为陆静或顾淮会出事，没想到出事的人，居然永平公主，好在事情压住了，没影响公主的名誉。
但他今天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来，是不能离开陆府了。
姜婉又拿了糕点掰开，仔细闻了闻，那股淡香并不存在。
“这糕点没问题，茶水也没问题，这盘糕点是放在哪的？”姜婉说完，放下掰开的糕点。
她想到了当初在荆州时，有个西南过来的商人，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做成了多笔生意，且无人知晓。同时，短时间内，有许多人报案，家中失窃，但始终查不到嫌疑人。
后来他看上了米粮店老板的太太，操之过急，事情暴露，被米粮店的老板报了官，大家才发现，这西南行商的客栈床底下，藏有大批金银，刚好对上之前报案商人家里失窃的数目。
当时姜婉的父亲便负责这件案子，涉及的人数极多，数目也极大，但查来查去，竟然发现，西南商人藏匿的金银，都是报案人或者手下账房，亲自给他的。
严加审问也没有任何线索，姜婉当时好奇，看过这桩案子的案卷，后来在证物房里，也是发现这种奇怪的淡香味。
姜婉便开始看西南地区的风俗地理书，为了安全起见，女扮男装偷偷上街去，买了许多西南那边的特产。
也是这个时候，姜婉碰到了萧垣，也在查这件事情，两人都说家中父亲被那西南商人骗了，官府迟迟无法破案，他们就主动出来调查。
年仅十一岁的姜婉扮起男装来，毫无破绽，直到她在干货店里发现了有种菌类，有这种类似的香味，便找准方向，一路查下去。
果然发现了那西南商人的货仓里，有大量同一类的菌粉。
姜婉父亲立刻请了位西南那边的老行商，经过确认，才知道某些菌子晒干磨粉，能致人陷入幻觉，很容易让人被人控制。
这种菌类粉末无色无味且无毒，很难被人发现，偶尔有些菌类粉末与特殊的植物汁液混合，才会激发出这种淡淡的山林味道。
问题肯定不在糕点和茶水里，不然张太医不可能毫无头绪。
陆静回她：“之前给公主安排的院子里，我带你们过去。”
快速来到了永平公主之前的院子里，姜婉就发现这种淡淡的山林香味逐渐浓郁。
进了屋子后，姜婉顺着香味最浓郁的地方，直接盯着屋角的大插瓶，里面插着几朵娇艳的美人蕉，带着浓郁的香味。
若不是姜婉嗅觉灵敏，还真察觉不到里面的菌类香味。
“那个花瓶里的水有问题！”姜婉直接指着大插瓶里的美人蕉道。
而且她也能猜到永平公主为什么会换衣裳了，很有可能是喝了美人蕉的花水。
美人蕉从根部折断，取出来的花水，甘甜冰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
张太医快步走过去，取下大插瓶里的美人蕉，然后拿了一个杯子，从里面舀出一杯水来。
微黄的水用银针试过，依然没有毒。
“这个水里面加了什么？”张太医转头闻着美人蕉，从浓郁的花香里，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属于美人蕉的香味。
“菌粉，能致幻的菌粉。”姜婉直接说明了。
陆静一拍手：“难怪！公主抱着廊柱喊着晏清哥哥，原来是致幻了。”
她说完，看向姜婉，见姜婉完全没在意，而是伸出指尖，沾了点养花的水，正要尝试的时候，被张太医拦住：“我来。”
张太医沾了水，放入舌尖尝了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他还想多沾点试试看，被姜婉直接拦住：“不成！这种特制的菌粉效果很强的，我爹当年缓了一天一夜才恢复呢。”
张太医也没固执，转身坐下，打量着周围：“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姜婉很清楚这东西需要时间发作，而且对于越聪明的人，越不容易发现破绽：“别着急，太医先等等看。”
不知道为何，姜婉站了会，忽然发现顾淮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抓住了姜婉的手，低头就要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