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定
“不了！爷爷早点休息。”轻鸢仍旧走了出去。
魏谦快步追过去打开了门，对着已经走到院门的轻鸢背影喊道：“陪老头子我聊聊吧！”
轻鸢回头，魏谦已经走了出来，辉色无边近似白昼，只是阴影处极暗。
“我看你来时的心情与现在像是两个极端，是发生了什么？梦寻那丫头有时候就是……诶！”魏谦说着走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凳坐下，拿出一支烟点上。
“轻鸢丫头，过来陪爷爷坐会！”
轻鸢只好移步坐到了石桌的另一边，一时间两人都没言语，直到魏谦一支烟去了一半，阵风突袭，烟雾被吹向了轻鸢一边。
心情稍微有点不平静的轻鸢，下意识就御使自然之风突兀转了个向，因为有着明显的烟雾，这一幕刚好被魏谦看见。
魏谦仔细看着轻鸢的侧颜：“诶，我说轻鸢丫头啊，那束花是谁送给孟荨的？”
轻鸢面对魏谦淡笑，显得有些迷茫：“我送给她的。”
“欸~，嗨，都是女孩子送什么花嘛，搞得我还以为有谁看上那丫头了呢！”魏谦最大的好奇被揭开了谜底，却颇为失望，用力吸了一口烟。
“我感觉得到年孟荨很喜欢我的，之前是我在刻意避重就轻，可我也只是有些不确定……”很明显，轻鸢把魏谦当成了一个倾述对象，由此缓缓说出了心底的不快。
“嗯嗯，轻鸢各方面都极为出色，孟荨那丫头喜欢也正常……欸~！”一开始魏谦下意识附和，听着听着就不对劲起来。
“等等，你说你对孟荨表白……是个虾米意思？”喜欢，表白，送花，这几个关键词连接起来足以说明结论，可魏谦有点迷惑。
“执手相伴，双宿双栖，死生契阔。”轻鸢语术依旧。
“咳咳咳……”魏谦正吸了一口烟，被轻鸢的的话一噎，立时被呛到。
“啊这……轻鸢丫……，轻鸢你……你不会其实是男的吧？”
魏谦一边捂住被烟呛得依旧难受的口鼻，起身踩灭了之前条件反射丢地上未曾熄灭的小半截香烟，然后靠近轻鸢几分仔细打量轻鸢整个人。
轻鸢摇了摇头：“爷爷你觉得我哪里像男人吗？”
魏谦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把脑子里不靠谱的期望抹去，重新拿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嘴上，背对轻鸢点燃。
“我不知道梦寻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突然变得很悲伤，我想或许是我之前没让她足够透彻的了解我，也或许是因为，我之前一直通过引导话语避开她的试探，而我却擅自突然的需要她做出选择……”
轻鸢并不理解此刻魏谦的心情，依旧继续倾述，而本来吸烟并不算频繁的魏谦此刻却一口接一口，脑子空空的，轻鸢的话基本被左耳进右耳出。
轻鸢自顾自的倾述对年孟荨的感情，魏谦不断的吞吐着烟雾，过了一会，手里的烟冷不丁烫到手指，魏谦丢掉了烟蒂，重新拿出一支。
“可你们都是女孩子，如何能……”
“嗯，那又如何，爷爷认为这是错的？”轻鸢起身围着桌子转了半圈，背对魏谦，从背影看上去，竟然有能感受到一股肃然之气的错觉。
“对与错是如何定义的？通常人们把习惯遵守的事定义为对，没人考虑过这个对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我与梦寻之间的事，只与我们有关，别人的对错跟我与梦寻何干！”此时的轻鸢转身，一副睥睨一切的姿态，没有半点平常的温良。
魏谦突然看不透了她，之前烟雾自动绕开的一幕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了解此人。
魏谦倒是现在没思维空间想这些，长长吸了一口重新点上的烟，抬头印入眼中是晶莹的圆，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吧！”
“那轻鸢告辞！”轻鸢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凉，说完果断转身离开。
行到院外，轻鸢站定一瞬：“卿渊尊敬爷爷，但卿渊认定的事就绝不放弃！”
魏谦一直抬头望着天上万千星辰，多简单呐，尽管它们天差地别，可看得见的，也只是漆黑中的光点，别无二致！
车子启动远离的声音渐渐淡去，直至重归于静，寒冬的雪期刚过，轻鸢离去让院子凭空多出了几分寒意，魏谦最后吸了一口香烟，弯腰在地上按灭，丢开烟头起身走进了屋内……
……
轻鸢栖木，车刚停下，车门就被从外面拉开，伊束站在车门边，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轻鸢前辈居然会回来的吗？！”
狂暴的杀意如同透骨的寒潮席卷，伊束感受到了浓烈的死亡阴影，脸上的笑失去了灵魂。
一只脚从车里伸出落到地上，杀意随之消弭于无形，伊束却再笑不出来，乖巧的跟在轻鸢身后。
“老板！”
轻鸢推开门，入眼的是与伊束一样穿着女仆装的姜绯云，眼里有着浓浓的好奇，隐隐带点担心，
不远处的商璃正坐靠在墙边喝酒，酒精的气味虽然很淡，但轻鸢非常不喜欢。
