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坦白下
‘如此可悲的命运，真是不幸啊，她欺骗自己，扭曲夜凋零和月光的实际性质，应该是怕我远离她吧！’
年孟荨丝毫没有因为轻鸢的身份而有丝毫介意，甚至轻鸢的欺骗都被年孟荨自己寻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看着屹立的倩影只觉心疼
“真是的，轻鸢明明如此出色的人，却被夜凋零给牢牢束缚，帝国皇家太过分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心存芥蒂，甚至我年孟荨会支持轻鸢的一切决定……”
轻鸢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年孟荨一眼，轻轻摇头重新看往远方：“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都是命运的抉择，幼时无从选择。
可往后的每一次都由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从几岁第一次用匕首杀人开始，从恐惧到麻木，再从麻木到专注。
我都以为那就是我的宿命，我就是为此而存在，一个梦，它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让我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我设计刺杀了夜凋零的主人，里奥丶焰玉林束，本以为从此摆脱了宿命，夜凋零的伊12会不在存在，这个世界的暗鸦也将消失。
后来意外遇到了商璃丶焰玉林束，他说他是被焰玉林束家淘汰之人，却被里奥私自藏匿，里奥死了他也想彻底获得自由，我才惊觉我太天真，但庆幸他把我忽略的事作了收尾。”
“所以，你和商璃如今彻底摆脱了夜凋零？”年孟荨忍不住担心的询问。
轻鸢轻笑了一声：“你倒是……”
原本想说‘你倒是挺着急我的处境’，或许是想要嘲弄一下年孟荨，因为轻鸢不满年孟荨心里有过别人，即使那是在认识自己前，但轻鸢就是在意，可又有什么不明白的东西，让轻鸢最终忍住了收声。
放柔语气：“我不是说了商璃是焰玉林束企图束缚我的一个信子。”
年孟荨皱眉：“你是说商璃，实际是焰玉林束安插在你身边，掌控你踪迹的？你会不会搞错了？商璃可救……”
说到这里，年孟荨也停下，伊束曾说过，商璃根本不是彩姬的对手，是轻鸢杀了彩姬，再回想自己当初在空中就失去了意识，再加上轻鸢那神秘的异能……
“你不会真以为，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因为下面是水就会没事吧？何况以我能杀彩姬的能力，会被她偷袭？”轻鸢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年孟荨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
“唯有胜券在握才可能说出实情，况且我比她强太多！”
转过身与年孟荨面对面，眼神复杂的看着年孟荨：“以前我忽略了太多，这是我的失误，因为这次去芊国寻找你，我动用了伊12的身份，发现了夜凋零里面几乎没有异常，回想一个伊萨洛斯家的武者都能无意了解到凝蕴城有月光，而夜凋零有异常，作为夜凋零拥有者的焰玉林束家会无动于衷……，呵~。
回来各方验证，我才发觉，我自以为不再是月光了，就离开了黑暗踏足光明领域，不再需要去在意什么，实际上月光的存在就是黑暗本身，我的心始终也没曾摆脱月光的身份，我喜欢你，就要尽力让你变得强大……”
年孟荨把轻鸢眼里复杂情绪，看成了轻鸢对自己命运的感受，急切的打断：“我很荣幸！我……很荣幸，得到你的爱，你让我变强，我很乐意，这样不会跟不上翱翔的你，纵使黑暗，我愿意陪着你飞。”
轻鸢玩味的眯眼笑着，说出的话却没半点笑意：“我双手染血，有纵恶，即使杀过该杀之人也并不是惩恶扬善，更有无辜，你会……”
年孟荨抱紧了几分，果断打断轻鸢的话：“我不管，我爱你，当然包括你的错、你的对，更何况这些都是你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轻鸢想笑，但笑不出来，身不由己的，连活着的资格都不会有，以杀戮为信仰，才有可能在众多的杀戮专精武者中脱颖而出，活到最后成为月光。
“厌迷死了！”
轻鸢眼睛危险一眯，语意转为冰冷，心里一阵病态的想法源源涌出：‘年孟荨，你对我的爱是否能超越对她的爱呢？’
“欸？”年孟荨抱着轻鸢，耳边的低喃当然不可能听不见。
“我杀的。”在连梦寻没反应过来，甚至不知该问什么，轻鸢再次丢出一个爆炸信息。
年孟荨放开轻鸢，因为靠得过于近，轻昂着头才能与轻鸢对视，眼神闪烁，唇角微微颤抖：“开……开玩笑的吧！你即使是杀手，她一个普通平民……”
“我说过我手上染有不少无辜之人的血，她就是其中之一。”
轻鸢漠视的眼神，果断的强调确认，让年孟荨移开了视线，瞳孔扩展中视界延伸向远方，坚定道：“我不信！”
