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死了
只是她刚准备发难，姜升和小五到了。
与他们一块来的，还有白姨娘和姜嬉。
真正的一家之主到了，谢氏也不用避讳什么了。
“姜大人，这吉时快要到了，您怎么来了？”
姜升心头凛然，知道是顾夫人不悦了，不免弓了弓腰：“夫人放心！不会耽误时辰的。”
他大步进屋来，直接给林氏扣上了黑锅：“你还闹什么！你自己胡闹就算了！怎么还怂恿元娘和四娘来胡闹！四娘连元娘都远不如，还想攀龙附凤！丢人现眼！还不给我快点滚回去！”
林氏压根没有机会辩驳，姜升身后的两个婆子上前来，抬手请林氏和四娘起身。
姜妍正要开口，姜升意味深长的看过来：“奶奶该多操心下伯府的事情，这是我们姜家的事。四郎在前院找你，还不快回去！”
现在父亲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姜妍想说什么，被吴妈妈拉了拉，最终只给忍下这口气，告辞离开。
唯一受伤吃亏的姜婵哪肯这么算了，挣脱林氏的手，冲着姜升吼道：“爹爹！小五勾引了二哥的通——”
眼看着大逆不道的话就要说出来，姜升眼疾手快，大吼一声：“闭嘴！”
同时一巴掌扇在姜婵的嘴巴上，直打得姜婵整个人一扭，扑在地上。
刚刚上了药的伤口顿时崩裂，姜婵痛得哀嚎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送你去庙里！再也不用回来了！”
林氏赶紧跪在地上，查看女儿的伤势。
姜妍止住脚步，赶紧回来按住姜婵的嘴，心里恼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果然不能相信这个蠢货！
“爹爹息怒！妹妹只是听信了谗言，我这就送妹妹和母亲回去！”
不知道是姜妍低头说的话有了用，还是姜升的威胁有了用，姜婵放弃了挣扎，躺倒在母亲怀里。
林氏慌了，抬头望着大夫：“大夫！看看我家四娘！她怎么了？”
姜妍赶紧安抚：“母亲！不要耽误三妹妹的吉时，我们先回去，顾家得的大夫还要看杨家老太太呢。”
这时候，姜婵也配合的眨了眨眼，让林氏松了口气。
大房的人都要走，姜婉忽然开口：“麻烦红鹃姐姐等等，不是说四妹妹的镯子丢了，你们的，在我们静心苑看到了吗？这个事情，可得好好查查。”
被喊着的红鹃脚步一滞，姜妍给她使了个眼色，红鹃便转身留了下来。
她们一走，屋里顿时空了不少。
姜升冷眼瞧着红鹃：“来人，送红鹃去前院候着，我等会过来。”
对于他的安排，姜婉只是勾了勾唇角，并无异议。
谢氏瞧着院外来人了，提醒姜升：“时辰到了，姜大人，三太太，我们得过去了。”
姜升连忙交代姜婉：“等会如果需要你过去，我会派人来的。”
“是。”姜婉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
杨氏和姜小五依然担心老太太，姜婉小声道：“你们放心，外祖母没事。”
两人有点不信，但旁边的杨萱点了头，他们这才勉强信了。
他们再一走，四周彻底安静，也空旷下来。
当然顾夫人留下了大夫，姜婉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吩咐橘白：“去准备好诊金。”
橘白进了里间，自然也发现了异样，但她很平静的拿了寻常时候的双倍诊金出来。
姜婉又道：“霜雁，你去守着门口。”
霜雁领着退下，不用姜婉吩咐，关上了门。
这时候，大夫也发现了点端倪来。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直到姜婉拿着红木托过来，揭开大红的绸布，上面放着整齐的两锭十两的黄金。
作为顾家的府医，后院的事情什么没见过。
他用余光瞧了眼里间，直接收下了黄金，并拱手：“多谢姑娘赏赐。”
不是诊金，而是赏赐。
姜婉心里不禁感慨，不愧是大家族的府医，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等了约莫一刻钟，橘白便送大夫去前院。
终于没有外人，姜婉和杨萱来到里间，杨老太太已经下床来。
三人望着叠得很高的被褥，静默了一瞬。
杨萱主动上前，准备掀开被子。
姜婉拦住她：“我来吧。”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姜婉看到小可死不瞑目的脸时，依然被吓得手一抖，被子重新落下去。
“我们发现她时，她还活着。”杨萱扶着杨老太太，声音有些悲悯。
随着姜婉再次动手，彻底揭开被子，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小可，下半身被鲜血彻底染红，大约是放置有些时辰了，桃红的衫裙被染成了深红色。
下面垫了两层被褥，鲜血才没有浸透到床板上。
脑海里突然想起上辈子在伯府难产的时候，比眼前的小可还要惨烈。
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里交错闪现，姜婉胃里一阵翻腾，再也控制不住，扶着雕花木床，弯着腰开始干呕。
杨老太太赶紧道：“萱儿，快快快！盖住盖住！婉儿被吓到了。”
杨萱正要去盖上被子，被姜婉抬手拦住。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身体，强迫自己望着眼珠子凸起，满脸痛苦扭曲的小可，喘着气问：“你们在哪发现她的？她怎么死的？”
杨老太太叹道：“是萱儿听到西厢房有动静，过去发现的。”
搬了凳子过来，杨萱扶着祖母一边坐下一边解释：“我进去的时候，她正躺在表弟的床上，身下的衫裙已经被血染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抓着幔帐，痛苦的想要爬下来，让人发现她。”
气息渐渐平稳，姜婉也能适应眼前的画面了，脑子也迅速转起来：“你们怎么将她挪到了这里来！？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对于她的疑问，杨老太太神色微凝：“我和萱儿刚来静心苑，碰到了个脸生的婢子，她说她是后院的丫鬟，萱儿瞧不出来，我可是不会看错眼的，这分明是开了脸的通房！小五年纪小，哪来的通房？”
杨萱接着道：“你们姜家只有你大哥有两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