如同瞬移的速度出现在商璃身前，一记手刀，商璃不及反应就趴在了桌上，再次如同瞬移的快速出现在二楼，再就消失，只留下冰冷的声音。
“告诉他，再有酒出现在这里，就死吧！”
轻鸢可以说是第一次在身为普通人的姜绯云眼前作出非正常人的举动，在姜绯云眼中，轻鸢从进门，就像鬼一样的眨眼间闪烁了两次，商璃身边，楼梯口，然后消失，忍不住毛骨悚然。
伊束在轻鸢身影消失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一阵阵杀意控制不住的爆发开来，姜绯云只感觉突然格外的冷，伊束突然变得可怕，简直就像是已化身了猛兽。
角落里的安睡的猞猁闪电起身全身的毛倒竖，当看见威胁源头的伊束后，缓缓后退，直到贴到墙壁，伏低姿态作戒备状，眼里却是恐惧。
伊束脸上重新挂上玩味的笑，转身闪出了轻鸢栖木的大门，化作夜魅幽影……
……
年孟荨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忘记了厌迷的，没想到轻鸢突然的一句誓词重新勾起来了自己的“美好”初恋。
眼泪不受控的流下，心里应该是高兴的，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并且为此对自己表白，可它被一份成旧的梦幻颠对。
那一刻，年孟荨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份，却又交错在了一起，曾经的欢愉与后来的悲伤，现在的高兴和幸福。
应该欢喜，应该为此幸运，应该告诉轻鸢，年孟荨很高兴，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悲伤也压抑不了。
当轻鸢以异能强行霸道的从生理上抹除了眼泪，年孟荨的泪却多了一份，只是它在心里！
看着轻鸢眼里温柔的心疼，还有着淡淡的爱意，年孟荨愧对轻鸢的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轻鸢的离去，年孟荨好想挽留，可却没有底气，原以为空空的蜜罐，被变质的蜜糖占据了空间，装不下新鲜的花蜜……
曾经对厌迷的爱，如今对轻鸢的爱，扭曲着年孟荨的心，背靠着门随手熄灭了房灯，漆黑中年孟荨无声的笑……
‘为什么会遇见两个心动之人呢？为什么又会都最终越靠越近呢？难道自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锁住的窗户奇异的被打开，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屋内，年孟荨感受得到气息在快速接近自己。
寻着气流辅以直觉挡下了几次快速的攻击，接受到的瞬间爆发力强得出奇，手和腿感觉都像要废掉了。
胸口沉闷的重击让年孟荨控住不住的倒下，贴着地面滑了出去，刚好碰到墙壁才化解完那道力。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
是伊束的声音，年孟荨笑出了声：“你要杀了我吗……”
话并没能说完，年孟荨此时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被伊束避开要害的一顿狂揍，疼痛倒是让年孟荨混乱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轻鸢教的化劲挡下伊束下一次攻击，身影翻飞出去后专心躲避伊束的攻击。
“够了！你看你像什么？你问问你的心，轻鸢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如果轻鸢喜欢的是你，你又如何？”
一记直拳，比之前的力道都大，躲不开的年孟荨虽然挡下，却还是翻飞出去。
“少自以为是，伊束不需要那种东西，如果伊束有踏足那个领域的时候，必然与轻鸢前辈决一死战！”
“看上去你并不像不在意的样子！”年孟荨讽刺一笑，主动进攻，原地跃起，单脚一点墙角，全力的空中连环踢过去。
伊束全然挡下，甚至都没离开原地，单手就完全把年孟荨全力的攻击力道化解，在年孟荨落地的瞬间，竖掌旋转着刺向年孟荨的喉咙。
“你所以为的一切，在伊束眼里都是虚妄。”
此刻年孟荨真实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眼里带着惊恐，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应对，但最后一刻，伊束的指尖刚好碰到年孟荨的皮肤。
“速成的次品，弱者！踏足轻鸢前辈的世界，你还不够格，只会死去后让轻鸢前辈伤心。”
年孟荨冷汗直冒中，伊束已经离去，一个旋转倒进床里。
‘呵呵！原来，轻鸢在计划教自己武的时候，就已经谋划了未来，自己这是早已辜负了她呢！’
厌迷的事，年孟荨一直在潜意识逃避，被伊束的话点醒了，如今，年孟荨已然决定要去终结了它，心结终于消失无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心情愉悦的暗暗道：“晚安！年孟荨。”
……