轻鸢看着年孟荨，只觉欺负她是如此的愉悦，当然以轻鸢的三观来说，这个信息根本无关紧要，一个死人而已，完全没必要太过在意。
因为年孟荨心里有过别人，轻鸢醋意满溢，刚好那个人是推测死在自己手下的厌迷，理所当然就以此来表达抵触情绪。
见年孟荨如此坚定的表示不信，轻鸢眉头一皱，决定说服年孟荨相信这是事实，开始讲述回忆……
……
几年前，卿渊收到源自夜凋零的s级任务，前往芊国刺杀崇明会会长。
虽然定义是难度最高的s级任务，实际上因为委托者是崇明会的两个副会长之一，委托人会参与任务，为任务创造条件。
夜凋零评估后决定，让作为伊12的卿渊执行，这个时候的卿渊早已抗拒月光的身份，了解了这次任务详情，卿渊就有了故意违反夜凋零信誉，引出夜凋零大boss的计划。
计划最后阶段，猝不及防下出手格杀了两位副会长，但此举却是给会长预警，谁知会长也是宗师级武者。
还好卿渊的实力也远不止表面，一场大战，崇明会会长在赶到的几个大师级武者保镖掩护下驾车逃离。
轻鸢格杀了他们后，同样驾车追击，一路枪声和撞击伴随，在一处海岸，崇明会会长的车终于在快速消耗中寿终正寝。
只能只身逃离，当然也不会傻到沿公路逃跑，而是偏离公路，轻鸢却依旧驾车跟上，结果车从高处翻滚下来，刚好把一辆停在海岸边的车给撞飞进了海里。
而卿渊，车在空中之时就已经跳出了车外，飘然落地后随手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就继续追杀目标，最终成功的杀死了目标。
任务完成，轻鸢随便在附近找了一辆车，暴力强行启动离去，拿出手机顺手开机，立刻就有电话打进来。
瞄了一眼屏幕，芊国官方语言署名女朋友，才发现自己捡错了手机，因为轻鸢的手机里面没有任何资料，包括存储号码，如果有人来电只会没有署名。
稍微有点懊恼，到也并不在意，反正自己的手机被留下，也不会留下自己半点线索。
倒是署名让轻鸢有些好奇，如果之前没看错，这个手机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
虽然在车里，并且在追击目标，但作为一个杀手，掌控自身存在范围的每一处动静是本能，当然看见了那个被自己撞飞到崖下海里的白色车辆发生了什么。
一个女人本来不在车里，不知道为什么把车停那里并下车站在崖边，或许是快速接近的枪声惊到了她，她惊慌的回到车里，车子刚好动起来就被自己飞下去的车撞得在空中翻滚着掉下崖去。
当时轻鸢当然没在意，落地后自己的手机掉了，刚好旁边发现，没想到只是样式相同，并不是自己的。所以这个手机理所当然就是那个女人的。
一个女人的女朋友，好奇之下先是划开来电显示，看了看主页面，轻鸢鬼使神差的便接通……
对面传来有些胆怯的询问：“迷，你……你说的分……分……分手是不是真的？”
轻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半夜站崖边，原来是情侣闹矛盾，轻鸢想到那个女人已死，大发慈悲的果断替人回答。
冰冷的声音剪短的道：“是！”
然后随手把手机丢向了不远处的海里……
……
伴随着回忆讲完这段故事，轻鸢微微一笑：“喏，那句誓词，卿之所愿，吾以为诺！我在那个手机屏幕中央看见的，我觉得它很不错，表白的时候用上，或许你会喜欢，没想到当初那个电话对面的人就是你。”
“为什么……”年孟荨仰头，眼里湿漉漉的，很快就化作了水滴，颤抖着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
轻鸢没感觉年孟荨整个世界变作灰色的崩溃情绪，以为年孟荨在问为什么表白的事，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天命吧！说起来我一直重复的梦，里面也是你，你不知道梦你的我简直蠢，明明与你相爱，偏偏要故意互相伤害……”
年孟荨的眼神徒然尖锐，声音提高了几倍：“你管这叫天命？轻鸢你为何如此残忍？”
轻鸢看着年孟荨决堤的眼泪，心里升起阵阵闷闷的痛，如同梦境里，那如同悲啼的声音更是刺痛了轻鸢。
可轻鸢不知道年孟荨为何如此，懵懵的表示疑惑，甚至带着一份无辜：“蛤？我残忍？你不是说你爱我就爱我的一切，我说过我手上沾有无辜之人的血你也表示接受，我只是不愿欺骗你任何……”
“啪！”
重重的一耳光，轻鸢可以躲开甚至反击的，但并未那样做，只是以风元素进行防御，所以年孟荨打中了，纵然如此，年孟荨全力的耳光还是给轻鸢脸上留下了鲜红的五指印。
轻鸢更懵了，眼神明灭不定，甚至带着淡淡的杀意看着年孟荨：“呵！你的爱如此善变……”
“啪！”
又是一耳光，年孟荨不断涌出泪水的眼里带着浓浓恨意，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骗我？”
轻鸢的右掌心下意识聚集其一束青色，但即刻散去，带着两个重叠五指印的脸漠视着年孟荨，然后瞬身化作了一道残影离去。
年孟荨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仰着头无神的任由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