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自缢
昨天白姨娘明着帮着她们三房，林氏连夜被姜升送走，到底还是惹怒了姜妍。
以姜妍睚眦必报的性格，姜大郎的事情，绝对和她有关。
姜小五回道：“大伯好像说他，立身不正什么的，还提到了程姑娘……”
在姜婉的记忆里，只对一个程姑娘有印象，那边是嫁去洛城，却和丈夫和离了的程六姑娘。
姜婉眼角突突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走！我们快过去！”
他们刚刚来到了二门子这里，便看到了有小厮急匆匆的朝着书房跑去。
两人刚到了姜大郎的书房门口，就听见姜升怒斥一声：“你这个混账东西！”
接着便是有人撞到了桌椅的声音。
快步走到门口，姜婉看到白姨娘死死趴在姜大郎身上，大声哭诉：“老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大郎是什么性子，难道老爷还不知道吗？”
姜大郎跪着，头冠歪了，发髻散乱，但背脊挺得笔直。
“误会！人家程姑娘已经上吊自缢！以证清白了！是误会也死无对证了！”姜升气喘吁吁的坐下，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白姨娘依然不相信：“肯定是有人看大郎太优秀，设计陷害他的！是……是……”
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但她不敢说。
“大伯。”姜婉走进来，“凡事都要讲求证据的，程姑娘既然自缢了，这件事情关乎到大哥哥的清白，我建议报官吧。”
“不行！”姜升和白姨娘齐齐开口拒绝。
反倒是姜大郎抬头：“父亲，孩儿没有勾引程姑娘，更不会私藏程姑娘的帕子，那夹杂在课业里的诗，不是孩儿写的。”
姜升看着进来的姜婉和姜小五，有点不悦：“你们来作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报官？那这件事就彻底瞒不住了！顾家会如何看我们？”
说来说去，姜升还是担心他的官位不保。
比起姜升的前途，当然还是亲儿子的前途更重要，白姨娘膝行到姜婉面前，抓着她的手道：“三姑娘，现在只有你能帮大郎了！看在大郎照顾五郎的份上，你去求顾家，让他们帮忙调查下，还大郎一个清白！好不好？”
姜婉摇头：“这件事情不能牵扯到顾家，程姑娘没了，现在死无对证。我是相信大哥哥的为人，程姑娘的事情和他无关。”
白姨娘还想说话，姜升不耐烦的挥手：“你和小五先回去，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好好在院子备婚，别的事情你别插手！”
姜升都这么说了，姜婉实在不能插手，便拉着白姨娘的胳膊劝道：“姨娘先别急，这件事情到底涉及一条人命，程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等程家先查下去，说不定就峰回路转了呢？更何况，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闹大了，被朱家知道就更不好了。”
白姨娘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站起来，对着姜升福身：“希望老爷给大郎一点时间，至少看看程家那边是什么动静，三娘和五郎都相信大郎，也希望老爷作为父亲，也要相信他。”
姜升当然知道自己长子的性子，事情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姜家的名声，不然的话，礼部的缺位，他是万万去不了的。
“知道知道！你们都回去！”
出了屋子，姜婉便叮嘱姜小五好好温习，多注意着姜大郎这边。
她自己则是带着白姨娘回了后院。
过了二门子，迎面遇到了姜妍。
“三妹妹怎么从前院回来了？”姜妍笑容满面的问着，目光落到旁边白姨娘的脸上，顿时惊讶，“姨娘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姨娘双眼冒火，死死攥着帕子。
这姜妍眼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肯定是她害了大郎！
和程家有交集的，除了老爷，便只有作为永宁伯府四奶奶的姜妍了。
当初家里经济紧张，大郎两次不中举人，便是徐四郎建议，送大郎去程家族学的！
姜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姜妍的表情，淡淡回道：“前院出了点事，过去看了下。”
姜妍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三妹妹这就学着管家了吗？前院那可是男人们的事情，你要学，也是学着管理后院才对。”
说完这话， 姜妍又假意捂着嘴，装出歉意的模样：“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婆婆头上还有个婆婆呢，你嫁过去，也轮不到你管家。”
顾家长房长媳又如何，头顶着谢氏出身的婆婆，在上面还有个深居简出，但声名在外的祖母陈氏。
姜婉这种出身，原本给顾淮做妾都不够格的。
如今即将成为顾淮的原配嫡妻，满京城的闺秀们，都嫉红了眼。
以后出门也是众矢之的！
姜妍自己尚且在勋贵圈子里走不动，姜婉又如何能在那群眼高于顶的清贵太太圈里走动！
从前对姜妍的冷嘲热讽，姜婉都是尽量忍让，但现在她现在不想让步了，直接讥讽回去。
“大姐姐有时间在这里同我讨论管家的事情，不如费点心，给大伯母多准备些被褥炭火，山上现在可还冷着呢。”
“你——”姜妍脸色骤变，但看到常管事过来，还是忍不住了，“三妹妹最好祈祷自己能顺利嫁给顾公子！否则的话，父亲在你身上用了这么多钱，他不会放过你的！”
姜婉笑了：“我只是拿回属于我们三房的钱，怎么就是大伯的钱了？”
“姑奶奶，老爷找你。”常管事快步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聊天。
姜妍敛容，露出笑容来，跟着常管事离开。
等他们走后，姜婉便对白姨娘说了朱姑娘的事情。
白姨娘瞪大眼睛，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姜婉也不和她多说：“姨娘这会儿好好想想，大哥哥和朱家的婚事必然是无了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朱家知不知道程家的事情。”
要朱家知道了程姑娘的事，只怕会倒打一耙，咬着姜大郎犯错不放，以此退婚。
既能从姜家得到赔偿，还能掩盖住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情。
一石二鸟之计，朱家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